这话落在闫飞白耳中,却仿佛裹挟着说不尽的委屈。

他心头一酸,下意识想像儿时那般轻抚女儿的额头,却在抬手的一瞬恍然惊觉眼前人早已不是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了。

他默默收回手,神色愈发郑重:“我闺女是什么品性,当爹的还能不清楚?你既然选择和他离,那必定是那小子做了什么让你无法容忍的事。“

说着,他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可是姑娘啊,有什么委屈还是要跟爹说。爹和娘永远是你的后盾,天塌下来也有我们给你顶着。“

这般温言软语,恰似三月春风,轻轻拂过心田。

闫晚琬抿紧了唇,舌尖紧紧抵着牙关,眼底闪过一丝动容。

即便是在那个号称开明的时代,她也见过太多因离婚而被家人数落的女子,甚至有人从此失去了归处既没了夫家,也回不去娘家。

而眼前这个古人父亲却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份情,她领了。

在黑暗中呆久了的人要的从来都不多,一份关心足矣。

“她对我很好,只是我感觉和他的性格不合适。”她对秦瑜还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不过是合作的比较顺手而已,如果说伴侣是两个相互信任的人,那她只相信自己,因此也不需要什么伴侣。

闫飞白还想再说什么,却忽然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

只见眼前驶过一辆奇形怪状的东西,似车非车,行驶的速度堪比汗血宝马,这眨眼间就朝着他们冲来。

“闺女,小心暗器……”

闫晚琬只觉后颈一紧,再看人已经被闫飞白提着躲在了树上。

她心中暗自心惊,这就是镇南王的真正实力,速度之快,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爹,放心,那是我研发出来的木车。”

??第201章 皇上,希望你知道如何做人

“木车?何为木车?为何无人驾驭……?”

闫飞白的话音戛然而止,目光呆滞地落在车前正襟危坐的一只狗身上。

那狗见二人走近,竟热情地“汪汪”叫了两声。

闫飞白瞠目结舌,半晌才挤出一句:“这狗……倒是通人性得很。”

闫晚琬忍俊不禁,朝狗子招了招手:“汪汪,过来!“

狗子立刻屁颠屁颠地跑来,乖巧地蹲坐在闫晚琬面前,尾巴摇得欢快,圆溜溜的眼睛里写满了“求抱抱”的渴望。

闫晚琬蹲下身,揉了揉它的脑袋,笑道:“这趟辛苦了,做得不错,奖励你五根大棒骨。”

“汪汪汪汪汪汪汪!”狗子激动得原地转圈,叫声都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好啦好啦,知道了,除了骨头再加点肉。”闫晚琬无奈地拍了拍它的头,笑骂道,“瞧你这馋样,还讲价还价。”

也不知她从哪儿变出了骨头和肉,狗子欢天喜地地享用起美食来。

闫飞白看看狗子,又看看女儿,迟疑道:“闺女,这位是……?”

“哦,它叫汪汪,是专门开车的。”闫晚琬指了指那辆鲁班木车,“就是这个。”

“开……车?”闫飞白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满脸不可置信。

见过驾驶马车的人,头一次见驾驶车辆的狗,真是活久见了。

“嗯,汪汪控制方向可是一把好手,林子里的物资都是它们运送来的。”

“它们?”

“对,几十只狗子吧!鲁班木车不需要人力,只需要控制方向,既能更好的隐蔽,又减小目标。”

闫飞白听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仔细打量着那辆造型奇特的木车,又看了看正津津有味啃骨头的汪汪,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认知。

“这...这真是闻所未闻。”闫飞白喃喃道,“闺女,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本事?”

闫晚琬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爹,您要不要试试坐一回?保证比马车稳当多了。”

闫飞白犹豫了一下,终究抵不过好奇心,小心翼翼地跨上了木车。

汪汪见状,立刻丢下啃了一半的骨头,敏捷地跳上了驾驶座。

“坐稳了。”闫晚琬提醒道,随即打了个响指。

木车缓缓启动,起初还有些颠簸,但很快就平稳下来。闫飞白惊讶地发现,这木车不仅速度比马车快,而且几乎听不到声响。汪汪端坐在前方,时不时转动脑袋调整方向,俨然一副老司机的模样。

“太神奇了!”闫飞白忍不住赞叹,“若是用在战场上……”

话还没说完,他又发现了新大陆。

闫飞白掀开马车上厚重的油布,眼前赫然是一排排寒光凛冽的钢刀,刀刃锋利,刀身泛着冷冽的青光。他随手抽出一把,手指轻轻抚过刀锋,竟能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他们军中所用的兵器跟这些质地和工艺相比,那就是粗制滥造的废铁。

“闺女啊!你果然是爹的贴心小棉袄,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好东西?”闫飞白宝贝的摸着那些东西,一辆车上虽然不多,这要是十几辆车呢?

“之前我也给过秦瑜一些,您不知道吗?”

闫飞白顿时吹胡子瞪眼,“什么?那小子竟然吃独食,看来之前那一顿打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