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哼一声,心中的疑惑并未消散,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低声喃喃道:“那他们怎么会知道?一个个都成了千里眼、顺风耳不成?”
小桃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凑到她耳边,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小姐,我听人说,好像是京兆商会的人传出去的。”
闫晚琬瞳孔猛地一缩,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心里瞬间明白过来:原来是皇上的意思。这是怕我还借着秦瑜将军夫人的身份兴风作浪?
正想着,只见一群人从街道口气势汹汹地走来,为首的正是京兆商会的管事。
“见过县主!”管事表面上恭敬地拱手行礼,可那上扬的嘴角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闫晚琬面沉如水,眼神冰冷地打量着他们,心中警铃大作,直觉来者不善。
果不其然,管事直起身子,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语气中满是讥讽:“闫县主,如今您和离了,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这再想寻个好人家,怕是难如登天喽!”
闫晚琬秀眉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毫不畏惧地迎上对方的目光,声音清冷:“嫁人?本县主为何一定要嫁人?”
管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夸张,哈哈大笑起来:“女子嫁人,那可是天经地义的事!闫县主,您不会连这都不懂吧?”
闫晚琬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双手抱在胸前,昂首说道:“谁说的?本县主吃朝廷俸禄,有封地税收,衣食无忧,逍遥自在,何必非得找个男人来束缚自己,还得伺候他?”
她上下打量着管事,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就像在看一个无知的小丑,随后轻蔑地哼了一声,“不过,你们这些无爵无位的商户,整日里只知道钻营算计,又怎么能体会本县主的心境?”
管事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闪过一丝恼羞成怒的神色,向前跨了一步,指着闫晚琬的鼻子,大声说道:“闫县主,您别太嚣张!如今您和离了,没了将军夫人的身份,还以为自己能高高在上?不过是个被夫家抛弃的弃妇罢了!”
闫晚琬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向前踏出一步,与管事对视着,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再说一遍!”
外人不知道,但是她清楚,京兆商会隶属于皇家,管事如此嚣张,岂不是代表皇上的意思,这是要拿自己开刀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我愿意娶县主为妻!”
??第178章 就凭你?
闫晚琬听到这话,身子一僵,木然地转过身。
只见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衫的白面书生,身姿笔挺地站在自己面前。
那书生神情严肃,眼神中却又透着几分炽热,一字一顿、义正言辞地说道:“县主,我娶你。”闫晚琬先是一愣,而后眉头轻皱,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与疑惑,上下打量了来人一番,这人看着莫名有些面熟,可脑海中却怎么也搜寻不到与之匹配的记忆。
她微微抬起下巴,语气中带着不解的问道:“你是谁?本县主可不记得认识你!”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京兆商会的管事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眼神中满是戏谑,阴阳怪气地开口道:“闫县主,您就别端着架子了,不如就应下了吧!这位公子……啧啧,对您那可是一片痴心呐。”
闫晚琬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怒火升腾,她狠狠瞪了京兆商会的管事一眼,厉声呵斥道:“放肆!本县主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小小的管事来置喙!”
那管事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斥吓得一哆嗦,但脸上的讥讽笑意却并未消失,反而越发的讥笑起来。
那书生却不为所动,他向前迈了一步,目光坚定地看着闫晚琬,声音诚恳而又执着:“县主,我知道您对我没有印象,但我对您的心意却是真真切切。从第一眼见到您,我便认定了您,此生非您不娶。”
听闻此言,闫晚琬眼眸骤然一亮,眼中闪过一丝愕然,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想起来你是谁了!你就是那个曾经尾随过本县主的穷书生啊!”
书生闻言,微微一滞,脸上的神情瞬间僵住,嘴角扯出一抹笑容,这笑容里满是尴尬,旁人瞧来,更像是一副难堪的模样。
他轻声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强调的意味:“县主,学生如今已然考上秀才了。”
闫晚琬身形微微一滞,对方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她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话里那股藏得极深的冷嘲热讽之意。
他话里话外,分明是在嘲讽她如今是个和离妇人,身份低微,而他已是秀才,前途无量,能娶她这么一个二婚女子,她简直该感恩戴德、烧香拜佛了。
闫晚琬抬眸,目光直直落在面前那满脸得意之色的男人身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声音里满是不屑:“怎么,如今秀才这身份,竟成了稀世珍宝般贵重?”
她微微仰起头,神色清冷,语气里带着与生俱来的高傲,“本县主可是正二品的身份,坐拥一府封地,享尽尊荣。”
那书生听闻闫晚琬这冰冷的话语,身子一僵,原本的洋洋自得瞬间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脸上的喜色迅速褪去,就那么直直地杵在原地,神情显得有些局促。
“县主?”书生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几分惊疑不定。
闫晚琬目光如寒芒乍现,似两道锋利无比的刀刃,直直地射向那书生,语气更是冷若冰霜,寒意逼人:“所以,你究竟哪来的底气,觉得自己能娶到本县主?又凭什么认定本县主就得嫁给你?就凭你还欠着本县主一百两银子不成?”
书生一副受了伤害的悲痛样,“县主,没想到你是如此爱慕虚荣的人。”
“与你何干?”
“什么?”
“本县主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闫晚琬话语一顿,神情里满是不屑与讥讽,“再者,本县主和离了就非得再嫁不可?当日瞧你是南平府的一介学子,落难落魄,才好心借你银子救急周转,可不是为了让你这般恩将仇报,痴心妄想!”
那书生被闫晚琬的话堵得满脸通红,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周围的笑声渐渐停歇,众人都被闫晚琬这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目光纷纷在她和书生之间来回流转,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
京兆商会的管事眼见眼前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看好戏的意味,一副等着瞧热闹的姿态。
可他万万没想到,闫晚琬下一秒便把矛头直直指向了他,声音清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既然在我南平府的地盘上做生意,就得守规矩,本本分分的,别搞那些乱七八糟、毫无意义的事情。不然,本县主可不会心慈手软,不介意直接把你们全都驱逐出去。”
说完,她还意有所指的看向书生,其意思不言而喻。
管事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忙堆起一脸谄媚的笑容,赔着小心说道:“闫县主,您误会了,我们和这书生可不认识啊!大人有大量,咱们还是和气生财……”
他心中暗自叫苦,原本以为能借着这个机会羞辱一下闫晚琬,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没想到却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被她狠狠打脸。
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试图缓和这尴尬的气氛:“闫县主,您别跟这书生一般见识。他就是一时糊涂,口不择言,您就当他是放屁,莫要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