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周太师你既然提到了科考,这些天来你可调查清楚了?是否也该给我们一个答案?”

周太师见闫晚琬态度如此坚决,知道再劝下去也是徒劳,便不再多说什么,含糊的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打发了。

见闫晚琬还在此地站着,他不解的问道:“县主不走吗?”

“不了,我等他们写完检讨书。”

“你……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闫晚琬看见他那仓促的脚步,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算是落荒而逃吗?

她转头对着那些掌柜喝斥道:“还不赶紧去写?”

掌柜吓得一哆嗦,立即去执行,不就写个检讨吗?在他们看来,不过就是写几封检讨书罢了,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更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然而,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正是这几封看似不起眼的检讨书,成为了他们商业生涯的转折点,无情地摧毁了他们铺子传承百年的清誉。

自那之后,铺子的生意一落千丈,顾客们纷纷离去,甚至每次经过时还会对他们的店门唾弃,往日的繁荣景象如同过眼云烟般消散。短短一年的时间,这家曾经辉煌一时的铺子,就彻底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让人唏嘘不已。

??第157章 突如其来的难民

拿到心心念念之物后,闫晚琬径直朝着衙门而去。

彼时,府尹早已完成百姓数量的统计工作,最终确认此次地龙翻身并未造成任何百姓伤亡,就连房屋也完好无损,未受丝毫破坏。

府尹一瞧见闫晚琬踏入衙门,瞬间激动得从座位上“腾”地站起身来,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声音里都透着兴奋劲儿,高声说道:“县主!咱们这次可真是幸运至极,毫发无损呐!没有一个百姓受伤,房屋也都安然无恙,没有任何损失!”

这可是他出任南平府府尹以来,破天荒头一遭碰上这样的好事。

以往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不是房屋倒塌压死人,就是百姓在逃命时发生踩踏惨剧,从来没有过零伤亡的记录。

闫晚琬瞥了他一眼,眼中满是无奈,心想着:瞧瞧这没见过大世面的样子,而且这是幸运的事情吗?分明是他们还用了最好的防震材料,提前做出了预判。

“好了,我知道了。府尹啊,不是我要数落你,南平府前段时间也发生过不少地震,怎么没见你如此激动呢?”

府尹微微一愣,脸上随即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笑容,挠了挠头解释道:“县主有所不知,那些地震都没发生在府城,我没有亲身经历,没能真切感受到其中的惊险,所以……”

闫晚琬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说道:“嗯,看来往后你得多抽些时间出去考察民情,深入了解百姓的生活状况,可不能只待在这府衙里。”

府尹一时语塞,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不知该如何回应。

为了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氛围,他赶忙转移话题,说道:“县主,刚刚收到消息,周太师已经回京了。”

“哦!”

闫晚琬神色平静,轻轻点了点头,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周太师要是还继续留在南平府,她有十足的把握让他身败名裂。

府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县主,您就不担心周太师回去后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说咱们的坏话吗?”

闫晚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语气笃定地说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咱们行得正、坐得端,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南平府的百姓,光明磊落,还能怕他胡言乱语、颠倒黑白不成?”

府尹听了,默默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闫晚琬却突然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看向府尹,语气严肃且带着几分威严地说道:“不过,有件事你日后必须格外注意。你身为南平府的父母官,掌管着一方百姓的福祉,无需对其他外人卑躬屈膝。咱们南平府如今虽然看似不起眼,但依我之见,假以时日,必定能成为比京兆更为繁华昌盛之地。你要拿出自己的气魄和担当,挺直腰杆做事!”

府尹听了这话,心中猛地一震,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大逆不道的意思呢?

但他心里清楚,闫晚琬这是在敲打他这次面对周太师时的态度。他并非对南平府的未来没有信心,这段时间的接触让他深知,闫晚琬的规划对南平府的发展极具前瞻性,说不定用不了几年,南平府真能与京兆相媲美。

可他之前的地位卑微,连京兆的七品官都比不上,又怎敢在周太师面前摆谱呢?

“县主放心,下官明白您的意思,日后定会牢记您的教诲,知道该如何行事了。”

闫晚琬见府尹态度诚恳,心中的不满稍稍消散了些,微微点头,目光里透露出几分期许。

“如此便好,我希望你说到做到。南平府的未来,可就全系在你我这些人的身上了。”

说罢,她垂下头,像是在思忖着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衙役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气喘吁吁地说道:“县主,府尹大人,大事不好了!城外的流民突然增多,现在已经聚集了好几百人,正朝着府城这边涌来,看样子是要进城讨口饭吃!”

府尹听闻那消息,脸色瞬间煞白如纸,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冒出了一层汗珠,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急切问道:“当真看清楚了?”

衙役满脸慌张,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赶忙回应:“千真万确,看清楚了!眼下咱们该如何是好?”

众人一片慌乱之时,唯有闫晚琬镇定自若,迅速分析道:“立刻关城门!”

府尹一听,顿时急得满脸通红,连忙劝阻道:“县主,如此行事,恐怕多有不妥啊!”

他知道南平府是闫晚琬的封地,但是如若真的对难民置之不理,那对闫晚琬的名声怕是有很大的影响,特别是她还有个将军夫人的身份。

闫晚琬自然也想到了这层,她眉头一皱,依旧目光锐利地看向衙役,厉声下令:“还愣着干什么?莫不是觉得本县主的话已经不管用了?”

衙役闻言立即跑出去关城门,府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

“县主,如若那些难民来了,只怕是会在城门口聚集,咱们城内没有足够的粮食储备,难道他们不会闹起来。”

他最怕的就是激怒那些难民,令他们做出偏激的事情,将南平府好不容易恢复的形势毁于一旦。

闫晚琬笑着安慰:“慌什么,只要我不让进,他们就进不来。”

真以为她让人在城门外种植的那些植物是摆设吗?只要有人胆敢在她的管辖范围内肆意妄为、兴风作浪,她必定让这些人有来无回,绝无生还的可能。

府尹听闻此言,对她这股没来由的自信深感无奈,不禁开口问道:“那如今下官需要做些什么呢?”

闫晚琬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片刻后,她语气沉稳而坚定地说道:“你即刻去清查一下府库里现存的粮食数量,再仔细统计一番,看看咱们南平府能够一次性拿出来多少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