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晚琬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份简易的地图,在上面画出了几个地点,这就是她刚刚转了一圈后选定的地址。

府尹大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说道:“你欲在此购置土地、荒山,进而建造作坊?你难道就不惧地龙翻身、泥石流肆虐吗?”

闫晚琬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笃定:“大人,我自是知晓其中风险,但正因这地龙翻身、泥石流肆虐过后,百姓生活困苦,重建家园艰难,才更需要新的生机与出路。这些作坊一旦建成,可吸纳受灾的百姓做工,让他们有稳定的收入,不必再背井离乡去谋求生计。”

府尹双眉紧锁,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他又怎会不心动?实则正因那强烈的心动而愈发踌躇难决。

朝廷拨付的赈灾粮早已颗粒无存,他曾无数次亲访当地商贾,苦口婆心地劝其共襄赈灾义举,却收效寥寥。如今,全府上下有上百万百姓流离失所,单是府城之内便聚集了几十万难民。他满心焦虑,苦思冥想,却仍未寻得确保这些难民温饱的良策。

闫晚琬见府尹大人沉默不语,继续说道:“大人,这作坊若能顺利建成,不仅可解百姓当下之困,从长远来看,亦能带动此地经济复苏。我们可先从一些简易且实用的工坊着手,我有专门的售卖途径,无论是本地自用还是远销他处,皆可获利颇丰。”

“那地龙……”

此般情形方是府尹心底最深的忧虑,倘若天灾再度肆虐,他们此前的全部努力都将付诸东流,一切心血皆枉然。

府尹缓缓抬起头,眼中有了一丝光亮:“你所言虽有几分道理,可这建造作坊谈何容易?所需的资金、人力、物料从何而来?莫不是要本府从那本就空空如也的府库中支取?”

闫晚琬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回应:“大人,资金方面你放心,我全部出。人工则可大量招募那些受灾的百姓,给予他们些许报酬,让他们得以糊口的同时,亦能重建家园。物料方面,本地便有诸多资源可供利用,只需稍加整合与调配即可。”

府尹微微点头,心中的天平渐渐倾斜:“即便如此,这工坊的管理与运营又该如何是好?本府公务繁忙,实在难以分心。”

闫晚琬欠身行礼道:“大人无需担忧,我愿担起这管理与运营之责,定会制定详尽的规章与计划,确保工坊有序运作。且我会定期向大人汇报工坊的进展与情况,绝不让大人有后顾之忧。”

府尹站起身来,在堂中踱步片刻后,终于下定决心:“罢了,罢了。如今也唯有此法可试。闫小姐,本府便将这重任交托于你,望你莫要辜负本府与这全府百姓的期望。”

闫晚琬面露欣喜之色,拜谢道:“大人放心,晚琬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之后,闫晚琬选中的几块地买也顺利拿到了地契,当然是用粮食。

临走前,府尹忍不住搓着手问道:“闫小姐,那粮食什么时候送来?”

“就在府城外,大人找人接收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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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武将夫人们的维护

三日后,将军府内弥漫着一股焦急的氛围。

小桃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双手死死扯着凌影的衣服,一边扯还一边往门外探头探脑,嘴里不住地问道:“将军和小姐怎么还没回来呀?”

凌影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可小桃哪肯罢休,反手就又将他抓住。

凌影无奈之下,只能放弃挣扎,轻声安慰道:“莫急,将军与夫人自有安排,定会按时赶回来的。”

小桃一听这话,顿时像被点燃的爆竹一般,噼里啪啦地宣泄起来:“自有安排,自有安排!可这眼瞅着进宫的时间就要延误了,到时候岂不是要得罪皇后娘娘?这可如何是好啊!”

她急得在原地不停地打转,而凌影却依旧稳坐如山,嘴里翻来覆去就那一句话:“放心,赶得上。”

小桃气得火冒三丈,心中那叫一个有苦说不出。

她暗自思忖,若不是自己武力值不够,此刻定要冲上前去将这个油盐不进的狗男人暴揍一顿,真是气死人了!

与此同时,皇宫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各家小姐夫人皆盛装打扮,个个精致艳丽,前来赴宴。虽说此次宴会名义上是为了捐款,可这丝毫阻挡不了这些贵妇们争奇斗艳、浓妆艳抹的热情。

她们三五成群,袅袅婷婷地往后花园走去,还装模作样地东张西望,口中不时议论着:“奇怪,怎么不见将军夫人呢?”

“确实如此啊,自将军夫人成婚之后,仿若就未曾露面,就连咱们诚心相邀的宴会,亦是一概予以回绝,此次恐怕也不会前来吧!”

此时,身旁一位夫人冷冷地哼了一声,以嘲讽的口吻说道:“可不是嘛,人家将军夫人自视甚高,极为清高,根本就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又怎会来参加咱们这般宴会。说到底,不过是村妇抚养长大的,有何可傲慢之处。”

“呵呵,李夫人您可莫要如此言语,不管怎样,人家将军夫人大婚当日那可是轰动了整个京兆。二百多抬嫁妆,实打实的十里红妆,这在京兆可是头一份,哪个村妇能筹备出这般丰厚的产业?若真有,那我也定让我儿迎娶这样一位媳妇。”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那李夫人即刻怒目而视,道:“你这话是何意?”

女人冷笑一声:“我是何意,难道还需明言吗?想当年李夫人宣称自己闺女出嫁时乃是十里红妆,可谁能料想到,最后竟是装了几十个空箱子,仅一个簪子都能算作一抬,当真是让人眼界大开。就那般微薄之物,甚至还比不上我家庶女的嫁妆丰厚,居然也好意思四处吹嘘炫耀。”

李夫人被气得脸色煞白,“那闫晚琬不也回绝了你家的请帖吗?你怎的还为她说话?”

女人神情严肃,义正辞严地说道:“将军夫人自是有事在身,回绝我们的帖子亦属正常。本夫人不过是看不惯明明有些人承蒙秦大将军的恩泽,最后却还要在背后肆意议论、指指点点。这猪狗尚知感恩图报,某些人却全然不知,简直连猪狗都不如。”

李夫人怒声大骂:“你说谁猪狗不如?”

刹那间,有人冷冷地附和道:“说你又怎样?若我未曾记错,当年李夫人的父亲可是在秦大将军麾下任职吧!若非秦大将军出手相助,您父亲恐怕早已殒命,又怎会有您如今在这宫中如狂犬般肆意叫嚷。”

李夫人顿时恼羞成怒,然而很快便被周围之人阻拦下来。

“李夫人,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皆是武将,咱们切不可与之硬拼。”

抬眼望去,眼前这几位夫人显然都来自武将世家。秦瑜在武将心中犹如神祇,他们怎会容忍有人当面诋毁?李夫人此举无疑触犯众怒,自是引来众人尖刻的嘲讽。

反观文臣的夫人们,皆不敢崭露头角,只远远站在后方观望。

李夫人见此情形,心中虽愤懑不已,却也只能强压怒火,终究还是狼狈地避开了这凌厉的锋芒。

待李夫人匆匆离去,人群中才渐渐恢复了些许喧闹。

几位武将夫人相视一笑,其中一位身着紫色锦缎衣裳的夫人轻声说道:“这等忘恩负义之人,就该给她些教训,莫要以为在这宫中便可肆意妄为。”

另一位年纪稍长些的点头应和:“秦将军对我等家族皆有大恩,护卫我朝疆土,保百姓安宁,岂是她能诋毁的。”众人纷纷附和,言语间满是对秦将军的敬重与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