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世子我不会呀世子,我不擅长晚这些东西啊世子。”胡繁山都不明?白,事?情?好好的怎么就落在他的头上了,这断一只手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本?来也只是想帮着出出主意,让人注意一下自己,可一点也没想过要上场啊。
他平日?里本?就生性懦弱,此?刻一听要做如此?危险的事?情?,已经吓得鬼哭狼嚎了。
而裴卓原却不为所动,甚至因为胡繁山的哀嚎,他的脸上还隐隐浮现一点兴奋,随后忽然起身,一脚狠狠踢在了胡繁山的肩膀上。
“废物,你看看人家云公子,多淡定,就你要死不活的。”
此?刻,胡繁山的脸上,已经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了,模样着实狼狈。
而云琛,犹如看猴一般看着他们,眼眸的笑意都没下去过,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甚至开口?:“看来胡公子是不愿意为世子出这一份力了,既然如此?,世子换个人吧。”
胡繁山摸着额头的冷汗,点点头。
哪知裴卓原居然说:“不和云琛赌也行,你留下一只手,我就放你走。”
森冷的声音犹如地狱爬出的恶鬼,再次将胡繁山拖入深渊。
云琛风轻云淡的声音忽然自他们身后传了过来,声音甚至还带着一股如沐春风的笑意:“世子这样玩,会没朋友的。”
裴卓原抬起那双狠厉的眼,宛若想要撕碎猎物的狼,凶狠又带着对猎物无可奈何的愤怒:“那你说说,应该如何玩?”
云琛修长的指尖敲击着桌面,长长的眼睫扫动两?下,似在沉思,片刻后他开口?:“不如这样吧,手就不断了,断两?根手指,各退一步,如何?”
裴卓原又将目光扫向胡繁山,那眼神似乎在说:本?世子够仁慈了吧。
此?刻的胡繁山已经没了退路,本?是出来攀权贵的,没曾想居然把自己给搭了进去,只是此?刻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他似乎到此?刻仍然不明?白,自己好好的怎么就卷入这场纷争里面去了。
最后,胡繁山还是被推着上了赌桌,只不过,上去之前?,裴卓原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你好好赌,本?世子保你赢,哪怕是输了,本?世子也许你高官俸禄。”
最后那句话,才算得是裴卓原真正的“仁慈”了。
云琛说他不擅长赌这些,于是裴卓原就给他选了一种最简单的,赌大小。
熟悉的规则以后,云琛和胡繁山便各坐在桌子的一头,赛制为三局两?胜制。
裴卓原说这场赌,他会稳让胡繁山胜,这也让胡繁山抱有一丝侥幸心理?。
第一局,摇骰子的人刚放下骰盅,胡繁山的眼睛慌忙抖动了一下,忙开口?:“大!”
声音之大,场内所有人都听到了。好一招先?发制人啊。
云琛无奈笑了笑,只能投小了。
见打开的点数是十一,胡繁山松了一口?气。只是心刚落下,云琛的声音就自对面传了过来:“下面一把,是不是该由我先?猜了。”
胡繁山的目光悄悄瞄了一眼斜对面方向,不远处,裴卓原的脑袋轻轻点一下。胡繁山这才和云琛道:“下一把,云琛公子先?。”
一刻钟以后,果然云琛赢了一局,按照顺序,下一把是胡繁山先?猜了。他的手心里都是汗,这一把,可谓是定生死了,他的手指头能不能保住,就看最后一把了。
云琛坐在上面的高台上,身边是无人跟随的,沐青本?是要上去,可是被裴卓原的拦住了,此?刻也和那些公子哥一样,守在了下面。云琛的注意力虽然放在了赌桌之上,但是视角余光却是留意着沐青的。
沐青刚才不知为何出去了一下,再进来的时候,脸色特别难看,朝着云琛做了一个熟悉的手势。
那是他们主仆之间的暗号,创造出来,传递林倾珞是否安然到家的暗号,若是安然到家了,那这个手势就还有一层催云琛回王府的意思。对应的,自然是有一个林倾珞没有安然到家的暗号的,平日?里那个手势几乎没有用过,可是今日?,沐青却着急举着那个手势贴在胸前?。
云琛的脸色变了。
骰子晃动的轻响在室内显得尤为安静,胡繁山的心跳几乎是随着那骰子的声音一下又一下跳动的,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云琛却是才从?沐青那边收回视线,眼睫垂下的一瞬,眼底冷光翻涌,似暗夜里波光粼粼的寒潭,深不见底。
摇骰子的声音停息,那人将盖着的塞子放在了正中?央,随后给了胡繁山一个眼神,退到了一边。
胡繁山正要开口?,那骰盅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压着,吓得他肥硕的身躯抖动了一下,胡繁山问:“你做什么?”
云琛唇角朝着一边坏坏一挑,笑道:“为了公平起见,这最后一下,我来摇,胡公子来猜,怎么样?”
他眉尖微挑,那双黑墨一样的眸子亮得出奇,明?明?带着笑意,看得胡繁山却浑身泛冷。
云琛又道:“猜对了算胡公子赢,猜错了,算我赢,如何?”
他依旧笑着,狡黠得犹如一只狐狸。
胡繁山已经忘记了做出反应,随后眼睛宛如死鱼眼一般看向一边的一边的裴卓原,对方却也只是给了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叫人琢磨不投。
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已经被紧紧握成了拳头,胡繁山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放在火上面此?炙烤的活物,难受得死去活来的,此?刻他也已经没有退路了,既然如此?,那边赌一把,退缩是死,赌一把可能赢呢。
他将目光投向云琛,目光极为坚定道:“好。”
云琛一笑,捞过放在桌上的骰盅,开始慢慢摇了起来,白色的指尖和骰盅的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明?明?那样好看的一只手,落入胡繁山眼中?,却如悬在头上的利刃,自己的命运已经被那只手左右,摇骰子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敲击着胡繁山的心。
而此?刻不远处的裴卓原,看胡繁山,已经犹如看一个死人了。
似乎过了一个四季那么漫长,那修长的大手终于停下,大掌压在上面,胡繁山回过神,对上了云琛的视线。
云琛道:“胡公子请吧。”
胡繁山喉结滚动,然后吐出一个字:“大。”
“确定吗?”
云琛的随口?一问,叫胡繁山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他连忙道:“你让我再想想!”
此?刻,他真是讨厌死云琛脸上的笑意了,恨不得冲上去撕碎,可是他不能,他又将目光转向了裴卓原,裴卓原却只是不耐烦地点了点头。
胡繁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了一般,微微松了一口?气,道:“我决定了,就是大。”
云琛薄唇一勾,都不给胡繁山反应的机会,就直接打开了骰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