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说过,今日之局,段骁必输。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能坚持那么久。
久到她浑身都已?疲乏,段骁竟还能坚持,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他坚持这么久,是什么让他到现在都还不放弃,明明只要一声认输便?能立时结束这非人的折磨。
她困惑地看着段骁泛红的身躯,随即,正正对上镜中男子隐忍而深情的目光,似乎眼里心底都只有?她一人,似乎为了她能忍受一切付出一切。
楚清阮像是被这目光吸引般起身走了过去,在段骁身旁缓缓蹲了?下去。
少女沁凉的气息在夜色中被无限放大?,楚清阮冰凉的指腹慢慢滑过男子滚烫的肌肤,引起阵阵颤栗,被折磨了?一夜的男子如何禁得起这般撩拨,她的靠近,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呃”
段骁狠狠地呻/吟一声,急促地喘着气,楚清阮却?愈发变本加厉,“奴隶,怎么不继续了??”
段骁忍着漫天的耻意和情/欲,哑声道:“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楚清阮凉薄地勾了?勾唇,正准备加上?最后?一把火
“当,当当。”
窗外突然响起一慢两快的铜锣声,在静到只有?压抑喘息声的屋内显得格外刺耳。
这是更夫打更的声音……楚清阮浑身猛地一颤,竟然子时了?。
她起身走向窗边,一轮弯月高高挂在正空,更夫敲着锣从街道上?走过,竟是真的子时了?。
自她和段骁打赌,竟然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他竟然就这样撑过了?这漫长而难熬的两个多时辰。
春夜的凉风从窗外吹入,楚清阮陡然清醒地意识到,子时,便?算是第二日了?。
她猛地回过头,一个滚烫的手掌不容拒绝地覆上?她纤白的手腕,她猛地坠入一个炙热而又有?力的怀抱。
“阮阮,阮阮……”段骁不知?何时从地上?起身,热烈的气息将她浓浓包围,他几乎是咬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低地呼唤着。
楚清阮心尖蓦地一麻,一股热意悄无声息地扩散开来,她想要挣扎,却?不知?是今夜太过疲惫还是因?为旁的什么原因?,周身竟提不起半分力气,四肢都绵软的像是棉花做成。
“殿下我赢了?,你要对我负责……”段骁低沉的嗓音带着压抑到极点的情/欲,深邃的目光似是溶进了?浓浓月色,要把她整个人融化?进去。
“段骁,你要做什么?”楚清阮终于察觉到不对,可下一刻她整个人都被段骁横空抱起,不等她反应过来后?背已?然压在了?床上?,随即,一个滚烫的身躯压了?下来。
“阮阮你说过,若我赢了?,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说话可还算数?”眼前?男子俊美的脸庞浮现异样的潮红,滚烫的热息吐在她脸侧,眼神?急切到似乎下一刻便?想把她拆吞入腹,却?生生忍耐着没有?擅动?分毫。
楚清阮突然无声地笑了?出来。
她没想到今夜段骁竟真的挺了?过来,她没想到人的意志力竟真的这般强大?,她也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事两人竟还会这般纠缠在一起,他欠她的,大?多已?用鲜血偿还,而如今,他只欠她一件事。
“段骁,你还欠我一条命。”她如是说道,“所以,你的命,是我的了?。”
段骁眸光深沉,眼底似有?炙热的光芒闪烁,“人和命,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楚清阮伸手抚过段骁身前?淡红的鞭痕,指尖蓦地用力
鲜红的血液自胸前?颗颗沁出。
眼前?的男子明明已?经?绷到了?极限,却?仍颤抖着一动?不动?地任她施为,楚清阮唇角悄然弯了?弯,不管是戚暮还是段骁,都是眼前?这个人。
她猛地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清丽的脸庞染上?了?诱人的绯红,清冽的嗓音酥酥软软,带着勾人的诱惑,“既然是性/奴,自然是要满足主人的……”
……
窗外月色明亮,微风如许,沉沉春夜如陈年美酒,只需置身其中便?已?醉了?。
无论是上?一世,这一世,亦或是下一世,他都是她的。
第68章 番外1
今年的赏花宴依旧是在?京都城北的皇家别院明熙园中举行。
明熙园占地十分宽广, 园内正中是一处三面环水的大型岛屿,名曰迎月岛。
岛上离宫别馆、奇果佳树、珍禽异兽应有尽有,而此次赏花宴正是在?迎月岛上最?大的一片桃花林中举行。
众所周知, 赏花宴, 赏花为虚,赏人为实。
是时微风和煦,花香扑鼻,在?岛上品茶、焚香、酌酒、抚琴, 皆乃世间雅事。
今年与往年格外?不同, 今年是新?帝登基的第一年, 朝中格局天翻地覆,众朝臣都急需联姻来保存或者巩固势力, 更何况陛下早已放出风声, 这次赏花宴, 那位神秘的宁王殿下要选妃。
当初新?帝登基时,除了一部分簇拥者, 剩下的人一半在?观望,一半则是竭力反对, 而最?后的结果便是,反对者统统被打入牢中,观望者或罢官返乡,或保留原职不变,而簇拥者大多?都得以加官进爵。
甚至连一届商户女都能一跃封王,一夕之间炙手可热。
女子?称王在?四国都是头一遭, 而男子?做王妃更是史无前例, 可在?这种暗潮涌动的局势下,不少人都目光灼灼地盯着这个?位置, 因此这次赏花宴,凡是京中数得上号的世家勋贵,几乎都来了。
大概是怕她在?场众人会?拘束,宁泽只在?刚开始时出现了一会?儿?,很快便带着段驭去了别馆中,离开时的神情看上去似乎很是急不可耐。
而几乎是在?宁泽前脚刚离场后,现场氛围立即便热切了起来,就?连以前的太后,现在?的荣国夫人白氏也是猛地松了一口气,可很快又担心起被宁泽拉走的段驭。
在?她被封荣国夫人的第二?日,还有长公主府一家从狱中被放出时,她的驭儿?脸色都格外?不好,也不知宁泽那个?畜生都对驭儿?做了些什?么。
想到这儿?白氏愈发心疼,她的驭儿?忍辱负重?以身饲虎,也不知这样屈辱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楚清阮慵懒地在?几案后盘膝而坐,双目微阖微风如醺,鼻边是桃花的清香,春日暖阳照在?身上,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让人不想动弹,更不想睁眼,可惜今日有很多?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打破这份宁静。
“宁王殿下,在?下李介,家父李守正是新?任礼部尚书,见过宁王殿下。”
楚清阮懒洋洋地掀了掀眼帘,入眼的男子?一身墨绿色锦袍腰间佩戴着一枚古玉,身姿高挑优雅眼尾微微上挑,看上去似乎十分风流恣意,确实是幅好皮相,难怪敢第一个?上来。
楚清阮纤薄的身子?微微后仰着,手指在?案上无意识地轻叩着,“原来是李公子?,不知李公子?擅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