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灿先注意?到这个,才仔细去想程书文,很熟悉的名字。
记忆抽丝剥茧,爸爸死后一段时间?家门外总会守着一个男人,穿着陈旧规整的西装,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脚上?的皮鞋擦的一尘不染。
第一眼给人的印象温厚老实?。
权灿后来知道这只是错觉,从妈妈的厌弃唾骂中得知,每天守在门口的人不仅已?经结婚有明媒正娶的妻子,甚至连女儿都和她?差不多大。
上?学时就喜欢妈妈,无论是委婉还是直白的拒绝都当听不懂,后来还是和爸爸结婚以后才终于死心,自?此消失。
爸爸去世以后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消息,抛弃妻子和女儿对妈妈展开疯狂追求,每次报警被放出?来后没有丝毫收敛,仍旧每天等在门口。
被骚扰的不胜其烦,妈妈联系好房子连夜带她?搬离,这样才甩掉这个疯子。
程书文,程雅颂的爸爸。
许多想法闪过,荒唐感掠过心头,最终浮现出?程雅颂沉静淡雅的脸。
她?一直以为是简纯音来着,也可以是别人吗,恨她?的人这样多。
可是和她?有什?么关系呢,拥有一个抛家弃子的失责父亲并?不是她?和妈妈造成的,明明是那个疯子单方面在骚扰,憎恨的为什?么是她??
安队长继续出?声,“林知安那个出?国的妈妈曾打?给林远霞一大笔钱,让她?给林知安安排一所?不错的学校,那笔钱最终被用在常希身上?。”
常希能入学藤雅的原因是这个吗。
“林知安和程雅颂认识不是偶然,是程雅颂主动结交,目的是什?么并?不清楚,猜测应该是为了你。”安队长沉声分析。
最后,冷声提醒,“最好转告你妈妈,没了结的感情账一堆,以为权道民很好糊弄吗。”
安队长冷着脸离开,留下一脸尴尬的权灿,她?怎么知道会查到妈妈的一朵烂桃花。
抿一口水,程雅颂的脸又出?现在脑海里,心情复杂烦躁。
沉闷的脚步往楼下来,她?放下杯子打?算离开,刚迈了一步迎面和权赫撞上?,他身上?酒气浓重,眼底染上?几?分迷醉。
她?侧身给他让路,擦肩而过时手臂被他抓住,惊愕回眸看到他正拿起她?刚喝过一口的杯子。
她?出?声阻止,“我喝过…”
话?音刚一半,他已?经仰头喝下。
喝醉的人未必会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权灿移开视线,抽动手臂想离开。
纹丝不动,他没打?算放她?走。
视线居高?临下睨着她?,眼底冷肃,“安队长最近在查一些事情,我不关心是什?么内容,但?想问你一句,他和你妈妈是什?么关系?”
骤缩的瞳孔暴露了她?的惊慌,她?眼底的恐惧如有实?质,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下一刻就会吞没她?一样。
她?开始用力抽手,人也想跑。
权赫冷笑,轻易将她?抵在流理?台上?,顺着她?后仰的姿势弯下身子,讥讽和欲念同时浮现眼底,像刀子一样用力刮在她?身上?。
睡裙肩带滑落,因用力而凸显的锁骨更加诱人,半干的墨黑发丝纠缠在颈间?,沐浴后的馨香发出?蛊惑邀请。
权赫喉结滑动,停在与她?咫尺相隔的距离,审视逼问,“不打?算给我个交代吗?”
第三十八章
交代?
权灿偏头避开他紧逼的视线, 她能说什?么,能给他什么交代?本以为私下拜托安队长调查不会被发现,现在?呢, 权赫不光发现了,还知道了更大的秘密。
绝对不能被宣扬出去, 要怎么做才能阻止他?眼底慌乱与害怕交织, 纤长的睫羽轻颤, 落在?权赫眼里仿佛一朵即将被迫害的娇嫩雏菊。
怕成这样吗。
知道怕还?敢胆子大到在他眼皮底下耍聪明, 她知不知道, 如果不是被他发现, 换成任何?人留给她们母女的都是死路一条。
权赫捏着她下巴微用力, 迫使她对视,“你自己说, 还?是我帮帮你?”
清亮的眼睛惊惶睁开,权赫眸底暗沉, 他就那么吓人?看江慕礼的时候不是很信赖吗。
“别这样看我,如果不是给你机会,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权灿在?他的注视下呼吸加重,幽深暗沉的眼睛极具侵略性?, 落在?她身上?一寸寸凌迟着。
“权赫。”她只说出这两个字便被他钳住腰肢, 粗粝宽厚的手隔着轻薄睡裙用力收紧。
“现在?, ”他低头靠近她耳边低语,温热的鼻息扑在?耳垂, 又痒又麻。
斜过来的视线落在?她眼尾, 声音低哑一字一句告诉她, “别和我说话。”
身体被他紧紧压在?台案上?,因为后仰而令曲线显露, 滑落的肩带露出肩颈处瓷白皮肤。
权赫眸色一点点沉下来,在?他危险的注视下,权灿迫切想要逃离。
然而却被禁锢的动弹不得,对他的反应感到震惊无措,权灿惊慌后仰,脊背几?乎贴到台面。
骨节分明的手上?移,落在?肩颈处扣紧,权赫已经不急着审问她了。
突然的痛意?令权灿皱紧眉头,却因男女力量的悬殊完全无法反抗。
有?道声音在?心底叫嚣,朗月轩庭院里她倾身凑近江慕礼的画面再?次浮现,她们相依的景象现在?想来仍旧让他心底生出燥意?。
明明是他教她的,维护好和江慕礼的婚约,别再?妄图去做一些?让事态失控的举动。
可?现在?,濒临失控的那个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