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老公:报告小兔警官:12:56am,办公室,就我一个,刚吃完药现在在加班。]

[希希:收到!怎么这么可怜,摸摸你。]

二十分钟后,祝知希来到办公室门口。门半开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探了进去,圆眼睛转了一圈。

没人?

祝知希光明正大推门进去,四处张望,发现办公室里面竟然还有一扇门,门牌上写着[会议室]。

这扇门也敞着,房间里关着灯,窗帘也拉着,光线很暗。祝知希站在门口小声说了一句“打扰了”,然后像刚刚那样探进去半个身子,眯起眼查看。这次他终于看到疑似自己丈夫的生物,躺在里头的折叠床上午休。

怎么就睡在这儿呢?

祝知希看了更心疼了。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轻手轻脚过去,蹲到折叠床边,替他盖好毯子,伸手摸了摸傅让夷的额头。

还好没有发烧。

折叠床是单人的,有些局促,傅让夷睡上去几乎翻不了身。

他睡觉时还是习惯性侧蜷着,会下意识想抱点什么。

祝知希看着,翻了翻自己的包,里面只有平板电脑和一些工作用的证件材料,还有就是他路过一家小店买的扭蛋和纹身贴。最后,祝知希看到包上挂着的小兔子玩偶,于是将玩偶取了下来,动作很轻地塞到了傅让夷怀里。

可惜玩偶太小,傅让夷太大只,抱了和没抱一样。

他坐在床边的地板上,轻轻地抚摩着傅让夷的后背和手臂,直到感觉他呼吸变得更沉一些,才收回手,静静地看他睡觉。

半小时后,手机闹钟响起,祝知希正想帮他关。然而傅让夷已经醒了过来。

看到他伸着手臂俯身在自己眼前,傅让夷很懵,揉了揉眼睛,又睁开眼盯着看。在祝知希笑着低头亲他鼻梁时,才确认不是梦。

“你醒了?”祝知希声音很轻,又低下头,亲了他嘴唇。

傅让夷人还没清醒,可下意识想躲:“会传染……”他嗓子很哑。

“没事的,我身体好着呢。”祝知希不依不饶,就是要亲。

“这次流感传染性很强……”傅让夷侧过头,这个吻落到他泛红的耳朵上,“要是你也病了,我照顾不好你。”

“哎呀,你这人真是……”祝知希不想让他担心,只好作罢,“睡在这儿会变严重的,你刚刚毯子都掉地上了。”

傅让夷这才把脸转过来,哑着声音问:“感冒药吃完很困……怎么突然来了?”

祝知希笑眯眯道:“刚刚不是发消息说了吗?我觉得你好可怜,要来摸摸你呀。”

傅让夷听完,笑了一声,也坐起来:“谢谢小兔警官百忙之中来摸我。”

“不止呢。”祝知希语气得意,说完一溜烟跑出去,又跑回来,开了灯,变魔术似的把保温桶变出来,“当当当当,我还带了犒劳你的好吃的。”

傅让夷坐在折叠床上,眼看着他一层层拧开,里面还冒着热汽。

“这是窝蛋牛肉粥,我自己做的。”祝知希放好勺子,把粥递给他,“食堂菜那么油,你病了中午肯定没吃多少,喝点粥暖暖,这还有白灼芥蓝和白灼虾,这个虾我都剥好了,你直接吃就可以啦。”

傅让夷有些愣神,低头盯着粥,觉得很不适应。

“哦对,还有这个!”祝知希拿出最下面那层,还特意用手掌挡住,“你猜是什么?”

傅让夷抬眼,脑子有些乱,但还是下意识配合:“有粥,有蔬菜蛋白质……水果?”

盖住的那只手翘起了食指,摇了摇:“错。”祝知希把手拿开,“是我们廿廿小朋友的最爱,糯米团子!”

傅让夷彻底愣了神。

生病时有人照顾对他来说是一件很陌生的事,何况只是感冒而已。他从小到大习惯了一个人,也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但生病会影响到学习和工作,因此傅让夷很早就开始运动、健身,增强体质,减少病倒的概率。

热汽源源不断地扑在他脸上。眉眼很快就湿润了。

人在生病时变得格外感性。过去的傅让夷很不理解这一点。但现在他发现,自己也不例外。在这个平淡的时刻,他竟然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已婚感,比婚礼时更强烈。

“怎么了?”祝知希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很难受吗?”

傅让夷摇头:“没有。”

“那快尝尝,我做了很久诶。”看傅让夷开始吃粥,祝知希放心地碎碎念,“这个牛肉粥我煮了两份,第一次做的不太好吃,牛肉没腌好,老得简直可以去博物馆参加史前原牛展览了,还好第二次成功了,而且这次这个团子的馅儿是我自己做的哦,没有从汤圆里借馅儿……”

他还没说完,傅让夷忽然抬头,看着他笑了,还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嘴唇。

干嘛突然笑啊?祝知希眨眨眼。笑得这么好看。

他把脸贴在傅让夷手掌,蹭了蹭:“摸我嘴巴干嘛?嫌我吵?”

“本来是想亲你。”傅让夷很坦诚。

“想亲就亲嘛,你不要这么紧张。”祝知希小声嘀咕,“病了之后都搬去次卧了,我们有三天没有睡在一起了。分房睡可是婚姻大忌。”

“四天。”傅让夷纠正道。

“四天吗?这么久?”祝知希想了想,“我觉都睡不好算数都不会了,唉。算了这不重要,你快吃,一会儿全凉了。”

病了之后傅让夷毫无胃口,午餐几乎没吃两口,但祝知希莫名有一种“下饭”的神奇能力,只要他坐在旁边,用活力满满的可爱语气讲个不停,傅让夷忽然就有了进食的欲望,可以一边看他,一边吃下他准备的食物。

“我感觉好多了。”吃完之后,傅让夷戴上口罩,抱住了祝知希,“谢谢你来看我。”

祝知希拍拍他的背:“不客气哦,做人老婆是这样的啦。”

“那谢谢老婆。”傅让夷说完,还是没忍住,隔着口罩亲了亲他的侧颈,又克制不住地埋进他颈窝,闻着祝知希皮肤里透出的淡淡香气。

时间不早,祝知希收拾起餐具和保温桶,傅让夷见状,想帮忙。他习惯性扯起袖子,但祝知希却眼疾手快地揪住了他的袖口,把他针织衫的袖子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