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鸟是在守门吗?”丁晚自语,“是不是通过它就可以回到原来那个世界了?”
“这恐怕不行。”唐久说,“与原来世界有关的力量只和那些血色的符文跟壁画有关,但这只鸟确实是在守门。守的就是我们这些想走但是不能被放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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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大的一只猛禽,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内攻击力不需要细想,它锋利的鸟喙只要碰到丁晚就会在他身上留一个血窟窿,更别说还有钢铁一样的羽毛和勾爪。
何况就算通过了它也未必能够逃离树冠,但眼下树藤的动作都更加疯狂,巨鸟也在缓缓苏醒,呆的越久就越是危险。
丁晚和唐久同时想到了同一个办法,很危险但是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你把我丢过去,我拉你。”丁晚说。
“好。”唐久说,“我负责激怒它。”
丁晚又看了那双正在缓慢睁开的眼眸一眼,那双眼睛现在只睁开一半但也能完全感受到其中的凶光,他沉默了半秒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好。”
说话间,巨鸟似乎终于锁定了他们,精光四射的双眼狠狠盯住高处丁晚的同时,丁晚大喊一声“速度!”,唐久已经出手!
在唐久的用力一抛之下,丁晚就像只燕子似的轻盈地越过树藤和黑暗。
他擦着巨大的鸟头掠过,现在他知道黑暗中是什么所以他敢这么干,黑暗之中是巨鸟的身体,丁晚大概是落在翅膀上,他毫不犹豫地探出钩爪,“夺”地钉在巨鸟厚厚的羽毛上。巨鸟身上满是油脂,如果不这么干他很快就会滑下去。
巨鸟原本还是半睡半醒,但这套操作彻底激怒了它,它猛地一个甩头,发出凄厉的鸣叫,撞得整个树干都在震颤。
还好这样大的个头就意味着笨拙,丁晚虽然费力但没什么难度地保持好了身形,手中的绳索精准甩出去,丢到了唐久面前。
唐久抓住绳索但没有立刻动作,因为这样没有用,他们必须进一步激怒巨鸟,唐久直接把自己和丁晚的手电都拉到最大,光柱一瞬间将洞内照得雪亮如白昼!巨鸟狂怒地唳叫,声音刺耳欲聋,唐久仍不罢休,反复将光柱刺向巨鸟的眼睛!
突如其来的光亮中,两人清晰看到魔鬼树的洞壁内竟然全是血色的符文,这里就像是某个祭祀的阵地,但现在根本无法细想这些。
盛怒之下,巨鸟终于缓缓抬起头颅,接着,以与它庞大身躯完全不相符的速度,鸟喙闪电般刺向唐久!
唐久无处借力,千钧一发之际他竟然直接松开手中树藤,也就是丁晚和他已经配合太久,完全能够跟上他操作。
就在唐久松手的同时,丁晚全力一拽手中绳索,唐久就像荡秋千似的,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
“漂亮!”唐久喊道。
丁晚没理他,手心却全是冷汗。
唐久还在继续用光柱刺激巨鸟,并且他找到了新的方式,这里的湿度虽然不足以引/爆爆/弹,但是完全可以激起小火花,他反复地将小爆/弹丢在树藤之间,引发一次又一次的小型火灾。
巨鸟与魔鬼树本是共生关系,一荣俱荣,树藤受损也似乎疼在它身上,在反复激怒之后,巨鸟终于不堪挑衅,用力一振翅膀!
刺耳的鸣叫声中,大片的灰尘和树藤纷纷落下,丁晚一只手要保持平衡,另一只手要抓住唐久的绳索,没有办法自我保护,他只能尽量把头压低,但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上被这些碎片刮出血痕。
还好这一步虽然难熬,但已经是绝处逢生,随着巨鸟振翅,树冠喀喇喇地裂开,眼前天空的光芒瞬间炫目无比!
这就是丁晚和唐久的计划,他们要激怒巨鸟,利用巨鸟带他们脱困,巨鸟起飞的速度很快,丁晚赶紧收起绳索,唐久也顺着绳索向上。
或许是因为唐久刚才突如其来遗言般的问话,丁晚到这一刻都没敢放松。他眼看着唐久靠自己越来越近,他只差一点就能抓到唐久的手。
然而,正所谓一语成谶,突然之间,轰鸣声连串响起,火光大作!
丁晚大惊,视线之内竟已是突如其来的一片火海!
他这才意识到,所有没能完全引燃的爆/弹,因为突然灌进的干燥空气、鸟羽的油脂、树藤和粉尘,竟然全部都爆/炸开来!
所有的树藤都付之一炬,魔鬼树、孢子粉末,还有连着丁晚和唐久的那根绳索。
那道火光在丁晚眼里就像是慢动作,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捞了一把唐久的手,却只来得及抓住他指尖。
下一刻,唐久的手就从他手里滑落。他眼睁睁地看着唐久再次坠入火海。丁晚瞳孔倏然收缩,他眼中映着冲天的火光,还有那个越来越渺小的人影。
从没有失误过的爆/破专家终于失手了这一次,这一次的后果已经令人无法承担。
巨鸟直飞冲天,丁晚听见自己在大喊唐久的名字,可那声音完全被融化在风声、鸟鸣声和连绵不断的爆/炸声里。
第72章 “咚,咚,咚。”小心翼翼的敲门声。郝飞端着刚砌的热茶进来,……
“咚, 咚,咚。”
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郝飞端着刚砌的热茶进来,谨慎地看了看丁晚脸色, 把茶放在丁晚面前的小茶桌上。
“师父。”郝飞说, “你喝点茶吧, 本来身体就不好,咱们别累坏了。”
单听内容没有什么,但熟悉郝飞的就会知道, 这语气简直是他这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和声细语。像是生怕眼前的人磕坏了碰坏了一般。
“我都回来一个星期了, 不是一点事没有么。”丁晚看了他一眼, “你别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显得我跟小孩儿似的。”
“哎, 是是是。”
郝飞赶紧点头,他心说师父确实是想装的一点事没有,但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失魂落魄的。
他还记得一周前丁晚突然出现在铺子门口,一打眼郝飞吓了一大跳, 因为丁晚人跟没了魂一样。
郝飞都不需要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出去一个人回来还能发生了什么, 他也难过得很, 不敢问。
他只能赶紧拉着丁晚进门然后想尽办法好生伺候之, 生怕丁晚也出点什么差错。
当时丁晚进了门还是直着眼睛发愣, 郝飞忽然想起来店里面还摆着唐久的大照片呢,说是给客户做参考用,丁晚老说不吉利, 像遗照, 这不就……
他怕丁晚睹物思人,想着赶紧把那个相框藏了, 但是这么大的相框这么小的店面,他往那边走一步丁晚就有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