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老妻了,小殿下待她也亲近得很,一个劲儿地往她手里拱,可没等她再逗玩,男人翻身压下,再也没给她窝里横的机会。
……
大昭律例,皇帝大婚头一个月都要宿在皇后的坤宁宫,这是帝王家给正妻的体面,一个月后,只需初一、十五两日留宿坤宁宫即可。
云葵从大婚的第三夜,就已经开始期待一个月之后了。
她都不知该说什么好,明明政务繁忙日理万机的人,夜里竟也不加节制,恨不得把前三个月没做成的全都补回来。
她已经连着几日没有休息好了,白天还要见宗室和命妇,原先她最害怕这样的场合,生怕自己露怯,如今也能坦然面对了,甚至希望几个长公主、郡主缠着她多说会儿话,也比一到夜里就看到小殿下崛起要好。
她试着同他商量,哪怕容她歇两日也好,可这人却坚持道:“祖宗规制不能废,头一个月,皇后自然要辛苦些。”
她又搬出房事频繁有伤龙体的话,这对男人来说又等同于挑衅了,他只能身体力行地告诉她,龙体只会愈战愈勇。
等到一个月后,云葵以为自己终于能休息了,按照祖宗规制,他应该滚回乾清宫才是。
结果这人又来一句:“祖宗只规定了头一个月留宿坤宁宫,并没有说之后不能继续。”
云葵:“……”
萧祈安堂而皇之道:“我父皇当年就是宿在坤宁宫的。”
云葵:“……”
萧祈安:“更何况,这不也是你的心愿吗?”
云葵不背这个锅:“我可从未说过,要夜夜如此!”
萧祈安道:“是你自己说的,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嫁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没羞没臊地过完下半生,我只是在帮你实现。”
云葵:“……”
无法反驳。
后来燕嬷嬷一句话终于提醒了她。
这日夜里,在他辛苦耕耘的时候,她忽然问道:“陛下现在就想要小皇子,或者小公主吗?”
萧祈安听到这话终于放缓攻势,皱紧了眉头:“没有,怎么了?”
前朝的确有几个盯着子嗣不放的老臣,总是上书劝谏他广纳后宫,为江山社稷传宗接代,他看得闹心,一一驳回了。
思及此,他免不得问道:“可是白日有人同你说了什么?”
云葵道:“没有,我只是提醒陛下,再这般不知节制,我可就要怀宝宝了,到时候陛下就只能看不能吃咯。”
男人果然深思熟虑了一番,最后在纵情享乐和持续发展中选择了后者,只两回便放过了。
云葵打算同他商议,慢慢地从减少次数,到减少天数,最好稳定在两日一次,这是她身心舒适的状态。
谁知后来次数倒是稳定在了两回,可时辰却越来越久,他还不许她暗暗使力,否则就要变本加厉。
一直持续到九月底,这人忽然一反常态,大发慈悲地打算放她一马。
“下个月,可留你休息五日。”
云葵看着身下斑驳的吻痕,已经不信他的鬼话了,“你能这么好心?”
萧祈安道:“下月初十,燕山秋狩,你身子既吃不消,到时无需随驾。”
云葵还挂着泪珠的眼睫动了动,精准地攫取出关键信息:“秋狩?”
萧祈安:“嗯。”
太-祖以武平天下,大昭先祖无不是骁勇善战,他的父皇虽不沉溺游猎,可每年都举办至少两次规模不小的皇家狩猎,既是对将士骑射功夫的检验,也算君臣同乐、鼓舞军心的必要手段。
淳明帝执政的这二十年间,为一己私欲明里暗里打压武将,加之他与几名皇子都不精于骑射,刚开始几年还装装样子,后来的皇家狩猎就成了他与妃嫔微服寻欢的去处,朝中武将对此敢怒不敢言。
如今他初登大宝,自然要鼓舞士气,笼络人心,给这些武将世家出身的儿郎们大显身手的机会,让他们好好松泛松泛筋骨。
“秋狩为何不带我?”云葵意外来了兴致,“你不是说,往后出宫都会带我吗?”
萧祈安淡淡道:“这不是怕你太累?”
云葵立刻起身,“是很累,只要你给我两日养精蓄锐,我定能伴驾,不会耽误你的正事,何况这也不是练兵,是狩猎啊!帝王秋狩,妃嫔随驾不是常事么?”
萧祈安不想说,只能用别的理由搪塞:“到时还会有宗亲和命妇随朝臣前往,你若在场,这些人必然以你为尊,围着你转,你不是最排斥这些场合?”
云葵道:“我早就不怕了!不就是端着么,你教我的,少说话,事情都交代给底下人去做,只要我笑而不语,她们就会以为我别有深意,我若不笑,她们便要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这套表情我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谁也别想试探出我的态度。”
见他还在迟疑,云葵不由得皱紧眉头:“你不会是想背着我干坏事吧?别从燕山带几个宠妃回来吧?”
那么重慾的人,这回居然不想带她!
萧祈安扯唇:“只怕你到时大饱眼福,全然忘了谁才是你的夫君。”
云葵一时语滞。
直到她亲眼见识到皇家狩猎的场面,才知道他究竟在担心什么。
……
十月的燕山,秋高气爽,草浅兽肥,帝王銮驾所过之处旌旗猎猎,尘烟滚滚。
云葵从未来过这样的场合,掀开帷幔往外瞧,只觉得长空如碧,层林尽染,人在龙舆内,听着飒踏如星的马蹄声,胸襟都变得开阔起来。
目的地将至,萧祈安还不忘提醒她:“不该看的不许看,别忘了我有读心之能,若是被我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