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坐公交车,他迷迷糊糊地倒在我肩膀。等到了站,我又背他回家,他竟然就那样睡着了。

“寒假里,他回过几次那个家。那几次里的每一次,我都以为他不会再回来。可这话我没有跟他说过,我真希望他是自由的。

“他每次都还会回来,身上没有伤,并且会顺路买菜。

“我们甚至在一起过了年。那一晚他喝多了,软绵绵地问我,你喜不喜欢我?

“我想了想,结果想了半个小时,他眼都闭上了,我不知道他睡着没有,可我还是回他说,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这不是情话,这是世上最危险的话,可我只能告诉他这个,我不能和他说更多别的。

“他先趴在桌上,后来我把他抱到怀里。

“一直到很以后,到一切都结束,他都不知道,每次他离开我,我都会在他家楼下站一宿。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第24章

宋程仰的耳朵很不经逗,宁清辰咬上去时,他知道鸡皮疙瘩爬上了他的胳膊,后脑有一种爽到麻木的错觉,他的瞳孔或许正放大。他在坠下去。

宁清辰却好像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黏着他。那件白衬衣被汗湿了,不再飘飘荡荡,而是裹缠在那样一个纤细的躯体上。

那影子一晃而过,宋程仰感觉到了重量,他奇怪自己竟然还能有知觉。

宁清辰略微发凉的指尖划在他的小腹上,垂头时,像在欣赏自己写下的那个词。宋程仰咬紧牙关,才能克制住身体里那种濒临爆发的力量。

他知道自己是个纯粹的动物,不太纯粹的人,他有种原始的可怕的兽欲,他把那些藏得很好,他要自己溺死在永恒的死水里,可是宁清辰不放过他。

宁清辰不怕他。非但不怕他,还会在他露出獠牙的时候,把手探过去,欣赏他的惊惧和崩溃。后来他终于知道,他的那一套对宁清辰根本不会奏效。

他以为宁清辰会让他的世界翻天覆地,但是没有,宁清辰来了,他只觉得安全。在那之前,宋程仰从没想过自己会得救。

“宋老师……”

完全勃起的阴茎被那只熟悉的手圈住了,越收越紧。宋程仰腿上的汗全蹭在了被单上,他蜷起脚趾,喉间发出的每一个单音都在颤,掺杂着一种成熟性感的沙哑。

“老师,喂我。”

收紧的手从根部开始,从下向上缓慢地、略微用力地捋。粗大硬胀的性器保持笔直,在掌心挤压过龟头的刹那,尿道口开始明显地翕张。那精液像生被挤出来一样,随着宁清辰情色的动作,忽然不受控制地一股股打出来,弄得到处都是。

宋程仰反手揪着枕巾,挺着腰,一下又一下地眨眼,直到能看见一些模糊的画面。

他还在射精。他昂扬的生殖器把那些浑浊的乳白色的液体全射在那个人身上。

那弧线很让人心惊。可宁清辰不避不躲,只是微微眯起眼,观察着那个怪东西不断射出精液的全过程。

眼前的一切忽的变得不真实起来。

那浊液到了宁清辰身上就变成半透明,宋程仰努力凝住视线,才看到几滴精液从他的下巴划落,喉结、锁骨,到处都乱糟糟的。

宋程仰的余光瞟见宁清辰舔了一下嘴唇。

他穿白衬衫的时候那么干净。

宋程仰真希望这梦是不必醒的。

回忆起来,他似乎没教过宁清辰什么。可宁清辰让他明白了怎么走入现实,以及怎么做梦。宁清辰没让他舍弃掉任何事。

宁清辰教他理解生活。

“寒假里,他为我剃了一次毛。他说他不喜欢我那么多体毛。

“我们在镜子前做这件事。他只给我两个选择,要么看下面,要么看镜子。我简直一个都选不出,可我又不能不照做,这就相当于别无选择。

“我倒不怕他阉了我,可剃毛则全然不同了。我说不上哪里不同,又不能让自己对他的举动无动于衷,除非我死了。

“那刀片凉凉的,贴着肉,很仔细地刮。那种摩擦时的感觉,很刺激精神。我如实同他汇报:主人,我想尿尿。那时我站着,他坐着。我看向镜子时,他正好能遮住我裸露的下体。他像不满自己专注时被打断,不客气地斜睨了我一眼,问,真的?我点头,只动头,其他哪儿也不敢动。我答,千真万确。

“他就用嘴发出‘嘘嘘’的声音,用指尖轻轻地刮我的尿道口。他一面这样,一面笑着问,还想吗?我的小腹很明显地收缩几下,他漫不经心地舔了下我的阴茎。我怀疑我浑身上下都要泛出红,只是因为我黑了些,所以不太显。我说,不想了。

“他把我下面剃得干干净净,那根性器藏不住,完全暴露出来。我憋尿憋得思考困难,他却坐着端详起那处。他把阴茎顶端泌出的黏液抹了,说,这样还挺好看。他盯着我的脸看时,我就别开眼,他站起来,一定要再逼过来。他把指腹上的湿腻腻的液体蹭到我嘴唇上。他说,做爱的时候,你的毛老扎我。我其实想笑如果这话是我从别处看来的,但是不是,这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就笑不出来。我动动嘴唇,嘴里说的是,对不起。

“很奇怪,同样的这事儿发生在他身上,他就可以笑得很开怀。他一边笑,一边把刀片扔在一边,过来抱我。他把小小的脑袋靠在我胸膛上,我就放点心跳给他听,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他说,我真喜欢你这种劲儿。可惜的是,我一直没想明白‘这种劲儿’究竟是怎样的。我直而硬的阴茎戳着他,不敢抱他。我看着镜子,他攀着我,头发偶尔会蹭到我的脖颈,我像电线杆子那样站着,他是愿意长在我身上的木香花。说实话我也没有什么自卑,我看着那一幕,连尿都要忘了,我觉得我们很好。

“那天他兴致很高,拉着我去卫生间。这词我很不想写下,可他真的这样做了他给我把尿,并把这事儿做得兴致盎然。他在我背后摸我的腰,拿着我的性器,对准马桶的方向。我当然尿不出来,不仅尿不出来,还浑身敏感。

“我适当地挪了一下,其意为先别碰我。他气呼呼地瞪我一眼,我的肩膀就垮下来。我说,主人,硬着尿不出来。他说,那我给你撸出来?我一摇头他又笑了,我越躲,他越高兴,可那笑却不坏。

“他抽了两下我的屁股,我一抖,他就去揉我的睾丸,我身体是给反应了,竟然真的尿了,可只尿了一点,我又憋住了。后来我想明白,这是肉体和精神博弈的结果。我的精神够顽强,才能控制住自己的尿;不过这事儿不值得吹嘘,如果我哪天能在他面前忍住不硬,我就要花一万字的篇幅来讲一讲自己的厉害。

“他在后面咬了一口我的胳膊,用下身蹭我的屁股,他说,狗狗乖。那只握着我阴茎的手转了转,我眼看着他那样弄,忽然慌了,我回过头找他,‘主人,不要……’

“他告诉我,我的狗,排泄也要归我管,你不可以不要。他亲了我的唇角,我一边想向后缩,一边听到那淅沥沥的声音。我知道我尿出来了。我羞耻地摇头,他就踮起脚跟我接吻。我从没打过那么厉害的尿颤,太像高潮。我一直在挺腰,他手里没有章法地按着,他强迫我看,那只白嫩的手在我身上那么扎眼。

“他又叫那个称谓,他说,老师喜不喜欢我帮?尿完了,我有种迷迷糊糊的哽咽,我咳嗽了一声,回他,喜欢。他最后抓了一把我的性器,像玩够了,他心满意足地去洗手,嘴里说,谁家的狗狗会尿那么多?”

他们玩了按键游戏。

彼时,宁清辰已经帮宋程仰解开了脚踝上的绳子。他让他张开腿,宋程仰便顺从地张开腿,嘴里帮宁清辰叼着笔帽。

依旧是红色的涂鸦笔,这次写在了大腿上。

宁的按摩棒。

宋程仰知道,正是因为他知道,他才害怕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

他怕他什么也控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