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星光仿佛刺伤了他的双眼,仿佛刺入了他的脑中,他猛然间毛骨悚然。
“多么显而易见啊。”默立了良久,他轻声说,精疲力尽一般。
终于,他回想起了一切。
他合上了十指,紧紧捏着这两颗宝石,如果他还拥有小宇宙,毫无疑问他会将这两颗宝石捏得粉碎。
他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干涩,带着一丝绝望和疯狂的意味。
一切都只是个可笑的,拙劣的谎言!
“加隆?”拉达曼提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的身影像个带来不祥的使者般,几乎融入黑暗之中,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你在这里干什么?”他问。
加隆停止了笑声,缓缓地转过身,手里捏着那颗宝石,仿佛手握着星光。“加隆?”他轻声地重复这个名字,眼中突然寒光凛然,“你在叫谁?”
离得远了,装饰柜的灯光只是微弱地打出了拉达曼提斯的轮廓,但他的眼睛却如某种夜行性动物般明亮。
听到加隆的话的瞬间,拉达曼提斯的双瞳骤然间凶狠地缩小了,曾经那个残忍冷酷的天猛星的影子又回到了他身上。然而,只是两秒钟后,他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而这种面无表情却显得更阴鹜,更危险。
“可惜,我原以为还能再过一段时间。”他平静地说:“撒加。”
两人沉默地对立着,空气如有实质般的凝固而沉重,两人仿佛两只旷野上对峙的野兽,沉静,但却恨不得将对方撕成碎片。
“你是个疯子。”撒加说。
拉达曼提斯不带感情地笑了笑:“我知道。”
如同预料中的那样,两人厮打了起来。
撒加比拉达曼提斯的反应更快,他闪过了拉达曼提斯向他面门挥来的一拳,扼住了拉达曼提斯的脖子把他重重地撞向了墙壁。拉达曼提斯脸上痛苦的表情还没显现出来,眼中已充满了震惊,他似乎对撒加的力量过于低估了。
“很奇怪?”撒加冷冷地在他耳边说,“我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弱不禁风了?”
他手臂下移勉强挡住了撒加的膝击,整条手臂都在微微地发麻。现在来不及琢磨海德拉草的效力为什么会消失,他不敢再手下留情,不然一切都将难以收拾。但他已处于下风,撒加无论何时都是个劲敌,想要逆转这不利的局面似乎有些力不从心。
撒加的击打是极其精准而有效的,他非常善于运用自己有限的力量,给敌人造成成倍的破坏而他所拥有的有限力量也相当可观。拉达曼提斯过去没有与他交过手,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但仅仅依据现在撒加所表现出的战斗能力,他猜想撒加当年被称为最接近神的黄金圣斗士并非浪得虚名。
但现在显然不是欣赏撒加身手的时候。
拉达曼提斯一手握爪,凶狠地挥向撒加的腹部,这是曾经的双足飞龙的利爪,“最高警戒”的雏形,即使现在失去了小宇宙,这依然是一记不可小觑的重击,撒加被迫后退了两步。
卧室的空间狭小,两人放不开手脚,几乎就是贴身肉搏。撒加找到一个机会,绊倒了拉达曼提斯,拉达曼提斯身不由己向后倒去,带倒了墙边的花瓶,瓷瓶碎裂的声音几乎撕裂了宁静的黑夜。撒加的一只膝盖抵着他的腹部,把他压在床上,一拳打在他失去防御的脸上,打得他口鼻流血。
拉达曼提斯在一片血红中望着撒加,撒加夜色般深蓝的眼中毫无怜悯,只有冰冷无情的愤怒。拉达曼提斯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想在那双眼睛里寻找什么?他根本不是加隆!拉达曼提斯在战斗中这瞬间的松懈似乎被撒加理解成了轻视,他能感觉到撒加接下来的每一击都饱含了更大的愤怒。
拉达曼提斯想要反击,但撒加不会让已经到手的胜利再溜走,他冷静地化解拉达曼提斯的招式,压制他的反抗,滴水不漏。当他再次把手合在拉达曼提斯脖子上的时候,拉达曼提斯几乎要绝望了。
空气从他的肺里被一点一点地抽空,然而,在窒息前的瞬间,他感到那双手放松了,几乎离开了他的脖子。拉达曼提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没有再放过这个机会,他猛烈地挣扎,竟然摆脱了撒加的控制。他抓住机会直起身一看,他那忠实的老管家和两个男仆一人抱着撒加的腰,两人扯着撒加的手臂,用尽全力把他拖离拉达曼提斯他们应该是被花瓶砸碎的声音吸引过来的。
拉达曼提斯不需要更多的帮助了,撒加只用了一瞬间便挣脱了这三人,但这一瞬间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拉达曼提斯一跃而起,把撒加掀翻在地,他一手摁住撒加的肩膀,一手抡拳便向撒加的脸上打去。撒加毫不惊慌地曲臂格挡,然而奇怪的是,只伸到一半,他的手臂便软了下来。
直到自己的拳头触到了撒加的面颊拉达曼提斯才停了下来,他确信此时撒加已经不是个威胁了。撒加虽然还睁着双眼,但眼中那刀锋般冷锐的光芒熄灭了,只剩一片迷雾般的茫然,他的眼睛现在更像是一颗蓝宝石,美丽却空无一物,偶尔有一丝挣扎掠过,也很快消失在迷雾之中。
拉达曼提斯这次喘了口气,开始平息自己狂乱的心跳,他知道,自己的未雨绸缪终于见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嘛,就是这样,其实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替身梗,没有大家想得那么复杂啦脑洞其实来自于好想压倒撒加 但是谁那么胆大包天会想压倒撒加老大 又能压倒呢 想着想着就跑偏了 于是就出现了这个变态的故事 如果有不能接受的亲就弃文吧……
嗯 我知道比较变态 就请不要骂我变态了……
第13章 第 13 章
撒加清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加隆房间的床上。他不知道自己眩晕了多久,也许只有十秒钟,也许已经两个小时。但显然,他已经失去了获得自由的机会。
手腕和脚腕上的锁链存在感如此明显,那冰冷的金属像蛇一样紧紧纠缠着他。既然一切都已揭晓,可想而知拉达曼提斯再也不会玩那些温情脉脉的游戏了。
拉达曼提斯坐在他以前常坐的那张扶手椅里,给自己的手腕缠绷带。
突然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撒加觉得仿佛什么时候,他也躺在这张床上,静静地望着拉达曼提斯坐在扶手椅中看书。回想起来,这是两人间难得的平和相处。
不过都是建立在谎言上的假象而已。撒加冷冷地想。
“是你做的手脚吧?”撒加问。
“什么?”拉达曼提斯抬头。他脸上似乎还不曾清洗,仍留着打斗后的痕迹。
“我的眩晕。”撒加简短地说。
“对。”拉达曼提斯淡淡地说,继续低头摆弄手上的绷带,“一种慢性药,我在你得到日记后就掺在你的饮食里,希望能减缓你追寻记忆的步伐。你知道的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难控制,我不得不早作准备。”
“通过抹杀我的精神?”撒加平静的语声中透出刺骨的寒意。
拉达曼提斯微一沉默,“是,如果必要的话,我会完全清除你的意识。但这并不是我的初衷。”
撒加难以忍受般地闭上了眼睛,现在宣泄毫无用处,他需要压制下自己的愤怒。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克服海德拉草的?”沉默良久后,拉达曼提斯问。
撒加没有回答。
“在你试图抢回日记时我就该怀疑了,但我当时只以为是愤怒激发了你的力量。”拉达曼提斯似乎并不介意他的冷漠,自言自语道:“我猜是你的朋友们帮了你。是处女座和白羊座吧,想来旁人也没有这样的头脑。是我大意了,不该让这些该死的圣斗士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打扰我们。”
撒加仍然没有回应。
沉默又维持了很久,只有壁炉的火焰舔舐木柴发出轻微的噼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