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1)

柯遂收回目光,继续低着头,数泉水里沉淀的一枚枚硬币。

三千多枚,三千多个愿望。

许愿池边不缺相互依偎的情侣,被母亲牵着手的孩子,兴奋地大声交谈。流浪乐手正奏着手风琴,忧郁的乐声如鸽起落。

柯遂独自站在一边,用葡语推测他们谈话的意思。柯黎终于打完电话,快步朝他走来,满脸歉疚。

“宝宝,公司有急事,所以……”

“要提前回去吗?”柯遂轻问。

“嗯。”柯黎摸摸他的侧脸:“最迟明晚得出发,我们只剩一天多了。”

“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他安慰她:“反正我们逛的差不多了。”又笑笑:“最后一天更要开心。”

柯黎随他微笑,眉间仍然蕴着歉色。

柯遂递一把硬币给她:“我们还没有许愿。”

柯黎未接:“我没有愿望,你许吧。”

“真的吗?”他问:“一个愿望也没有?”

柯黎摇摇头:“我想要的从来不靠许愿。”又推他肩膀,目光落向水面:“妈妈陪你丢硬币。”

柯遂抛出一枚硬币,银灿灿的里拉沉底,水面漾起微光。他盯了半晌,脑海里浮现的不是愿望,而是她说自己从不许愿的样子。

明明算是豪言壮语,她却轻拿轻放,理所应当。随口抛出来的一句话,本来也无需过分在意,自信坚定是她的常态。

说话的那一刻,阳光斜照在她侧脸,像一条波光粼粼的河,异常耀目美丽。柯遂又丢了一枚,百无聊赖想,爱上她,同样也如此简单。

从小到大,他对所有人、所有事都是冷眼视之的态度,没有波动,亦无所求,绝对的淡漠。遇见她,才开始有了贪恋她的所有,他都想要。

所以他不一样,他有很多很多愿望。

硬币全部抛光,水面涟漪散开,渐渐恢复如初。柯黎在一旁看着他,笑着问:“许了什么愿望,二十多个。”

“妈妈。”柯遂唤她,握住她的手。

“愿望说出来就不准了。”

0040 暗(H)

他们回去又做了一次,他的精液最终还是在她被磨得红彤彤的腿心里射出,混在爱液,温热粘稠。

擦拭干净后,他在她身侧躺下,一只手牢牢揽抱住她。灯已关,如墨夜色漫流。他背后是窗外星星点点的灯火,比国内稀疏。

柯黎昏昏欲睡,半梦半醒之间,她隐约察觉他的注视。睁眼,柯遂果然仍在看着她。比暗夜更阒寂、更深幽的,是他的眼睛。

“怎么还不睡?”她问。

“最后一天了。”他说着,手指缓慢在她椎骨挪移,沿寸寸骨节拾阶而上:“想多看看你。”

“回去也能见面。”她柔声说:“我只是出差几天。”

柯遂摇摇头:“不一样。”又凑过来,在她耳畔说:“我要出国了,你不会让我经常回来,也不会再让我这样抱你、亲你,不是吗?”

他说的内容很悲伤,但声音很平淡,像早已接受这个事实。

柯黎胸口一闷,沉重情绪滞在喉间,无法排遣。

她沉默伸出手,抚摸他的头发,忽然抬起下巴,吻他光洁的额头。

吻渐转向下,描摹他立体的线条,山一样走势险峻。最终,她跌入最柔软的地方第一次,她主动吻他。

她居于权力高位,不能主动,否则就是引诱。孩子有天真、不知世故作为豁免权。而她什么都明白,那些应该的、不应该的。有意犯罪罪加一等。

可她还是吻他。

手下少年的心跳如擂鼓,重重撞击她的掌心。柯遂收紧手臂,丝绸被下两人赤裸的身躯彻底缠绵在一起。他勤于锻炼,身体没有一丝肉感,纯然的坚实、灼热,摩擦过她的肌肤,情欲盎然。

他翻身压到她身上,被子应声而落,滑到一侧。两人的唇依然相连,他的手伸入她的后脑,轻轻抬起,加重、加深这个吻。舌尖柔慢地在她口中撩拨侵占的同时,下腹欲望早已苏醒,抵在她小腹,愈发坚硬。

她握住那根坚挺,从他灼热的吻中退出,轻喘着说:“今天进来吧。”

“真的吗?”他俯下身,与她对视。

“嗯。”柯黎回望他的眼睛,抚摸他浓密的睫毛:“你不是一直想要吗?”

“难道你不想吗?妈妈。”他反问,伸出手指,轻拂她的鼻尖:“不能总是拿我做藉口。”

柯黎不语。他的渴求源于恋母情结,可她的呢?医学和科学没有给她的欲望提供合理的位置,是彻底反常的病态。

她感到痛苦,默默望着他,眼神惶惑。

他察觉,低下头,轻柔地在她脸上啄吻,握住她的手:“是我想要你。”

“是我逼你。”

“你只是因为太爱我了。”他轻轻说。“不要自责,好不好?”

柯黎不出声,静默地拥紧他。

他试图用情欲让她分神,含住她的耳珠,指尖撩动她的尾骨。她最敏感的所在这几天都被他一一发掘,像堤坝上的裂缝,稍稍冲击,便汩汩渗水。

她酥软下来,鼻息轻浅,手臂无力将他攀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