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那个老师的错?”
火鹤“嗯”了一声:“不过我和他说没关系,人都是会犯错的,他就有点失望,可能是觉得我不能努力维护自己的利益吧?可是我也不能做什么呀,总不能去对那个老师发脾气吧?”
他补充说:“不过,樊老师,他人真好!”
陈哥:“......”
他看着火鹤一双充满了孺慕之情的大眼睛,一时间无语凝噎。
这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哪怕火鹤只是这样转述了一下,他都已经琢磨出了几分不对劲,火鹤说到最后居然认为分明在挑拨的樊俊是好人,是在为自己“怒其不争”。
一时间一些保护欲油然而生,伴随着愤怒的情绪,他隐约知道一点总部内部的事情,但自己不去听,也不参与就能暂时独善其身,却没想到樊俊这是想把注意打到孩子身上啊?!
太过分了!
“小火,你...”他欲言又止,欲止又言,半晌也没想到该怎么劝说火鹤不要真的认为樊俊是个好人。
但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火鹤又伸出手,拉了一下他的袖子。
“对了陈哥。”
“怎么啦?”
“给你这个。”火鹤拿下自己的小书包,打开了一个灰色的小化妆包,从里边摸出了一小袋碘酒棉签,和几个创口贴。
他也不说给陈哥这两样的原因,只把东西塞到对方手里,然后转身离开了。
陈哥呆住了。
他第二天为了去给火鹤印刷一份暂时的替代信息卡,借了摩托车去镇上。
结果没想到,这里的土路坑坑洼洼,极为不平整,陈哥自己的骑摩托技术普通,所以回程还人仰车翻了一次,被摩托车压到,膝盖和手掌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去稍微处理了一下。
但是有些伤口有点深,需要每天自己再清理一下。
虽然他已经在医疗站拿了清创的药,但是...手心里火鹤交给他的两件物品,突然变得沉甸甸的,这是孩子比金子还要珍贵的,温柔真挚的心意啊!
一位女性工作人员小黄看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忍不住走过来,举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陈哥喃喃地:“不是,就是突然有点想养孩子了...”
小黄:“?”
她扭头,循着陈哥的视线看向跑开的火鹤。
哦,火鹤啊,那不意外。
这几天夏令营,和火鹤有过接触的工作人员,尤其是女性工作人员,经常在“生个孩子也挺好”和“死都不生”中摇摆不定,虽然最后大家还是觉得养不起又怕疼,还是不生为妙,但这不妨碍对火鹤时不时的爱意泛滥,每天都在云养儿。
“你家里是不是养猫了?”她问。
陈哥回过神:“是啊,一只布偶一只缅因。”
小黄哼了一声:“呵,养猫只养最乖最温顺的布偶和缅因,养孩子只把火鹤当参照物,幻想是又漂亮又乖巧又懂事的那种,意识不到你不仅生不出来,也养不出这么好看的。”
陈哥:“......”扎心了。
小黄:“人家是父母男帅女美,加火鹤争气,可着爸妈的优点一通狂长,中了基因彩票,你还是和我们一样就想想算了。”
陈哥:“你们,你们是谁?”
“诶黄令文!‘你们’到底指的是谁啊?!”
对陈哥那头的对话一无所知的火鹤,已经来到了钟清祀的身边。
“怎么样?”他问。
钟清祀说:“今晚睡觉前...最迟明天回程前能全打听清楚,放心。”
火鹤不吝于夸赞:“你真是超厉害!世界第一厉害!”
他希望钟清祀帮他的忙,其实听起来并不困难。
一是他毕竟是帝都的练习生,对工作人员的情况更熟悉,也更有“人脉”,希望他能试着,悄悄地打探一下,负责信息卡资料准备的工作人员到底是谁,如果有更具体的关于这个人的信息就更好了。
二是关于总部与各个分部,彼此之间的,火鹤猜测里的矛盾和对立问题,问钟清祀能不能去练习生之中稍微探听一下,樊俊到底和什么人说过什么话。
虽然不困难,但操作起来也不简单,并且想要不动声色地问清楚,不会因为到处询问打探消息而让其他练习生说出去,或者引起樊俊,甚至其他有小心思的工作人员的注意,就不那么容易了。
社恐做不到。
大大咧咧者驾驭不了。
和帝都练习生没那么熟悉的人也得不到太多信息。
与工作人员陌生就更别想指望他们多说什么内容了。
说来说去符合这些条件的人不多,再加上保密为上,钟清祀是不二人选。
钟清祀问:“其实归根到底,就是蓝港和帝都之间的问题,是不是?”
火鹤:“你其实根本就知道的,对吧?”
钟清祀说:“对话里的‘蓝港’出现得多了,怎么想都会意识到不对吧?”
火鹤:“那也不一定。”
他冲着站在隔壁,正在被化妆老师补妆的另外两位组员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