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腱长,小腿的线条就显得格外修长流畅,背着深色运动包, 網 阯 : ?? ?? ?? . ?? ?? ?? ?? . ?? ?? ??身形虽然瘦削,肩膀却日渐平直宽阔,走路的时候,背脊挺得笔直,丝毫没有生长发育期年轻男孩弯腰驼背,脖子前倾的毛病,气质也显得卓然。
“火鹤啊啊啊啊啊啊!”
那双随着时间流逝,逐渐眼尾拉得狭长的眼睛,此时往那歇斯底里呐喊的方向投去一瞥,上挑的眼角带钩,眼珠子通透晶亮,明明似看非看,视线没有聚焦,却显得格外深刻。
一瞬间,他的眼角眉梢都好像露出了光来。
就连周身萦绕的空气,和最细微的漂浮于其中的尘埃,都在以不同寻常的,让人为之驻足的缓慢节奏流动着。
这是今年将满十四岁的火鹤,准确地说,还有几个月,就是他的十四岁生日。
俨然已经是鲜衣怒马少年郎的模样。
轩如霞举、满怀冰雪。
这是火鹤目前粉丝数最多的站子“-红霞映雪-火鹤”在开站时用的两个成语。形容火鹤的容貌如朝霞一般高高飘举,光彩照人,容貌与心灵却又和冰雪一样明透皎洁。
“红霞映雪”,就好像绚丽的霞光铺站在一望无际的剔透冰雪上,逐步显现出堪称华丽,却又纯净无暇的美貌来简而言之完全是个颜狗。
气氛在那瞬间骤然炸开,就像是炸弹的引信被拉开。
原本还姑且能够被控制的情绪如同爆发的火山,喷薄而出,所有人的表情、声音、动作...都在顷刻间化作了喧嚣的洪流,滚滚不绝。
后排挤前排,前排趔趄着往前扑倒,另一部分人则疯了一样往前冲,手机几乎直直地要怼到火鹤脸上去。
火鹤被身边的陈哥,以及机场保安护着,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走。
他的每一步都深陷于汹涌人海中,粉丝的尖叫声震耳欲聋,从四面八方传到耳畔,伴随着“哪个贱人挤老娘不想活了”周围人的辱骂,和“你们别挤他啊”的带着哭腔的维持秩序声。
耳膜震荡。
身体被推搡,不确定是保安大哥的,还是围挤在他身侧的接机粉丝的,还有人用力拽住了他的衣角,有人伸出手来试图摸他,手指直勾勾往前探,差点没戳到火鹤的眼睛。
一张张狂热的脸,在眼皮底下起起伏伏,空气都变得愈发稠密。
明明机场大厅里空调开得很足,火鹤感觉自己快要出汗了。
甚至有几次即使在保安们的严防死守下,他依旧差点失去平衡摔倒,幸亏被周围的人扶了起来。
“让开!都让开!”
“请退后!退后!不要靠近!”
“让艺人过去!不要挤了!”
依旧有一些手,伴随着呐喊声逼近他的身体,从人墙外试图往里深入,见缝插针,甚至有几次有些时候从他的肩膀和后背滑过,留下了一种不适的,令人浑身发毛的诡异触感。
火鹤:“......”
在见面会上他被问了一个问题,就是现在多高了。
他骄傲地告诉所有人,“正好一米七了”。
获得了满堂喝彩。
叶巽升甚至还欣慰地捏了捏他的肩膀,满脸的“吾家有儿初长成”。
现在都不用小数点后的数字四舍五入,因为是170.1cm,早上在酒店刚测量过的裸脚身高。
虽然生长速度在所有练习生里不算最快,也有几个人比自己高出一些,但跨越一米七本来就是最值得骄傲的事情,但现在看来,这样的身高在人群中完全不够用,甚至显得过于柔弱。
如果不是保安与陈哥的保护,他感觉自己就会成为踩踏事故的受害者。
刚才粉丝被保安围堵在通往停车场负二层的电梯门口,他得以有了喘一口气的机会。
恰好在负二层的楼梯口外,有个新设立的洗手间,火鹤和满头大汗,先过去找车的陈哥打了个招呼,匆匆走进厕所,他打算洗把脸,缓和一下那种被包围的窒息感。
以及,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现在他的心跳依旧无法平息下来,耳边幻听一般残存着粉丝的呼唤,甚至隐约感觉有些恐惧。
被保安护住的时候,还有点说不清的窘迫,明明这个年纪了,刚才几乎是在被他们架着走,有那么几个瞬间他感觉自己都快悬空了。
不知道是谁将他具体的航班号透露出去的...
洗手间里一片寂静,很少有人会用这里的厕所,他反而觉得放松了一些。
拍了拍胸口,火鹤一转头
一张脸倏地从洗手池的方向探了出来。
那人下颌窄收,鼻尖精巧,嘴角两个梨涡浅浅,年纪尚轻,浓色的眼珠子汪着一股水,但一笑已经带了几分说不出的邪气,搭配乱糟糟被拨开到两侧的额发就更显得落拓不羁了。
只是这时候额角沾着薄汗,就显得有些说不出的狼狈了。
“弟,你怎么在这里?”
“哥,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怎么躲在这里?”火鹤的目光落在鹿梦的衣服上,一如既往鲜亮的黄色T恤,不知道为什么外搭了一件黑色的宽大外套,和现在的季节,以及炎热的程度格格不入。
火鹤:“......”
火鹤:“蓝港最近这么冷?不应该啊?”
鹿梦:“这是白哥的外套,本来是在飞机上冷气太足,给我盖腿的。”
这时候恰好能用来遮挡鹿梦过于亮色系,会被一眼捕捉到的T恤。
他拍了拍胸口,习以为常地比对了一下火鹤和自己的身高。
然后沮丧地发现两个人居然差不多高了,一年前还拥有的身高优势,在这一年内火鹤飞速成长的追逐下几乎缩小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