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裴哲左看看,右看看,觉得他们现在不说悄悄话,自己也并不是太能完全理解这些内容,干脆低头专心酝酿哭意。
火鹤说:“这里边还主要牵扯到了两个协议。一个是公司内部的员工保密协议,对外泄露练习生行程的邮件往来和交易记录这种信息都是违纪行为,只要找,一定会留下证据。”
更何况今天如果真的就有消息往来,说不定还留在谁的手机里,没来得及删除。
还有一个,就是家长、练习生与公司签订的,公司法确保未成年练习生安全的保障协议,也是自己爸妈发来的那一份。
裴哲今天既然受了伤,就是最好的揪住不放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当然,这都建立在樊俊真的做了某些事的基础上。
但是百分之八十的概率,他们基本能够确定这是事实。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他们是未成年的小孩子,钟清祀还没到十四岁,自己甚至不满十二,他们就算不小心误会了大人又怎么样啦!?谁这么小还不犯错吗!
章文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发现是火鹤爸爸的电话。
隐约有点不祥的预感。
他接起来,刻意没开免提,结果那头火鹤的爸爸以和外貌的帅气优雅不符的大嗓门喊了出来,令章文周围的几个人纷纷侧目。
“章老师!我是火鹤的爸爸!刚才我听我儿子说,他们的小伙伴又遇到发疯的粉丝袭击受伤了?跟上次跟车去机场结果就差点出车祸,警方发通报的是不是差不多?” 網 阯 : ?? ?? ?? . ?? ?? ?? ?? . ?? ?? ??
章文:“......”
他赶紧掩住手机,但又不能做的太明显,显得欲盖弥彰:“火鹤爸爸你听我说...”
裴哲的妈妈:“跟车出车祸?警察通报?”
裴哲毕竟不在那辆车上,他和车上其他人,除了火鹤基本没有任何交集,裴哲本人都不太清楚其中细节,更别提他的父母。
那头火鹤的爸爸还在继续:“章老师我和你说啊,你们公司真的要管管了!前几天我还看到那个网上说,有人在卖住在帝都那些小孩子的家庭住址,还有什么他们的考生号、身份证号,像我家小火前几天考翰林启思的分数,我们还没查到,那边粉丝就给发到网上了!”
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关于翰林启思的入学考试就半真半假了,毕竟公司比谁都更早知道粉丝。但粉丝在能允许查分后不久,就把火鹤的分数发到网上这件事确实是真的。
只不过那时候粉丝和好感他的路人都忙着夸夸和冲热搜,所以关于“为什么粉丝会在公司没有发话的情况下知道火鹤的分数”这个事实,就被人忽略了。
“章老师,不是我说,你们公司内部真的没有人有问题吗?这些消息到底是怎么传到别人耳朵里的?当初签保障协议的时候你们不是这么说的啊!”
裴哲的父母都竖着耳朵认真听,全场只有一个章文非常狼狈裴哲也有一点,但他在爸妈注意力被转移的时候,非常不敬业地停止了装哭。
刚才钟清祀和火鹤嘀咕的时候,提起过裴哲爸妈的职业,爸爸是警察,妈妈是社会新闻记者。
这都是应当正义感十足的职业们,需要细致、大胆且敏锐,还很善于捕捉细节,同样是火鹤觉得“天助我也”的重要一点。
按照钟清祀的说法,“如果是我遇到这种情况而不是裴哲,挨骂的可能就只有我了”。
“所以...我没办法直接让我爸妈打这个电话,只好找了我堂哥。”他后来还这样无奈地说。
钟清祀在家里排行老四,他最大的堂哥还在上大学,年纪实在太轻,毕竟以成人眼光来看,打电话说这件事给到公司的压力,是远不如父母甚至爷爷奶奶辈大的。
火鹤不在意地说:“只是一个施压的反复叠加而已,重点在表达态度,你不用在意。”
钟清祀的家庭情况他不清楚,但既然是有家族信托基金的家庭,他这样一说,恐怕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章文挂掉电话,忍不住看了一眼火鹤。
这孩子还眼睛红红地和钟清祀站在一起,比对方矮了半个头还多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接到的是火鹤爸爸的电话,但他总觉得这其中火鹤起到的作用更大些。
“章老师,刚才那个家长的电话是什么意思?”裴哲的爸爸发问,“谁在卖帝都小孩子的家庭住址?知道身份证号码?不是那些偏激的私生饭的问题吗?怎么还和公司扯上关系了?”
家长们都知道自己的孩子们经常被私生和偏激的粉丝跟踪甚至袭击,否则也不会签那份朢 憂 ??O ?? 榢 怤 镄协议书。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往往会忽略掉公司内部贩卖消息这一点,在这类信息上了社会新闻后,舆论引导亦是直接谴责私生的疯狂居多。
却不想,如果没有这条产业链,私生再为非作歹,也没那么容易掌握艺人的全部行踪,甚至拍到非常私人的照片。
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
况且,钟清祀说,帝都的练习生们自己有大群,家长也有一个群,洛伦佐的妈妈是群主。
虽然目前没有什么“家长监督会”的诞生,但未来说不定都会有,裴哲这一出闹大一些,那个群说不定也会对此有更多的了解。
“裴哲,你们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裴哲的妈妈因为新闻人的敏锐,赶紧先去追问当事人自己的儿子。
裴哲:“......”
糟了,刚才他们只叮嘱我哭就好了,我现在嚎得头疼,一时间啥也想不起来了。
他心一横,把短短十几年悲伤的事都想了一遍,闭上眼张开嘴继续哭,完全让渡话语权。
钟清祀:“阿姨,我来说吧。今天我和裴哲出去录节目,后来临时换了个地方,当时在场的老师们摄像王老师、朱老师,还有陈哥以及樊俊樊老师都同意了。结果到了新的店没录多久,那些袭击了裴哲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就出现了,明明我们去的地方不算很大众,而且也是室内。”
“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把刚才对章文说的那番话重新说了一遍,但是火鹤注意到他好像有点不着痕迹地在夹带私货,比如说特地强调了某个名字,再比如用到的不是推搡波及,而是“袭击”。
“临时换地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群闹事的小男孩小女孩居然还是跟来了?还袭击裴哲?”
钟清祀:“嗯,而且开车要十多分钟的距离呢,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火鹤在旁边不轻不重地嘟囔了一句:“就好像电视剧里有坏人在身边,对外传递消息一样,好可怕。”
他甚至还象征性抖了一下。
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