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怀桑黑着脸看他:“对?不起有用吗?”

“真的对?不起,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生气。”裴欢辞的眼?神彷徨,不敢直视她,“等你?酒醒了,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发誓!”

晏怀桑又问:“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扭捏纠结了一个星期?”

裴欢辞一愣,似乎从她的语气中品出一股满不在乎的意味来,迅速低头看她:“......你?不生气了吗?”

晏怀桑的话语如鼓点般密集,一连串地说了出来:“谁说的,我气死了好吗?一想到温牧阳把我当傻子一样骗了一个星期,我就来气!而且......他还说什么过敏病,我居然还真的信了......”

“我不想听你?在我的面前提到别人的名?字。”裴欢辞突然打断了她,眼?神晦暗不明,闷声道。

晏怀桑立即回怼:“你?有没有搞错?现在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居然还敢对?我提要求。”

“......”裴欢辞被她的回怼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不过你?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告诉我了。”晏怀桑望着裴欢辞那?副黯然无神的表情,伸手去捏他的脸,故意用十分做作的少女嗓音夸他,“哥哥真棒!”

“你?干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夸我做什么。”裴欢辞别扭地把脸转到另一边,脸色瞬间变得绯红,“......晏怀桑,你?真的醉了,暂时还是别说话比较好。”

“小孩子怎么你?了呢!”晏怀桑很配合地打了个酒嗝,只觉得裴欢辞的乌鸦嘴十分灵验她的酒劲好像又上来了,再次失去意识,脑袋重重地撞回裴欢辞的胸膛上。

裴欢辞看她不说话了,松了口气。

晏怀桑的司机一直等在万杰庄园外的门口,裴欢辞走得很快,没过多久便抱着她走到轿车所?在的地方?,吃力?地将她安置在车上坐好。

“司机,有劳了。”裴欢辞在晏怀桑的身旁坐好,关?上车门,活动着发酸的双臂,长?舒了一口气。

司机朝他微微点头,脚踩油门,往海拉庄园的方?向驾驶。

轿车发动的同一时间,晏怀桑的脑袋因为车内的晃动落在了裴欢辞的肩膀上,缓缓睁眼?。

她的目光所?及,恰好凝聚在裴欢辞大开的衬衫领口上。

裴欢辞总是这样,从不扣衬衫最上面的两个纽扣,把锁骨大大方?方?地露出来给别人看。

“不守男德......你?天天敞着锁骨给人看,是在诱惑谁呢。”晏怀桑说着便直接上手摩挲他的锁骨,眼?神澄澈,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了怎样骇人听闻的话。

裴欢辞被她突如其来的抚摸惹得微怔,心跳空了一拍,被她摸过的地方?起了一阵酥麻的颤栗感觉。

系统也被晏怀桑的话惊到了:

【宿主你?......酒醒之后一定会后悔的。】

“咳咳咳!”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也是大为震撼,方?向盘都打歪了。

裴欢辞立刻脸红,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对?司机说:“......她醉了,在胡言乱语。”

“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也没听到,我就是被口水呛到了。”司机恨不得双手离开方?向盘、向他摆手示意他什么也不会说出去。

裴欢辞有些难为情地别过脸去,低声道:“嗯。”

......

片刻后。

“晏怀桑,你?别玩了。”裴欢辞简直快要疯掉了,脸红得几乎快要滴血,伸手握住晏怀桑一直乱动的手。

于?是晏怀桑悠悠然地伸出另一只手,用把玩积木的手法、继续摸着裴欢辞的锁骨。

“你?......”裴欢辞便把晏怀桑的双手全部握住。

“切,小气。”晏怀桑嘟嘴,“只给看,不给摸。”

又过了片刻,晏怀桑趁裴欢辞不注意,改变姿势,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仰头看他。

裴欢辞显然有些手足无措:“你?......”

“你?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是不是过得很惨?”晏怀桑睁着一眨一眨的眼?睛,表情仍然是醉醺醺的。

车窗外的月光洒在晏怀桑额头上佩戴着的珠宝头饰,像是散落的璀璨星辰。

裴欢辞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思索片刻,想到她上车前似乎说过小孩子的话题。

......原来晏怀桑喝醉以后是这样的症状,不仅会胡说八道,就连思维也跳跃得这么厉害。

即使裴欢辞没有回应她,晏怀桑也依旧自?顾自?地张嘴:“小时候也就算了,他对?你?做的事情一点都不正常啊,你?都这么大了,应该和他对?打......害怕的话,也可以叫上我一起,我可以起到一个加油打气的作用。”

晏怀桑说完,骄傲地拍了拍胸膛:“到时候,我为你?呐喊助威。”

“晏怀桑!”裴欢辞反应过来她是在说裴氏男爵的家暴行?径之后,迅速捂住她的嘴巴,神情羞恼,“车上还有其他人在,你?不要再说了!”

“谁?我怎么看不见?”晏怀桑清亮的嗓音从裴欢辞的掌心中溢了出去,眼?神四处张望,完全没看到别人。

她柔润的嘴唇擦着他的掌心,莫名?惹得他的掌心发烫,裴欢辞条件反射地收手,目光慌乱地乱瞄。

“那?个......裴少爷,我下去吹吹风,你?们聊。”司机见状,十分懂事地将车停到路边,火速下车,给二人腾出私密空间。

“不用......”裴欢辞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司机已经关?闭车门下去了。

晏怀桑无辜地望着裴欢辞,睫毛扑簌扑簌地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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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起来坐好。”裴欢辞动了动膝盖,想让晏怀桑从他的大腿上离开。

晏怀桑闭上眼?睛,话语不经过大脑地说出:“我已经死了,我是尸体,我不会动。”

“......”裴欢辞无语地扯了扯唇角,有些生气,“你?是嫌自?己的命还不够短吗,不许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