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我可是喝了。”晏怀桑真心觉得这酒的味道还?不错,于是最后一次举起酒杯,一饮而下,“哪怕你是STG财团孙家的小少?爷......哦不,我听人说......你和孙家老爷子并没有血缘关系,也不知?道该不该称呼你为孙家的小少?爷。总而言之,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
晏怀桑自?认为她刚才的言行十分妥当,挑不出错来。但凡孙霭归懂得正常的社交礼仪,怎么着都该放她离开了。
只可惜,孙霭归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赖上她,仍然不松手:“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简直是得寸进?尺,晏怀桑的性子已经被?磨完了,甚至萌生了再给他两个巴掌的冲动,却突然发现她的脑袋似乎有些发晕。
“你骗我,你在酒里放了什么东西?”晏怀桑好看的黛眉紧紧地蹙成一团,盯着孙霭归的眼神如?刀剑般锋利。
话虽如?此,晏怀桑自?己也觉得孙霭归不可能下药。
“晏小姐此话怎讲?我可是什么也没放啊。”孙霭归骤然凑近于晏怀桑的眼前,在咫尺之间的距离内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瞳孔,唇边的笑意转浓,“明明是你自?愿喝下那一杯高度烈酒的,我也没想到晏小姐你会全部喝光。”
“......你故意的是吧?死变态。”晏怀桑的眉梢无语地跳动了几下。
他要是早点说那是高度烈酒,她才不会连着喝三?杯呢!
“晏小姐骂人的声音真好听。”孙霭归冲她清纯一笑,亮晶晶的眼眸中有某种难以言喻的光芒在跃动。
晏怀桑面色古怪地盯着孙霭归,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草,这是什么诡计多端的抖M啊,晏怀桑一时语塞,完全不想再骂孙霭归,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给他爽到了。
孙霭归用原本握着她手腕的手、灵活地摘下她左手上的蕾丝手套,迅速翻过她的掌心来看,看清了她掌心右下角那颗小小的痣。
“脱我手套干什么。”晏怀桑白了他一眼,收回?左手,又从他的手中夺回?手套。
烈酒的后劲上来得很快,晏怀桑头昏脑胀得更狠了,用力摇了摇头,好让自?己能够清醒些。
“抱歉。”孙霭归向后走了一步,腾出足够的空间让她重新戴好手套,眉眼弯弯。
晏怀桑并不理会他的道歉,趁着她的力气还?没有完全因为醉意而流失,用高跟鞋尖对准孙霭归的脚,狠狠地向下碾压。
“唔嗯!”孙霭归的笑容瞬间凝固,突如?其来的强烈疼痛让他的脸色陡然变得惨白,下意识地想要叫出声,又被?他强忍了下来,最终化作了从喉咙间溢出来的一声闷哼。
“哎呀,孙少?爷这是怎么了,脸上毫无血色,还?是别?在宴会上呆着了,快去?看看医生吧。”晏怀桑看得很满意,杏眼弯弯,连心情都欢快了不少?。
“......看来晏小姐的酒量很好,居然还?这么有力气。”孙霭归望着晏怀桑眼底的笑意,心中的怒火无意识地消散了大?半,阴恻恻地道,“有力无处使的话,不如?与我共舞一曲。”
晏怀桑笑笑,伸出食指抵在他的额头,字正腔圆地说:“我、不、要。”
大?厅内的古典音乐仍然在缓缓流淌。
孙霭归权当作没有听到晏怀桑说话一样,一手握住她的右手,一手用力地扶着她的腰,带着她进?入舞池。
晏怀桑感觉到一股失重,下意识地用空余的左手抓紧孙霭归的右肩:“放我下来。”
“晏小姐不用紧张,把身?体交给我就好。”孙霭归似笑非笑地说道,“我的舞技还?算可以。”
“......你是聋子吗,我说让你放我下来。”晏怀桑用余光环视周围。
周围的人很多舞池里的绝大?多数人在跃动舞步时都会轻轻擦过别?人的肩膀。
在这样人挤人的场景里,快速跑出去?不是很现实。
孙霭归明显感觉到搭在他身?上的晏怀桑的身?体正在变得绵软无力,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不知?道晏小姐喝醉了没有,我也只是想要晏小姐您诚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认识晏怀桑吗?”
在酒精的作用下,晏怀桑的视线一点点地开始模糊,朦朦胧胧中一条吐着猩红蛇信子的白蛇。
“还?是说......”借着不断变换的舞姿,为了不让其他人听到二人的谈话内容,孙霭归低头在晏怀桑的耳畔轻念,“你,就是晏怀桑。”
晏怀桑使劲咬了咬舌尖刺激自?己的神经,痛觉驱散了眼前的幻觉,强迫昏沉的大?脑重新运转,冷静地回?应道:“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我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你说的那个叫做晏怀桑的人......是我的双胞胎弟弟。只不过我和他不熟,如?果他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你......你找我也没用。”
尾指
纸醉金迷的舞厅之中, 伴随着幽雅的音乐的起伏。
“原来你?不是晏怀桑,而是晏怀桑的姐姐啊。”孙霭归脸上的笑意缓缓汇拢,向晏怀桑问道, “......你?多虑了, 你的弟弟并没有得罪过我。正相反, 我和你?的弟弟是好朋友......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叫你?姐姐吗?”
......这小子还挺能编的。
晏怀桑莫名被孙霭归这种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的精神感慨到了几分, 觉得他不去当欺诈师还真是可惜了。
“随你?的便。”晏怀桑敷衍了事地回了这么一句。
到了这个时候,晏怀桑知道现在的她百分之百地醉了:眼?前看什么都有重影,脑袋晕得有些疼。
不过......她觉得她的脑子似乎还比较清醒。
【宿主, 世界上所?有的醉鬼都认为自?己很清醒。】
系统的机械音从脑海深处蹦了出来。
晏怀桑:“......”
“晏姐姐, 不久前我那?么大声地对?着你?喊晏怀桑的名?字,为什么你?故意当作没听到呢?”孙霭归轻眯笑眼?,脚底的舞步不停,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胞弟的名?字, 回过头看一眼?才是正常的反应吧。”
“我耳朵不好, 听不清, 怎么你?了呢?”晏怀桑的四肢彻底失去力?气,左手从孙霭归的肩膀滑落,双腿也没办法站直, 差一点就要向后仰去。
孙霭归怕她真的跌倒, 只好使出全力?,托着晏怀桑的腰向上举, 维持着两人正常的舞姿。
“我是在坐过山车吗......”晏怀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孙霭归晃过来又晃过去,忘记了她正在跳舞的事实, 吐字略微不清, “工作人员,我头晕, 我要下去!”
孙霭归望着晏怀桑的栗色卷发在舞动时随风飘动,眼?神不自?觉地深邃了些许。
“......话说回来,你?是谁啊,我怎么看不清你?的脸......”晏怀桑忽然又觉得有些困了,眼?皮开始打架,语言系统失去大脑的控制,但是潜意识里又还记得自?己要说谎,“......我不是晏怀桑,别叫我晏怀桑。”
“好的,晏姐姐。”孙霭归将脸凑到晏怀桑的眼?前,笑吟吟地说道,“我可是很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