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业业,除了生日之外,你还有想到别的数字吗?”陈龄脸上挂着阳光般和煦的笑容,“算了,我嫌麻烦。”

陈龄蓦地松手,黎业猝不及防,整个人往后跌去,撞得头晕目眩。当他从眩晕中缓过神时,他已经被拖到了大床中央,陈龄又一次欺身压住他,居高临下睨着他:“业业,乖孩子,不要让我逼你。”

黎业绷紧神经,惊惧地瞪视着陈龄,僵持片刻,他伸出手,食指触上屏幕,手机成功解锁的同时,他一把夺过手机,急迫地点开通话界面,欲待报警求救。然则下一瞬他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他被陈龄掐得握不住手机。

手机落在柔软的床铺上,陈龄没有去捡,只是平静地扣着黎业的手腕,不断加大力道,直到黎业承受不住地发出呜咽,他才面带微笑地放开黎业,捡起手机翻下床,坐回床边的椅子上。

黎业摀着被掐得红了一圈的手腕,眼中氤氲了一层生理性的薄雾:“你刚才说我监禁了你,可你也看见了,我什么都不记得,我们能不能一笔勾销?”

翻阅着黎业电话簿的陈龄拿过自己的手机,将那些号码全输了进去:“怎么勾销?”

黎业一心只想送走这尊煞神,连忙道:“监禁你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这样吧,你松开我,我给你一笔钱,然后你就可以离开了,我保证再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怎么,你想对我始乱终弃?”陈龄煞有其事地总结,“放弃吧,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这辈子你休想摆脱我。”

“你不是说我监禁你?”黎业快炸裂了,恨不得化身成一只土拨鼠仰头尖叫,“你现在可是获得了梦寐以求的自由喔,你真的不走!?”

陈龄一脸无辜:“我不想要还不行吗?”

黎业绝望地躺了下去,拿被子裹住自己:“随你吧,我不要跟你说话了。”

“你不好奇我们是什么关系?”

“除了是仇人还能是什么。”

“并不是。”陈龄饶有兴致地翻阅着黎业的相簿,“我们已经结婚五年了,你现在二十七,跟我同岁。”

黎业猛地坐起身子,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你再说一遍?”

“你是我的omega。”陈龄看向黎业,眼神浸染着缱绻的爱意,看得黎业毛骨悚然,“要我证明给你看吗?”

“别别别有话好说,你不要动,坐好!”黎业抖着声音问,“所以、我被你标记了?”

“是。”陈龄歪了歪脑袋,蓦地漾起笑,“你所有的第一次都是我的。”

黎业果断忽略陈龄的话:“......既然我们是伴侣,为什么我要监禁你?”

“对现在的你来说,一无所知地活着比较好。”陈龄收起手机,“要吃早餐吗?”

黎业点点头。

于是陈龄起身来到他身边,黎业本以为陈龄又要发癫,害怕得绷紧浑身肌肉,但陈龄只是安静地细细摩娑着他的脚踝,啪哒一声,镣铐被摘了下来。黎业愣愣地看向陈龄,陈龄微笑道:“到处逛逛吧,我去做早餐。”

这是一间美轮美奂的豪宅,无论装潢还是布置都别出心裁,就是给人的感觉清冷了些。黎业像开宝箱似开启一扇扇陌生的房门,开到书房的时候,黎业好奇地走了进去,一眼认定这间就是他的书房,无他,因为跟他想象中的布置一模一样。

黎业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打开每层抽屉柜,里面都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文件。他忽然想到陈龄还没告诉他,他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黎业随便拿过一本文件翻阅,咦了一声:“白龙会?没听说过的公司......是新创公司吗?”

他打开计算机,点进搜索引擎,输入白龙会这个名字,旋即就有一连串信息爆炸般地显示出来。黎业一条条点进去,表情随着时间流逝越发僵硬。

黎业茫然地看著文件,所以他现在是黑手党的成员?怎么会这样。耳畔忽然传来敲门声,黎业抬起头,就见陈龄朝他走来。

“在看什么?”

陈龄凑了过来,黎业趁机观察沉凌的反应,陈龄先是看了眼摊开在桌上的白龙会机密,又瞅向停驻在计算机上的页面,表情淡淡的,似乎不怎么讶异。黎业问道:“我是白龙会的成员吗?”

“这不重要。”陈龄阖上文件,将它原封不动地收进抽屉──连放在哪一格都一清二楚,“走吧,我们去吃早餐。”

踩着点打卡上班的苏寒才刚进入办公室,就收到祕书的通知,说是会长有事找他。苏寒放下包包,重新走回电梯前,当电梯门打开,苏寒与里头的男人诡异地对视一眼,走了进去:“首领也找你?”

“是。”张燃说,“说是有很重要的事。”

他们来到十二楼,刷卡进入办公室,看见沙发上的陈龄时俱是一愣。

“哎呀,这不是陈龄吗?”苏寒面带微笑地在对座坐下,漂亮的眼睛里流转着森幽的波光,“敢冒充首领,胆子不小嘛。找死?”

陈龄也笑,游刃有余:“事出突然,请你们见谅。”

张燃凝视着陈龄,表情微妙,他见过陈龄三次。初印象是在俱乐部里,那时的陈龄就像条被调教透彻的小母狗一样,跨坐在黎业身上,淫浪地摇荡着屁股吞吃阴茎;再后来是黎业去西区抓陈龄回来,他在前座开车,陈龄在后座承受着黎业的操干,叫声淫荡至极;最后一次就是上个月,去俱乐部观赏龙俊华的首秀,那时的陈龄给人的感觉既卑微又畏缩,浑然不似alpha。

平心而论,张燃是打从心底看不起陈龄的,直到现在,他对陈龄改观了,或许就和苏寒说的一样,陈龄实际上并不是个简单货色。最明显的就是陈龄的气质与眼神,与之前大相迳庭,充满极强的侵略性,不输苏寒的压迫感若隐若现──简直就象是一只被放出兽笼的猛兽,一个纯粹的alpha。

“你冒充会长找我们,是为了什么?”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黎业都不会出现在你们眼前。”陈龄说,“他生病了,需要静养。”

“我要他当面告诉我。”张燃冷声说,“他就在隔壁,见他一面不难。”

“很遗憾,他不会见你们的。”陈龄面露微笑,就跟苏寒一样,轻易就能将人畜无害的笑容缝在脸上,“接下来他的工作会由我接管,以后要请你们多多指教了。”

“你这是在越俎代庖喔。”苏寒笑弯眉眼,“你什么身分,你配吗?陈龄。”

“你们不服我很正常,我能理解。”陈龄从身畔拿出两个文件封,分别交给两人,“所以,这是我的诚意。”

苏寒打开信封,看见里头的东西时眼睛一亮,笑容染上残忍:“哎呀,这可真有意思,你从哪搞来的这个?”

张燃也打开信封,看见文件时愣了下,随即迅速翻看起来,表情变得凝重:“这个系统就连王皓宇都攻不破,你怎么有办法拿到这份名单?”

“这个嘛,我以前在学校的人缘算是不错。所以我请他们帮忙时,他们都十分乐意卖我个人情。”

张燃沉默了下:“......你要是有这种资源,当初为什么没想过利用它来对付龙俊华?”

“我想过,但龙俊华的后台是那个秦漪,没有人敢为了我得罪他。不过这些不重要,都过去了。”陈龄莞尔一笑,“这份礼物,不知道你们满不满意。”

“两个礼拜后就是月会,所有干部都会聚集到这里。”苏寒愉悦地说,语气都飘了起来,“到时后我会帮你一把。但能否让他们信服,还是得靠你自己。”

张燃怒道:“苏寒、你──”

“哎呀呀,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苏寒倏然打断,“放心吧,我追随的首领只有黎业,如果有谁想篡夺那个位置,”他玩味一笑,“会发生什么事,我也说不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