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坐人吗？

何小晞偏要坐后面，他抬脚上了车，见座位还算干净也不多找事，乖乖坐在座位上往窗外看。

林大禧帮他把车门关上，一路上，汽车都平缓的行驶，两人一路无话，只听得到空调吹出热风的声音。

林大禧通过后视镜看到何小晞把衣服大拉开，提醒了一声“快到了”。

何小晞嗯了一声，他刚解开安全带，车子就一个大转弯。

霎时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头还在原位，身体却已脱离控制，直到咚的一声，他直溜溜地撞到右侧车门上，才似乎头身归位。

林大禧连忙把车停下来，转过头看，何小晞懵了一样靠着车门，也不像平时那样发火骂自己。林大禧顿时觉得大事不妙。他连忙下车，开了后车门，把何小晞的脑袋从前往后，左左右右地检查了一遍。见何小晞热乎乎的小脑袋没有出血，也没有肿块，他才放下心来，再把何小晞的衣服拉链拉上。

“你是在故意欺负我吗？”何小晞的声音透出自己都不知道的委屈。

林大禧看他眼眶红红的，眼里似乎有一些水汽，仿佛随时都会变成泪珠滑落。他想起第一次看到何小晞哭，特别特别可爱，但他知道何小晞的哭都是因为伤心，而他并不想让他伤心。

“不是，”林大禧一脸严肃，手还放在何小晞的头上，说，“对不起。”

可能是习惯了林大禧一脸严肃的模样，何小晞大着胆盯着林大禧的眼睛看，这人的眼眸深邃而坦然，没有一丝嘲讽和玩弄，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林大禧没有故意欺负自己。

既然说了“不是”，何小晞就相信，他也不揪着这事不放，自己手扶着车门，伸出一条腿下车。

等他站稳后，何小晞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脱口而出一句废话道：

“在这里买吗？”

“可以吗？”林大禧问。

好像突然有些暗爽，何小晞心想，这人好像也没那么坏，至少态度还是很好的。

眼前这商场并不大，但再换地方有些麻烦，他善解人意的点点头，便拉着林大禧往商场里走。

一进商场，何小晞就看到了林大禧给自己的假牌子店。

何小晞指着那两家挨着的门店道，

“你上次给我买衣服和鞋子就是在这里吗？”

林大禧顺着他的方向看，点了点头，又回复了他一句，“是。”

“那这次我给你买几件吧。”何小晞说。

林大禧被何小晞拉着进了店，他看着何小晞进店后就开始认真的挑选，时不时地拿出一件衣服裤子对着自己比划。

这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还没有人这样满心满眼地看着自己，为自己挑选过衣服。

林大禧手里拿着一大堆何小晞挑选的衣服，听话地去试衣间一件件的试，再走出来让何小晞做决定。

果然是人靠衣装！

林大禧每换一套衣服，何小晞的眼睛就更亮一分。

他现在才发现，这个身材魁梧，看起来有些凶巴巴的人，换上一些稍微新潮流的衣服，竟然有些别样的味道。

何小晞开心地让林大禧把钱付了。

他们从一楼逛到三楼，何小晞负责选，林大禧负责推车。

等到快走到结账的地方时，林大禧停下脚步，说：“你的早饭。”

“什么？”何小晞问。

林大禧说：“早饭，有想吃的吗？”

何小晞才想起这人上午问自己早饭喜欢吃什么，他回答的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毕竟自己已经许久没吃过早饭了。而且在姥姥姥爷去世之后，也没人管着自己吃不吃早饭。

何小晞摇摇头，他走到购物车前面拉着车往人少的结账处走，趁着收银员清算的时候，又放了两块架子上的巧克力。

结完账，林大禧按类把东西打包好，又怕何小晞最后拿的巧克力放袋子里被压坏了，便单独揣在衣服口袋里。等把这些东西在车上放好，林大禧才发现何小晞已经乖乖地系好安全带坐在副驾驶上了。

林大禧站在车外看着何小晞，他虽然没有笑出声，但是已经压不住那份忍俊不禁的心情。

“傻站着干什么？”何小晞按下车窗，又因为车窗开得太过，冷风从外面呼啸而入。他缩了缩脖子，又把车窗按上去只留一小截，佯装生气道：“快走，我饿了！”

车窗缝隙中，刚好够递进来两块巧克力。

何小晞管买不管记，看到白巧想吃就拿了，也不知道林大禧收在哪个袋子里。

何小晞见那两块巧克力摇晃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接过。

他透过车窗看向外面递巧克力的人，明明没有特别多的表情，但他却好像能感受到林大禧眼里的善意和笑意。

第4章 4.自带滤镜

那天下午，车刚开出去百米来远，又倒回去给何小晞买了一部新手机。

何小晞拿着手机，靠人脸识别重新登上了社交账号，又发现因为缺少证件而没办法转账。

趁红灯期间，何小晞把手机页面拿到林大禧面前以示佐证，道：“恐怕还得欠你几天钱，证件都掉了，转不出款。”

林大禧点点头，仔细想了一下把何小晞从池塘里捞起来的那天，前前后后加上后面换衣服的时候…

换衣服。

只要一提到这三个字，林大禧的脑子里就会不受控地闪过别的画面，明明是湿漉漉的触感，为什么每次想起，都会有一种头脑和身体都在发热的感觉。

“红灯了。”何小晞道，“在想什么呢，开车还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