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1)

“那几个人都找到了,但是他们说,直接联系他们的只有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连人都没有见到,至于款项,是用一个海外帐号转入他们账户,我派人查了,但我们的势力扩及不到海外,非常繁琐,不过我在国外有银行工作的朋友,打算这几天让他帮忙看看这个号来自哪个区域。缩小范围后再查下去。”

蒋华东已经吃完,他放下筷子用方帕擦了擦指尖,“无论如何把人找出来,否则小敏那里,我无法面对。”

薛茜妤的手背突出的青筋忽然白了白,她也跟着放下筷子,裴岸南忽然看向她说,“薛小姐父亲不是省政厅长吗,用公事和海外部门交涉一下,也能神不知鬼不觉,而且一定很有效果,薛小姐不愿意为华哥做点事吗。”

蒋华东闻言也将目光投过去,定定的看着她,她有些局促,“我父亲已经退下来了,只是因为培养新人的缘故,还偶尔在军区指导,恐怕不能帮上什么,如果是国内还好,国外的话,恐怕他拿不到厅长公章。”

蒋华东忽然笑了笑,“也许就在国内,不过是以这样一个账户来转移视线,你父亲非常擅长研究兵法和作战策略,大抵你也明白,调虎离山怎样用。”

薛茜妤的眼睛蓦然睁大,“华东你什么意思。”

“没有意思,只是忽然想起来了一些事。”

他说完后没等她回答什么,就直接站起来,“我去洗澡。”

他离开客厅后,裴岸南也不再说话,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手机,我走到阳台上去侍弄那盆开得苍翠的君子兰,薛茜妤倒被冷落下,她又坐了一会儿,见浴室内的水声始终不停,便起身说,“我先走了,裴先生一会儿和华东说一声,我这两天晚上再来。”

裴岸南站起身说了声好,目送她出门后,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里头的水声骤然停下,蒋华东穿戴整齐走出来,裴岸南说,“她虽然心理素质非常好,可毕竟是女人,潜意识非常害怕您,所以她急忙离开,华哥的意思,这件事还追究下去吗。”

“不用。”

他用毛巾擦着头发,“补偿一下程敏就够了,薛茜妤这里不能动,我还用得到她和她父亲,暂时先留着。”

裴岸南说,“我想她暂时应该也不会怎样,她还不清楚薛宛小姐的存在,或者说,有怀疑但并不明朗。”

蒋华东看向阳台,朝我伸出手,我走过去,他将我轻轻拥住,“饿不饿。”

我摇头,“不饿不困,好像上了马达一样。”

他笑了一声,朝裴岸南使了个眼色,后者走进厨房内,从储藏门内拿出一个塑料盒,放入温水中浸泡了一会儿,然后拿给我,是我最爱吃的那家双皮奶新出的蔓越莓蛋糕。还有戏些凉,入口像冰淇淋一样,非常解热好吃。

这家蔓越莓蛋糕,每天只卖十份,常常还没到开门营业时,顾客就排得水泄不通,我一边满足的吃着一边对蒋华东说,“你也爱吃甜食吗。”

他非常温柔的看着我,用手指轻轻梳理我的长发,“给你准备的,猜你很馋,一定喜欢吃,用食物把你拴住,就不怕你不经常来陪我。”

裴岸南轻轻笑了一声,蒋华东一剂目光投去,他迅速转过身,朝着二楼走去。

“那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啊。”

他在我唇边吻了一下,舔了舔沾上的奶油,“我掐指一算。猜你会来。”

我愣怔片刻,觉得非常好笑,“才不信。”

他抱着我坐在他腿上,又给我夹了一块黑亮剔透的海参喂进我口中,“我每天都会让古桦买来,放在冰箱内储藏门里,只要你过来,就可以给你吃,大约保持了一个多星期。”

忽然觉得心口烫烫的涩涩的,我大口塞了蛋糕,将我喉咙堵着的难受咽回去。

他的大手缓慢移到我小腹位置,笑得非常温和,“我还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女人非要逼着我和她生孩子,很有意思。”

我含糊不清的咬着勺子,“谁逼你了。”

他将脸埋在我肩头,“嗯,没有。刚才跑进来跟我大吵大闹的女人,是我的幻觉,做梦而已。”

他说完忽然闷声笑出来,胸膛内都是回音。

第一百一十一章 吃醋

这一晚我留在别墅过夜,蒋华东美其名曰怕有人打扰了我睡梦,将我的手机扔进了另一间卧房,以致于我分明知道程毓璟一定又会一夜不睡等我回去却根本没办法通知他一声。

蒋华东似乎对他敌意很大,一向说话都惜字如金,忽然这样醋意显现让我觉得有点不太适应,我窝在他怀里对他说,“其实你吃醋的样子最让我喜欢。”

他从喉咙中闷闷的嗯了一声,伸出手用掌心盖住我的眼睛,“睡觉。”

转天早晨,蒋华东不到七点就起来洗漱,宏扬召开股东分权大会,似乎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站在床边系领带,我主动掀开被子起身,从他手中将领带接过来,还是按照上一次他教我的程序,为他系好,他垂眸看着我,笑意很深,我系好手,他俯身在我眼睛上吻了吻,我笑着推开他,“还有眼屎。”

他舔了舔嘴唇,“我又不嫌弃。”

我搂住他脖子,“我想求你一件事。”

他的脸色没有变化,却伸出一根手指竖在我唇上,“程毓璟非常照顾你,但他是别有企图,这世上一个男人不会平白无故的对一个女人好,如果感情上,他是我的敌人,那我没必要对他手下留情,南郊的地皮,我确实知道有问题,我撤手后,并没有逼着他买下,所以对他,我没有任何义务帮助,程氏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他如果连这个危机都度不过去,那他不配做程氏的领导,你明白吗。”

我咬着嘴唇,他说的太绝对了,完全没有给我求情的余地,我松开他,翻了个身躺在床上背对他,他站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终是轻轻笑了一声,跪在床上越过我的脸,轻轻捏了捏我鼻子,“生气了吗。”

“我没有求过你什么,就这一件事,他对我那么好,不管你们看对方多么不顺眼,他始终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比你更清楚,我离开夜总会,你要我跟着你,我做你的情/妇,我依然会觉得非常理亏,但他给了我一个秘书的身份,我可以非常自豪的抬着头面对所有人,你对我好,他也一样,我不能回馈他感情,难道连帮一下都不行吗,这件事原本就是你做的,土地局的人守口如瓶,但正因为这样,才更让人确信,你有威胁过他们,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程毓璟,你撤手就眼看着他吃亏吗?”

我侧躺着,蒋华东的脸就在我上方,他仍旧挂着笑意,只是有些浅,他忽然说,“你是想因为别的男人和我吵架吗。”

我张了张嘴,觉得不知道说什么,他无法理解我对程毓璟的愧疚和心疼,蒋华东和他相比,对我表达感情的方式是不同的,蒋华东非常霸道和沉默,他只是用他自认为对我的好的方式来对我,却从未想过我是否会适应和赞同,又会在误会中怎样难过和崩溃,而程毓璟非常的在意我的感受,他每一步都格外温和,不会让我难堪,也不会让我局促,他宁可牺牲掉自己,也要让我觉得很舒服。

可能女人比较认死理,爱上一个就要维持很久,而且对待时间的先来后到也非常固执,否则不可否认,程毓璟比蒋华东更适合我的性格,更能让我觉得不提心吊胆。

我在沉默中他二话不说便离开了,卧室的门关上时,我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要死要活的酸涩,我闭着眼睛,将脸都埋进枕头里,鼻息还残留着他洗发水的香味,以及留下的淡淡烟草气,我觉得整个人都非常冷,他不理解,他根本不知道,程毓璟对我有多好,他只认为这世上最纵容我的只有他,可程毓璟用他另一种方式保护着我,非常虔诚而圣洁,无关肉/体交欢,无关情/欲和占有,不自私不霸道,就像春风那样。

我真的很怕,程毓璟之所以在发生了这样大的失误面对股东一致讨伐还能扛过去,大抵因为我还在他身边,他一直认为总有一天,我会完全接受他,就像深爱蒋华东这样。一旦我也离开,他会不会倒下我根本不敢想,男人最在意的无非是名利和女人,谁都扛不下双双失去的滋味。

我哭了好一会儿,觉得脑袋疼,并没有听到卧室的再次被推开,直到我身侧猛地陷下去一块,一双手臂圈住我,我才惊醒,蒋华东脸上是无奈且好笑的神色,他用手指温柔得在我眼睛上抹着,“薛宛,你真让我哭笑不得。”

我看到他后,所有压抑的委屈再次升腾起来,我狠狠咬着他肩膀,觉得太硬,铬得牙齿疼,我又换了个位置,咬他胸口,可更硬了,气得我伸手打他,“故意的!蒋华东你就是故意的!你不长肉还让我咬,我根本下不了口!我牙疼,你看我牙疼!”

他轻轻扳着我的下颔,看了看我好端端的门牙,“还在。”他说完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咬这里,比较软。”

我听话的咬下去,狠狠一大口,咬到我终于消气了,我挪开后发现他被咬过的地方,很深的一排齿印,非常的红,还沾着湿漉漉的口水,我嫌恶的推开他一些,“离我远点。”

我说完要爬下床,在到达边缘时,被他大笑着一把捞过去,我的后背撞上他胸膛,就像磕在了铜墙铁壁上一样,疼得我再次龇牙,“变/态!”

我喊完他将脸凑到我眼前,给我看了一眼那惨状,我又忍不住笑,“看你怎么见人。是你让我咬的。”

他抱着我,轻轻吻了吻我的耳垂,“我答应你,这一次的难关,我替程毓璟疏通一下,但我无法保证损失可以全部收回,能够降低到最轻,这样还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