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1 / 1)

小玉玺说完后顿时一道晴天劈裂击中了蒋华东。

怪不得,每次去学校接她放学,一些家长都用格外暧/昧的眼光看他,他上辈子甚至上上辈子大约都欠了小玉玺的,这辈子才让她这么坑。

关键是,小玉玺天天背单词学文字总是很健忘,怎么家里这点见不得光的丢人事她却记得这么清楚。

蒋华东秉持着绝对不能让隔阂过夜的原则,在几番讨好无果下,他直接走到庭院爬着一杆通水的管子上了二楼,从窗子飞身一跃跳进了卧房,薛宛坐在床上非常冷静看着蒋总裁像耍猴一样,他进来后讨好笑着对她说,“看我身手还可以吗,我觉得不减当年。”

薛宛面无表情,靠在床头一言不发。

蒋华东深深吸了口气,走过去非常霸道将她揽在怀中,任凭她挣扎也不松开,他贴着她耳朵将今晚的事跟她一字不落说清楚,原本他认为薛宛会下达指令要求他辞退或者调离方雅琪的工作,他都想好立刻答应,然后抱着老婆上床睡觉,结果薛宛非常天然呆的抓错了重点,她说,“方秘书钱包丢了?那怎么不报警啊,等到明天就不好找了。”

蒋华东:“……”

他非常无奈崩溃的埋在薛宛的肩窝内,低低的笑出声,闷闷的说了一句,“好,我会让她报警。”

薛宛脸色缓和了很多,其实她是相信他的,只是觉得这样好的男人被她得到似乎太不真实,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茫然自卑,蒋华东魅力非常大,她在一些媒体途径看到他出席什么场合,或者偶尔几次亲自陪同他去,他总是全场非常闪亮的焦点,在那些发福谢顶或者苍老的男人中,非常的突出夺目,她是害怕和惶恐的,总觉得这样的美好会有到尽头的一天,不管蒋华东怎样保证怎样疼爱,她都会越来越猜忌和不安。

可刚才她看到他钻窗户爬进去也要立刻解释防止她胡思乱想,她就觉得什么都过去了。

这么多年风雨坎坷到了这一日,珍惜眼前比什么都可贵。

她笑着反抱住他的腰,低头吻了吻他头顶发丝,“华东,我相信你。”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只要她

冯可可从床上醒来时,窗纱还拢着,窗子紧闭,空气流通很慢,隐约能闻到有顾升的烟味弥留,她忽然觉得伤口不再那么痛了。

她跳下床,走进浴室对着镜子看了好半响,里面的自己有非常苍白的脸色和枯燥的头发,她目光顺着脸庞移到胸口,最终定格在大腿根部位,白色的纱布非常安稳固定在上面,封了两条胶带,使周围皮肤有些狰狞,她轻轻抚摸了一下,仿佛能感觉到顾升带着几分怜惜的指尖温柔的触摸。

她捂着自己脸闷闷的笑了一声。冯可可,你真是病入膏肓。当初怎样信誓旦旦说,这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任何男人,男人都擅长伪装,你分不清他是真心还是假意,越是让你产生好感的男人越容易欺骗,想要不受到伤害,就必须将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

可顾升大约带着一把淬了毒的利剑,就这么插进了她心口,她拔不出来,也不想拔出来,如果前方等待的是死亡,她也会毫不犹豫跳下去。

她从没有觉得自己很悲哀,她想她也得到了一切,这世上有几个女人能活得像她这样,让所有男人对自己卑躬屈膝,毕恭毕敬。但她在遇到顾升那一刻,莫名觉得自己好脏,她换下了那一身血腥满满的黑衣,用另一个身份接近他,她在半真半假中终于深陷,于是清醒看着自己假戏真做,她爱顾升,近乎残暴的爱着。

她不知道自己何时会停止这样荒唐的动情,也许要到死那一天。

因为人只要还活着,心脏就会一直跳动。

永无止息。

冯可可用冷水洗了一个澡,洗到她嘴唇都是青紫,才穿上衣服从浴室内出来,她走出房门,原本正在轻松的梳着长发,在看到沙发上坐着的六叔后,身体骤然一僵,她看到茶几上还有顾升昨晚匆忙离开没有带走的领带,她愣怔住,头皮隐约发麻,六叔并没有问到那条领带,而是挂着微笑抬起头,静静看了她一眼,“洗澡了。”

冯可可没有说话,她本能的警惕起来,面对这样随时发狠的男人,她丝毫不敢懈怠。

六叔笑了笑,“你还是喜欢用玫瑰香的沐浴乳,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改变,人的习惯不会改,大约性格也不会,对吗。”

冯可可紧紧贴住墙壁,她一动不动,手摸索到背后挂着的日历,日历后是一个她自己挖空的机关暗格,里面藏着一把银针,她腕力在女人中算是一顶一的,可和男人相比,还差了许多,她只是做了一个最坏打算,假如六叔要对她下手,这一把针至少够她应对那些保镖从这里逃出去。

六叔捏起那条领带细细打量着,冯可可看到他这个动作几乎要窒息,那是顾升那天在茶行系过的,而六叔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他深深凝视着,然后颇有深意说,“你喜欢系领带吗。”

冯可可吞咽了一口唾沫,“偶尔。看我怎样装扮,接近什么人。算是遮掩我女人身份的装饰。”

六叔嗯了一声,他又放回去,“可可你对我忠诚吗,你不会背叛我对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缓慢走到冯可可面前,他一把扯过她身体,禁锢在怀中,粗砾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白皙面庞,她身体紧紧绷住,从没有过这样厌恶和抗拒他的触摸,她胃口里的酸水几乎都堵在喉咙,只要张开嘴,立刻喷溅出来,她死死咬住牙关,六叔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抗拒和生疏一般,仍旧无比陶醉的抚摸着,直到那只手来到她胸口位置,就要覆盖上去,冯可可忽然用尽全身力气将身体一偏,六叔的手便擦着上面落在腋下位置。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以前你不会这样。虽然你不愿意,但你会顺从我,会咬牙闭着眼,等我结束。我知道你把这件事看成噩梦,你每一个毛孔和表情都在排斥,可女人一辈子没有享受过这样极致的欢愉多么可惜。想过要不放了你,等你做完这件事,我不再逼迫强留。但你太急了,我不喜欢我的女人背叛我,身体还可以,但你的精神出了问题,我在你脸上看到了从没有过的光彩,非常靓丽,告诉我是谁给了你这样的快乐。”

冯可可低垂着头,她知道瞒不过,她和顾升的事,早晚都要败露,只是没想,这样快。不是六叔发现得快,而是她沦陷得快,她想知道天堂是怎样触摸到的,为什么那么都男人和女人都会在情事上如此疯狂。她抱着必死的信念留下了顾升,直到滚上床那一刻,她都想,也许这件事的代价就是死。

她眼睛闪烁着,忽然抬头,用她从没有过的决然目光看着六叔,他心里一震,这样的冯可可,像极了他亡妻,自信从容,高贵冷艳,不向任何人低头。

“我不后悔。”

冯可可缓慢而清晰吐出这四个字,迎接她的是短暂沉默后非常刺痛的一巴掌,她被打得眼前一黑,摇晃着跌坐在地面,六叔阴着脸将她提起,死死按在墙壁上,“你再说一遍。”

冯可可眼前是模糊的,她只能凭借黑影来辨认他脸部的方向,她冷笑着,“我不后悔和他在一起。”

六叔不知是气急反笑,还是喜欢她的傲骨,他看了她一会儿,竟然点点头,他说,“好。我会让你看得更清楚些。”

顾升在离开公寓后的十几个小时里,整个人都处于游离状态,做什么都无法投入和专注,满脑子都是冯可可的伤口,还有她非常轻声说的那句话。

为什么。

是为了自己吗。

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第一念头不就是为他守贞。

顾升攥着一杯早已彻底冷却的茶,像困兽般闷闷的嘶吼了一声。

他在这天下午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一点时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对方是男人,声音格外低沉,而且经过变声处理,以这样方式接触人,他脑海中一霎那就想到了冯可可。

对方在电话中说,“六叔关押了冯堂主,在上海这边一家废弃厂楼,目前生死不明,六叔最喜欢折磨女人,而冯堂主之所以得罪了他,是因为你。如果你还想见到她,就不要耽搁。”

顾升捏住手机,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目光远处波浪壮阔的车流人潮,“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是谁的人。”

对方笑了一声,“冯堂主和你两次幽会,我都清楚,第一次在宾馆,第二次在她公寓。但我并不是六叔的人,我是跟随她身边的打手。你周日要出一批货,今晚进行最后一次数目清点,了解这些够了吗。”

“这并不足以证明你是来为我通风报信,也许你是六叔派来对我调虎离山的诱饵,我没有理由相信我不认识的陌生人。”

“随便你。”

对方说完挂断电话,顾升捏着手机,眼前飘忽闪过无数场景,六叔对冯可可,的确从不留情,那次在茶行包厢,她险些被他活活打死足以证明六叔对她没有情意,不过是寂寞时候的消遣和危难时候的杀手。

顾升心里越来越乱,他不能贸然行动,因为六叔是一个非常强劲的敌人,而他手中又捏着冯可可的性命,他也不想牵扯别人,可到了这一步,除了蒋华东,没有人还能帮他抗衡六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