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岁岁点点头,然后伸手在两条杠之间用两指比划了一个距离,把手伸到慕容傲云面前晃,满脸都写满了求夸奖,“相公,岁岁长高了!”
慕容傲云捏住他比划的手,把那葱白的指尖抓到唇旁印下一个吻,“岁岁好棒,比相公都厉害,相公现在都不长了。”
少年人指尖被亲得发痒,脸贴着慕容傲云的脸蹭来蹭去,“相公长得高高的相公也厉害。”他才长高两厘米,就被慕容傲云夸得找不着北,小嘴一张开始说大话,“我以后要长特别高,要长得特别特别高,长得比树还高,长到天上去,这样到时候有危险我就可以保护相公啦。”
慕容傲云亲他,“那到时候就拜托岁岁来保护我了。”
陈岁岁眨眨眼,突然捧着慕容傲云的脸开始敲诈勒索,“相公,我保护你不是白白干活的。”他自从认字之后成天看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话术,“我要收点保护费的。”
他说得认真,有板有眼的,严肃的小模样看得慕容傲云险些憋不住笑。青年凑上去响亮地亲了陈岁岁脸颊一口,然后把他抱高了一些,温柔地抬头直视少年人的双眼,“那岁岁大侠,我拿这个当保护费可以吗?”
陈岁岁被这突然的一口亲得有点懵,他抬手摸摸自己被亲的部分,呆呆点点头,“可以的。”他看了看慕容傲云,视线突然下滑到那一张薄唇上,突然狮子大开口,“但我这么厉害,这点是不够的。”
“原来如此。”慕容傲云凑上去亲了亲陈岁岁的嘴角,“那没办法了,只好多交点保护费请岁岁大侠保护我了。”
他们的唇相缠在一起,舌头彼此交缠,吻得水声都溢了出来,咂咂的响,吻得少年人双唇红肿,水光发亮,吻得上气不接下气才结束这一场保护费。
慕容傲云抱紧陈岁岁,手轻轻抚着少年人抖着的脊背,“岁岁大侠,这个保护费够了吗?”
陈岁岁把脸埋在青年的肩窝里呼哧呼哧吐着舌头喘气,听到慕容傲云这么说用头顶着青年的脖颈轻蹭了几下,“一个吻只能算一天。”话刚说出口他又临时反悔,“算半个,等等要不还是,呃,算,算……”
少年人想了会怎么想自己都很亏的样子,最后干脆直接耍赖,“我不管,反正我都这么厉害了,要相公很多很多个亲亲。”
慕容傲云乐得不行,捏着陈岁岁的后脖亲他的脸颊,“这么贪心啊?”
陈岁岁被揉得哼哼唧唧,像没了骨头的猫,“我很厉害的,相公你绝对不会吃亏的。”
然后又哼唧了几句乱七八糟的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话,可爱得不行,逗得慕容傲云去亲他,“那是当然,岁岁毕竟这么厉害。”
那天他们亲了好久,又稀里糊涂地滚上床,一天就这样在床榻上度过,直到第二天一早慕容傲云才想起来正事,赶忙把睡得迷迷糊糊的陈岁岁从被窝里捞出来,用小毯子裹着去了飞艇艇仓。
陈岁岁睡得昏天暗地,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慕容傲云抱到了哪里。慕容傲云实在没办法,只好帮他测了体质,喂着少年人吃了颗洗髓丹,把体内杂质给清出来之后匆匆抱着他去洗漱。
少年人就这样在睡梦中莫名其妙开始了修炼之路。
陈岁岁睡得死沉,慕容傲云去捏他鼻子也只是哼哼继续睡,过了老半天才被慕容傲云揉脸硬生生揉醒了。他不想起床,赖在慕容傲云怀里直赖叽,被捏住脸亲了两口才安静下来,乖乖被慕容傲云抱在怀里吃早点。
吃完早饭之后慕容傲云给他拿了几本基本功法,一一给他介绍,“岁岁,有喜欢的吗?”
陈岁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时翻动着书页。
这几个门派的修行方法都是慕容傲云特意选出来的,魔修首先排除,少年人身体底子差,修炼的资质也差,像体修和剑修这些很需要体能的也排除,符修和法修太吃自身资历天赋,佛修更是想都不要想,最后仔细想想只有丹修合适。而丹修里面有许多分类,有医修,也有普通炼丹的,相比较安全且合适陈岁岁。
但陈岁岁很显然兴致缺缺也是,上面除去运行功法,大多都是药方配比,大多枯燥乏味,是看惯了话本子和连环画的少年人不感兴趣的。
要不还是先带岁岁去熟悉一下再做定夺?慕容傲云这样想着,然后把打着哈欠的少年人抱起来往外走。后面果然不出他所料,剑还没拿在手上陈岁岁就嫌重,体修跑两步就哼哧哼哧地吐着舌头喊相公,符咒和法阵画到后面成了两人在对方脸上画猫,就剩最后一个丹修少年人是安安静静地挑着草药的,但挑一半吃一半,也好在这些草药都是些甘草之类的,吃了也不会对身体有多大问题。
慕容傲云看着在旁边抓着草药不知道在拨弄什么的陈岁岁就忍不住叹气。总会有办法的。慕容傲云想,但陈岁岁这副模样让青年难得忧愁,最后只能揉捏着少年人傻笑的脸不住地在心里叹气。
娇气就娇气点吧。慕容傲云想,他自己吃再多的苦都能忍受,但陈岁岁吃一点苦自己就受不了。大不了自己就亲自带着陈岁岁修炼,亲自带着他引气入体。他这样思索着,莫名有了个想法,他似乎从一开始就没考虑的一个门派的修行功法。
合欢宗,向来靠双修之法来提升修为,外人所不齿的一个门派。
慕容傲云在这一瞬间感觉自己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亲亲少年人的脸颊,“岁岁,相公要去查些典故,你是自己在这玩还是和相公一起过去?”
陈岁岁听到他要走就立刻放下手里的草药,抱住慕容傲云的脖子去亲他下巴,“要和相公在一起。”
慕容傲云亲亲他,“岁岁乖。”他抱着少年人去了书房,担心他无聊抽了几本时兴的话本子打发时间,两个人一个晃着腿看连环画,一个顺着典籍查功法。
青年越查越发现方法可行:他带陈岁岁引气入体,用自己的灵气帮少年人把静脉拓宽,最后用筑基丹帮陈岁岁筑基。而之后用双修之法提升修为,平时学丹修的功法辅助修为炼化。
他把这想法给过了一遍,又查了一些典籍用自己过了一次流程,确定无误之后便开始查双修的功法。慕容傲云一沉浸在术法的研究中就容易忘了时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陈岁岁已经趴在他怀里睡得口水流了他一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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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慕容傲云揉揉少年人的脸,用清洁咒把那些口水都清理干净,“小猪,怎么一会不看又睡着了?”
陈岁岁哼唧几声,“才不是小猪,相公才是小猪,相公笨。”他把脸埋在慕容傲云宽大的掌心不停地蹭,“岁岁好饿,但是相公在看书不理岁岁,岁岁只能睡觉了。”
慕容傲云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书也顾不上看了,连忙抱起少年人去厨房,“相公确实是小猪,都忘记岁岁要吃饭了。”他认真和陈岁岁赔罪,“岁岁原谅相公好不好?”
陈岁岁凑上去咬了一口慕容傲云的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某个人学的,就这样叼着不松口,像小狗那样轻轻含着舔,“那相公要亲亲我,”他含糊地说,“要不然我今天要少亲相公一口。”
“这么严重?”慕容傲云说,“那不得不亲了。”
他们又贴在一起亲了好半天,腻歪得路过的狗都要被腻得哇的一声吐出来。末了慕容傲云轻轻咬了咬少年人红肿的双唇,“相公给岁岁找了个好法子,岁岁从今天开始就要修炼了。岁岁会觉得辛苦吗?”
陈岁岁摇摇头,“我要保护相公!”他嗓音带着腻,“岁岁会努力的!”
他们一起吃过饭,慕容傲云就带他去了小密室。小密室虽然叫做小密室,但实际上里面却是一片宽广的幻境,门外和门内空间全然不同。这里面灵气充足,正是修炼的好地方。
陈岁岁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幻境的模样:周围说不上名字的草木郁郁葱葱,空气中飘着浓郁的灵气,不远处有一池温泉水,正袅袅地往上散着热气。他想去碰一碰温泉水,但慕容傲云亲了亲他,“岁岁,这个以后我们再来可以吗?现在岁岁还没筑基,泡了岁岁会受不了的。”
少年人只能放弃,蔫蔫地由慕容傲云带他离开,他并没有垂头丧气多久,一会就被慕容傲云的亲吻轻易哄好。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一片草丛,草上沾着晶莹的露水,在走过的时候抖落下一些露珠,呼吸间全然都是草木的清香和水雾的气息。在草地中央被慕容傲云贴心地放上一大张垫着的布料,上面放着几个垫子方便打坐,一旁是一张小茶几,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吃食和茶水。
慕容傲云把陈岁岁放好在小垫子上,自己坐在旁边的垫子上,刚坐好少年人又蹭过来坐他怀里,没办法慕容傲云只好抱着少年人教他怎么引气入体。
最先是要感受灵气,在灵气充足的地方感受身心变化,也是为了接下来的引气入体做准备。然后便是静心内观,盘腿端坐,通过一呼一吸更加仔细观察自身,着重感受吸入的灵气,了解灵气在经脉中的流动和丹田的存留情况。再然后是引气入体,早些时候慕容傲云便早早布好了聚灵阵,在法阵的辅助下,练习引气入体,感受灵气从身体其它部位浸润、进入经脉的感觉,逐步做到静心内观,减缓灵气流失。最后为了灵气顺利炼化,还需小周天运行,当体内灵气不会自主外泄后,正式入门,达到练气一层。如果陈岁岁情况允许,慕容傲云还会带着他尝试以最基础的小周天运行,主动运转灵气,进一步提升少年人的经脉的改造。
但这一套理论对于陈岁岁这个从现代来的小呆瓜来说太过于晦涩难懂,前几步对少年来说并不难办,但难就难在小周天运行和丹田内化。陈岁岁摸了半天自己的小肚子,还是弄不明白该怎么转。
慕容傲云抱着他把自己身上的灵气给度过去,带着他去把气引入丹田,顺带着拓张经脉。拓张经脉的时候少年人多次浑身大汗喊着疼,冷汗一茬接着一茬地冒,疼到后面几乎差点全没了意识。陈岁岁本就是凡人,毫无修仙根基,强行拓宽经脉去修炼无疑是一场变相的逆天而行。
青年先前生死都不知道经历多少次,但此时却心疼得双目发红,他紧紧抱着发着抖打着颤的少年人,“不修了,不修了。”慕容傲云眼睛一抖几乎快要淌下泪来,“岁岁,到时候相公陪你一起死好不好,我们就做一对凡人夫妻,相公办完事就带岁岁去隐居……”他几近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地说着话,最后还是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抚上慕容傲云的脸,才堪堪让青年冷静下来。
“相公,相公。”少年人脸上全是因疼痛泛起的冷汗,眼泪都疼得掉了一大片,但他却硬是支起身子去捧着慕容傲云的脸,在上面落下一个又一个安抚的吻,“岁岁答应相公要一起走很久的,我们都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