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慕容傲云直到死亡都没找到他的两位姐妹，或许他的姐妹看到自己亲族的男性如今这副恶臭的模样肯定会嗤之以鼻上辈子姥姥的离去太过突然，没有长辈去正确引导慕容傲云，当时的青年满脑子全被仇恨蒙蔽，为了复仇他可以去做任何事：他混迹于酒场去攀附关系，到处打杂工换取灵石，往日母父教导的观念被社会上繁冗肮脏的话语给冲洗得一干二净，他不懂真正的爱是什么，平日在男人粗俗的意淫八卦中入睡，久而久之他也觉得爱什么的也不过就是胯下那点事。

但这一辈子不一样，他救下了姥姥，傲天和傲雪一定也在哪个角落等着自己，他对得起所有人，但唯独对不起陈岁岁。平心而论他做的事太过于龌龊，他几乎是以一种下作的手段去胁迫，去哄骗着懵懂的少年人和自己捆绑，慕容 ???????? ???????? ： ?? ?? ?? . ?? ?? ?? ?? . ?? ?? ?? 傲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难得产生了迷茫的情绪。

他爱陈岁岁吗？还是说他只是把陈岁岁当成了玩物？慕容傲云想不明白，但是他不想放开陈岁岁。他不想让陈岁岁离开，无论陈岁岁恨他还是厌恶他。

或许有哪一天陈岁岁明白了一些事，就会厌恶自己吧。慕容傲云自嘲地笑了一下，也是，毕竟自己这么恶心。

他又吹了会风，不一会便抬腿离开，消失在了山林中。

慕容傲云是戌时回来的，在上飞艇前他用清洁咒清洗掉自己身上血迹，确定身上没味道之后才进了飞艇。

陈岁岁还在熟睡，脸埋在柔软的被褥中，睡得脸红扑扑的，少年人的侧躺着，挤得脸颊上堆起一点软软的肉。

慕容傲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要用毛毯把少年人包裹起来喂点吃食，结果刚把陈岁岁抱到怀里少年人就贴着青年轻蹭了几下，“相公……”陈岁岁眼睛都没睁开，语调黏黏糊糊的，“你去哪里了啊？”

“去给岁岁买了些吃食。”慕容傲云从储物戒里掏出一包包装好的甜食放在桌上，“什么时候发现我不在的啊？”

“很早。”陈岁岁抱着慕容傲云的脖颈说，“相公没陪我睡觉。”

“是被冷到了吗？”慕容傲云揉揉陈岁岁的脸，“我往你被子里放了好几个汤婆子呢。”

“可是那不是相公。”陈岁岁嘟囔着，“相公自己出去不告诉我，坏。”

“我改正，下次我带岁岁一起出去。”慕容傲云诚心和他道歉，给他倒了杯茶水作为赔罪，“岁岁原谅我好不好？”

陈岁岁接过茶水小小喝了一口，短短几天他被慕容傲云养得越发娇气，偶尔也会使点小性子。“我想想，”他故作拿乔地说了一句，然后又忍不住靠着慕容傲云要亲亲，“相公亲岁岁一下，岁岁就原谅你。”

慕容傲云低下头，两人接了个长久的、甜腻的吻。亲完之后慕容傲云亲了下陈岁岁的嘴角，抱着轻喘着的少年人拍着脊背缓过气，“岁岁，吃点东西，待会我带你去飞艇上逛逛。”

“那这个呢？”陈岁岁指着桌子上的甜点眼巴巴地看着慕容傲云，“相公，这个什么时候可以吃啊？”

“逛完之后如果岁岁饿了就吃，好不好？”慕容傲云亲亲他，成功让少年人在他怀里软了身子。

两人一起吃过晚饭，慕容傲云便抱着陈岁岁一起在飞艇上乱逛。这是陈岁岁第一次看到飞艇的全部面貌：飞艇正在飞行，但站在外面空旷地带并不会被狂风吹一脸，它表面有个透明的护罩，只有在手中照明灵石的照射下才会反光一些模糊的轮廓。除此之外这飞艇无需人亲自驾驶，只需用足够多的灵石作为燃料，然后在飞艇指定的虚拟地图上指定目的地就可以自行启动。

少年人好奇地睁大眼睛，看着飞艇外不时飘过的云感到十分好奇，刚想伸手去抓，结果却碰上飞艇上的护罩，那护罩软软的，引得少年人忍不住又戳了一下。

慕容傲云看他这副感兴趣的样子觉得好玩，把少年人往怀里抱着颠了一下，吓得少年人抱紧了青年的脖子，“岁岁，看什么这么感兴趣？”

陈岁岁听了这话连忙指着外面飞快飘过的云，“相公，你看，云！”

少年人眼睛亮晶晶的，说起话来手舞足蹈，可内容却是极其不符合同龄人的幼稚，“在外面飘过去了，看起来软软的。”

到底陈岁岁以前的家是什么样的？慕容傲云忍不住想。为什么可以把这样一个好的孩子养得害怕剧烈的响声、怕生人、对很多方面缺乏常识？

他没再继续想，他怕自己再想下去会忍不住冲去把陈岁岁家里人给揍一顿。他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少年人身上：“岁岁，那想不想碰一下云？”

陈岁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可是，可是，”他指了指那个护罩，“这个打不开。”

“不用打开。”慕容傲云说，“来，岁岁，闭上眼睛，相公给你变个魔术。”

陈岁岁乖乖闭上眼睛。“三、二、一”慕容傲云数着数，“岁岁，睁眼。”

少年人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中被慕容傲云捧在手心，两人一起捧起一片绚烂的云，在漆黑的夜里发出暖暖的光。

那云慢悠悠的，有时是一个棉花糖小白兔窝成一团睡觉，有时又变化成一只橘黄色的小狗吹着风，过了一会又变成粉红色的鱼慢吞吞地游。

陈岁岁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想上手碰，又担心自己碰散了这朵云，手犹豫片刻还是收了回去。

慕容傲云温柔地鼓励他，“去碰吧岁岁，有相公在呢。”

这句话就像有什么魔力，让少年人凭空生出了些许勇气，少年人深吸了一口气，抖着指尖碰到那段软绵绵的云，“相公，相公。”陈岁岁压着气声惊喜地喊着慕容傲云，“是软的。”

慕容傲云也配合着他用气声沟通，“对啊，岁岁喜欢吗？”

少年人不停地点着头，一对杏眼弯弯地盈着笑，“喜欢。”

“那送给岁岁好不好？”慕容傲云亲了亲陈岁岁那好看的眼睛，“以后岁岁不开心的时候可以捏捏它。”

陈岁岁睁大了眼睛他从来没拥有过属于自己的东西，更别提如今手中如此珍贵的东西。他的掌心是软绵的云，手背是慕容傲云捧着他温热的掌心，“我真的可以要吗？”

“可以啊。”慕容傲云放轻了声音去说，“岁岁想要什么都可以。”

“相公都会给岁岁的。”他低下头去亲陈岁岁柔软的唇，“所以岁岁不用担心。”

少年人抱着青年的脖子，怀里抱着那一团柔软的云，恍惚间好像在今晚做了一场很美的梦。

在处理完那个人之后，慕容傲云并不急着进行接下来的复仇计划，而是先去把暗线给布好。这段时间他便带着陈岁岁四处逛逛，给少年人买了些合适的衣服，陈岁岁终于不用在飞艇上裹着个小毯子到处乱跑了。

集市对于陈岁岁来说是个新奇的存在，有许多他没见识过的东西，但各色各样的人太多，少年人有些怕，动不动就往慕容傲云怀里钻，最后变成了慕容傲云抱着他一起逛集市。

他们这副姿态很是奇怪，但两人身上衣着不菲，不像轻易可以得罪的人，于是路人纷纷侧头，无人敢去议论。

两人看了一路买了一路，其中路过卖话本子的摊位陈岁岁好奇地探出头去看他其实看不懂这个世界的字，只是单纯觉得那连环画画得有趣。

“岁岁，要不给你买些话本子？”慕容傲云揉揉他的脸温柔问他，少年人也不管是啥全都点点头应下，于是他们返回，在摊位前挑着书。

陈岁岁自己挑了半天挑不出来个所以然，他根本看不清上面是什么字，只是捡了一些画面精美的放在一旁。慕容傲云并不知道陈岁岁不懂这边世界的字，他以为陈岁岁是想要这么多挑不出来，干脆大手一挥全买了，乐得卖书老板冲着他们谄媚地笑。

当天回到飞艇上两人抱作一团各干各的，慕容傲云传讯息传迷信，陈岁岁看自己的杂书。那些写满字的书他全堆在一旁不看，专门挑有画的连环画来看，翻着翻着就翻到了一本好像是教人学跳舞的书。

陈岁岁认真看了老半天，自己悄悄比划了一下。这也不难嘛。他暗自给自己鼓掌。短短几分钟少年人觉得自己完全掌握透彻，或许他可能真的是舞蹈天才，总之自信心爆棚的陈岁岁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参悟透了，完全可以出师。

他认真拜了拜那本舞蹈书，动作怪得让慕容傲云都看了过来，“岁岁？”青年把少年人捞进了怀里捏着脸，“怎么了这是？”

陈岁岁手舞足蹈，“我学会了一个东西，所以我现在要给相公一个惊喜。”他说得特别明目张胆，完全没有把惊喜藏着掖着的意思，“相公你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