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就陪呗,他又没意见,苏锦沅默默在心里把话接上,然后继续暗中观察。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从门外匆匆赶来,径直走到苏翰身侧一阵焦急的劝慰:“爹爹千万别着急,小心气坏了身子,哥哥他一定已经知道错了,不会再忤逆父亲了。”
说罢,他忽而扭头看向苏锦沅,面露得意的反问了一句:“是吧哥哥?你知道错了的?”
忽然被cue的苏锦沅:......
鉴定完毕,是绿茶!
苏锦沅继续默不作声的努力消化着所有的信息,并不g z h 稿 棱 淘 淘打算回话。
而苏翰对苏怀玉却又是一副全然不同的模样,态度可谓十分温和:“爹爹知道,怀玉放心。”
似真的被劝好了些,他的声音比起方才小了不少,很快又冷哼一声朝着苏锦沅继续威胁:“苏锦沅,明日便是大婚之期,老老实实等着出嫁!再敢找事,打断你的腿!”
名字骤然被喊出来,苏锦沅的心也不由跟着猛的跳了一下,但他仍旧没有看向二人,只是默默抓紧了盖在身上的棉被在心里蛐蛐:这人是属炮仗的吗?动不动就要炸一下。
苏翰则是又朝着跪在地上的小厮冷冷的呵斥了一句:“把他看好了,再闹出事来,也饶不了你!”
白谷匆忙磕头应答:“是。”
至此,苏翰方才满意的领着苏怀玉离开。
直到听到二人彻底离开,关门声响起,苏锦沅紧绷的情绪才稍稍得到缓解,也才缓缓坐起身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他想起来了,昨天晚上他心脏病突然发作,后来就疼的失去了意识,再醒来便是在刚才。
想来原本的他大概已经死在了出租屋里。
不过他自小就孤身一人,了无牵挂的,也没什么好伤心的。
只是有点对不起收留他的房东阿姨。
至于眼前的一切,他好像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嫁进东宫,尚书府,苏怀玉。
这些熟悉的字眼,无不印证着一件事。
他似乎穿越进了他昨天看过的那本小说里。
不过,他还需要再确定一下。
随着苏翰离开,地上的白谷同样松了口气,站起身后他便一脸担忧的看向了苏锦沅。
看着自家少爷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斟酌了片刻又揉了揉泛红的双眼方才哽咽着开了口:“少爷,您的衣裳都湿透了,小的这就去叫人送些水来,您赶紧洗个热水澡,免得着凉。”
说罢白谷转身便要去喊人。
闻言,苏锦沅恍然回过神,也才想起来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
他缓缓看向白谷,压着不适小声开口询问了一句:“你等一下,这里的太子,是叫晏昭吗?”
苏锦沅的声音很轻很小,白谷闻言却是瞬间慌了,匆忙回到床榻边压低声音焦急开口劝阻:“少爷,不可直呼太子殿下名讳,小心被人听去就糟了。”
说罢,顿了片刻他才有些疑惑的再次喃喃出了声:“少爷,您怎么连这个都忘了。”
苏锦沅却是在想,这便没错了。
晏昭,《皇宠》里最大的反派。
他也的确是穿进了那本小说里,成为了里面和自己同名同姓的炮灰角色,被替嫁给晏昭冲喜后惨死新婚夜,死无全尸。
原主显然是有些风骨的,虽是庶子,但自小读书,自然不愿意屈居人下受此侮辱,所以才会选择投湖自尽。
在小说里,原主投湖后一样也没能死成,到底还是被送进了东宫。
至于他是为谁替嫁,自然便是方才那位看似温良的苏怀玉。
太子晏昭围猎遇刺,重伤昏迷不醒,镇国寺清元大师算出太子命有此劫,需娶男妻冲喜方可破劫醒来。
皇帝得信后欣然答应,不日便下了赐婚圣旨,赐婚吏部尚书嫡子为太子妃。
皇帝答应的如此爽快,却并非什么慈父之心,只因太子并非当今圣上亲生,乃先皇遗孤。
男妻冲喜,是为羞辱。
晏昭贵为太子,受此侮辱,自然愤恨。
那这位太子妃,便也理所当然的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苏家嫡子有二,嫡长子去岁便已成婚,自然不在挑选范围内,只余下了苏怀玉。
苏翰心知嫁入东宫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舍不得自小宠大的苏怀玉当炮灰,却舍得苏锦沅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庶子去送死。
至于为何突然多出一个嫡子,对外也只需说是自小病弱养在别处,一句话的事罢了。
再说白谷,他见苏锦沅迟迟没有反应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顿时就又慌了,急忙上前拉起苏锦沅的衣袖焦急的劝道:“少爷,您可千万不要再想不开了,小的知道您不愿意,可好死不如赖活着,您总是要活下去的呀少爷。”
袖子突然被拉扯,苏锦沅才猛的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他忙不迭避开白谷的触碰,良久才小声保证了一句:“你,你放心,我不会再寻死。”
苏锦沅一直患有严重的社交恐惧症,几乎无法正常与人交流相处,只是这一句,已经是他尽了最大努力的结果了。
白谷听得却是一愣,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不禁抬手挠了挠后脑喃喃接话:“好......那就好。”
说罢,他忍不住又盯着苏锦沅看了好一阵,却实在想不出究竟哪里有问题,最终也只好出去叫人热洗澡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