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1)

这么多B水 顾浅渊宋二 2641 字 6个月前

两人在一所还算规整华美的宫殿停下,俱是沉默。

太医很急,将人往里赶:“愣着干什么。”

这个叫阿一的侍卫没有忍住笑了一下,拱了拱手退下了。

顾浅渊只好走了进去,整个屋子俱是女人家的装饰,想来原主人走得急,镜台前还乱七八糟堆着饰品,柜子里挂着好些衣物,大咧咧地敞着,空气中还弥漫着淡香,顾浅渊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太医给他看了看腿,告诉他不能再多走了,再走就废了,开了许多药物,告辞了。

顾浅渊坐了一会儿,开窗户散气,临窗的桌子上盖了个绣小菊花的垫子,顾浅渊把手放上去,摸起来软乎乎的。

他坐下来拿出奏折来看。看了一会儿,是有点惊呆了。

他琢磨着这宋二是真敢开口哇,国库都亏空成这样了,还口口声声说是合作,实际分明要他倒贴钱进去。她本人还那么嚣张,这是有求于人的态度?

可真气人。

他又仔仔细细地翻看,很快又推出了宋二的第二个计划,联姻。

他的手指点在了那一串名字上,与各大家族字眼间那些隐秘的暧昧之意汹涌而出,比起跟他合作,似乎弄几个有背景的男宠进来更是一本万利的法子,既得到了支持,又稳定了局势。

顾浅渊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觉得心里有什么简直要胀开了,再睁眼,眼睛里已隐隐有了血丝。

宋二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她明白自己心意了吗,她知道自己其实喜欢她,她知道自己失忆在被叛军折磨的时候,一直在念她的名字,吞咽进骨血里,挣扎着,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被抛弃,为什么受这样的刑罚,简直像扒皮抽筋,痛苦得简直要死掉。

她知道他两年来其实没有一天安睡,下雨天骨头缝里都透着疼意,他还要抖着手收集每一分关于朝堂的情报,在最关键的时候对她伸出援手,没有回报,还兀自高兴,像一只没有吃的还在摇尾巴的狗。

她知道他出发前坚持不坐轮椅,许多路一一走来,腿简直要废了,他想隐藏自己孱弱的模样,让自己至少看起来好看一点。

他在意这点不知能不能入到宋二眼里的好看。就像他隐藏的那点久别重逢欣悦,从他箍紧的手指,从两人的唇齿间迸发出来。

她知道吗?或许不知道,她向来不为所动,毫不在意。

这是一种巧合,是无意识利用,恰巧重重捏到了这份他藏在壳子里的喜欢。

很痛地捏他的软肋,还要不自知地骂他混账。

她好狠的心啊。

门被轻敲了一下,外面天已经全黑了,得到回应后,盛稚挥退侍卫,推门而入。

她看到顾浅渊向来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了一点水色,眉眼俱是凌厉,发狠似的看着她。

她挑了挑眉,问:“可考虑清楚了?”她有备而来,颇有把握,目光落在已经开了的窗子和他手下的小雏菊桌垫,顿了一下。

顾浅渊忽然问:“我现在好看吗?”

盛稚皱了眉,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一下打量,瘦了,但五官犹盛当年好颜色,为了这次的合作,她不得不耐着性子赞了一声:“不错。”

顾浅渊眉眼微微柔和了一下,像是岩壁上的溪水,摇摇欲坠地滴在夏池里。

没有人注意到这点柔和,点滴入水,了无踪迹。

面对盛稚催促的目光,顾浅渊整理形容,微微颔首,应了这场必败的仗:“我们细谈。”

0050 穷,是真的穷

穷,是真的穷。

顾浅渊来到吏部看到账本时唯一的感想。

他细细看了各种开支,是挑不出一丝错处的亏空。他喊了吏部尚书来。

其实一路走来,和想象中不一样的是,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并未因动荡出现混乱的情况,工作得相当有条理,而且极重要的位置差不多都是宋二的亲信,这种把控能够在两年内建立起来是不大容易的。

“圣上很久之前就开始培养我们,兵变后用我们补了许多空缺…”吏部尚书颜彦新官上任,顶着大黑眼圈,有些笨拙地解释道,“没钱也不是我的问题,主要圣上减免了一半的税收,而且军费的开支也太过大了些。”

他微有些羞赧地翻开了一个老旧的账本,指给顾浅渊看:“这些,全部都是要收回的赊款,这些人还蛮难缠的,我是要不回来了。”

上面又是些熟悉的名字,不少出现在那卷奏折上,顾浅渊简直深恶痛绝。

他将账本收了,又逛了一圈,情况比他预想的要好许多,似乎官员们对女人称帝的情况接受良好,习以为常似的,没有瞧见一丝反抗情绪。

这种疑惑持续到他踏进刑部大牢。

之前他一直以为皇宫的萧条是无人任职所致,大部分人都在看热闹,现在看不然。

不过进门,刑部大牢冲天的煞气直溢而出,闷坏的皮肉与血腥的味道令人作呕,顾浅渊甚至在入口处的地面上,也看见了一层厚厚的血泥混着物。

“有什么好奇怪的,都杀光了,你没发现整个皇宫都空缺了不少吗,”刑部侍郎丢给他一串钥匙,解释道,“自先皇驾崩直至一年后,起兵无数,朝堂上也闹腾得不行,镇北侯日夜不睡,都杀疯了,喏,当时这牢里都装不下了,陛下干脆将朝臣都喊到这里来,在门口一批一批地杀人,把朝臣们都吓吐了,吓破了胆。”

“陛下铁血手腕,自那以后,朝堂就是和和气气的了,我还从来没上过这么和睦的朝。不过也有点不好,吓得世家那些个才俊一类的都不敢来任职了,唉,下次科举又得等一年,不知道空缺什么时候才能补上……”

顾浅渊当时还在昏迷,自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刑部侍郎还来了兴致,“你竟是不知道这些事情?你知道陛下的疯狗吗?”

顾浅渊摇了摇头。

“现在京城噤若寒蝉的,全是因为这位狠人,镇北侯回了北疆后,他还要打,以叛打叛,从南到北打了个对穿,打出边关几十里,竟是又整饬个军队出来。前些天陛下召他回宫,回来一下把陛下预备的未来老丈人给杀了,给陛下气坏了……”

顾浅渊不想听了,他已经猜到是谁了,简直阴魂不散这个人。他是收了钥匙,快步走了。

吏部侍郎咂咂嘴,没怎么说够,虽然现在是安稳了,但这偌大的皇宫少这么多人,怪寂寞的。而且他要干的活好多,他好累啊。

账本和钥匙一同放在了案几上,不过一晌的时间。

顾浅渊行了一个标准的叩见礼。得到上前的命令后,微微扫了一眼,皇帝描画的图纸,好似是太子太傅早时的文章,治世之道什么的,标注了许多痕迹,看得挺认真的。

……不过也可以理解,盛稚虽然足智多谋,但一直的思路是如何破除京城防卫,武力镇压,毕竟盛家,世代都是武将,于任人治世方面,盛稚势必有所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