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闻母想带两个孩子一起走,可闻父到底有权有势,古早豪门世界又普遍法律薄弱,官司打了一场又一次,胜算不大,闻婵没忍心,就自己主动和闻父说她要留下来陪爸爸,闻父本想留下儿子,不过大女儿聪明乖巧,儿子虽然还小,却像头养不熟的狼崽子,对他厌恶的直呼其名,天天为了他妈他姐和他打得浑身是伤,已经被养废了。
他那时候雄心壮志的觉得自己还年轻,以后多的是机会有儿子,就同意了。
【其实闻婵和母亲还有弟弟的关系很好,看到视频后立刻派人去找,聂明朗也帮了忙,但闻父逼得很紧,她怕自己这王八蛋爹一激动,弟弟有什么闪失,只能先答应。等她的人发现国外的弟弟早就脑死亡,她疯了,胸腔里跳动着一颗艾滋病人临死前捐赠的心脏,拉着所有人一起死。】
【系统的机械音十分麻木:然后,读者炸了,我上司也炸了,费了好大劲才稳住崩溃的世界。】
闻玉书听了一肚子火:“哈。”他也要炸了。
……回忆到这里暂时结束。
聂明朗说完话,对方看着他半天没动静,等了有一会,他才轻笑了一声。
“姐姐还和……姐夫聊过我啊?都说什么了?是不是说我顽劣,不好相处,让姐夫小心点啊。”
他一直坐在线条冰冷的红黑色机车上,没有下来的意思,随意地敞着赛车服的衣领,浅金色的中长发有几丝黏在脸侧,雪白肌肤汗津津的沁着柔光一般,眉眼带着点儿漫不经心,薄而红的唇勾起了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是很有攻击性的长相。
聂明朗尝试的温和被他噎了回去,这小子怎么这么扎手,浑身的刺。
一旁的闻婵没觉得什么不对,亲昵地抱怨:“说什么呢,我和你姐夫一直夸你乖,可别冤枉我。”
她说完这句话,聂明朗就看着他这小舅子身上的“劲儿”瞬间没了一小半,心情好了不少,当他不存在似的,哄得他姐姐眉开眼笑。
和他一起比赛的赛车手早把衣服脱了一半散散热,他估计是顾及闻婵在,只拉开了一点拉链,热得有点烦躁了,就又往下拉了点,滚动的喉结滴下一滴汗珠滑进了他赛车服的胸膛内。
“……对了,”他突然偏头,琥珀色的眼睛看向聂明朗,笑着叫他:“姐夫。”
聂明朗胸腔里的心脏跳快了一瞬,有种被抓包的荒谬感,淡定地“嗯”了一声:
“怎么了。”
“姐夫不是问我住哪儿,回国后还习不习惯么,”他摘下手套的那只手扶着车把,冷白,骨骼分明,不紧不慢地动了一下:“不太习惯,住的地方也不好,所以想和姐姐住几天。”
他语气放轻了下来,脸上却看不到一点询问的诚意:“不会打扰到姐夫吧。”
“………”聂明朗扯出了一个笑,十分违心地说:“不打扰。”
闻玉书去休息室换赛车服了。
背对着他们的时候就低了低头,将上半身赛车服的拉链拉下来,吹着冷风,他有一米八五,紧身赛车服包裹着他年轻高挑的身体,几个赛车手众星捧月一般走到他旁边,有人说了什么引起一场哈哈大笑,他们一起走进了休息室。
聂明朗忍不住点了根烟,吸了一口,薄薄的烟雾散开,旁边的闻婵抬头瞧了瞧男人。
“至于吗,还抽上烟了。”
聂明朗夹着烟,睨了她一眼,没忍住带着点讥讽:“这就是你说的不知道有多乖的弟弟?”
闻婵理直气壮:“啊。”
第124章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姐夫(剧情)
聂明朗没理眼睛里自带八百多度柔光滤镜的闻婵,又抬手吸了口烟。
见到自己这位新任小舅子的第一眼,聂明朗就隐约察觉他以后的日子怕是要精彩了,和对方说了几句话,被噎了一句刻意晾在哪儿半天,更加确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一想到对方住进来后像今天这样的场面不知道还要发生多少次,他血压不免有点高,反省自己怎么就欠了闻婵的人情了呢,抽完了一根烟冷静冷静,对方也换好衣服出来了。
阴沉沉的天出了太阳,阳光落在赛车场被雨水洇湿了一层的油柏路,黑色短靴落在上面,踩起了一点积水,过来的青年没注意,他穿着一件黑色夹克衫,一双修长有力的腿包裹在同色牛仔裤下,正叼着一个头绳,随意地拢起快要到肩膀的浅金色头发,有几缕从脸侧倾泻而下,阳光一晃灼眼的很,他懒得动手再弄一弄,就这么任由滑下来的头发松散地垂着,大步走了过来。
聂明朗之前一直不理解闻婵见“颜”眼开的女流氓性子,现在却有点理解了,起码看到这小子的脸,他心里那口不怎么顺的气至少能少了一小半,吐出一口气,心平气和地开口道:
“家里平时没什么人来,客房需要打扫一下,我定了餐厅,先去吃饭吧,回来再给玉书收拾东西。”
闻婵想着弟弟刚比完一场友谊赛,体力消耗的很大,也该饿了,便笑着说“好”。
她长了一副糊弄人的模样,笑起来眉眼弯弯,不管看谁都很温柔,和旁边的男人很般配。
聂明朗和闻婵结婚三个月,第一次给她开车门,闻婵表现的却像这种亲密的事不知道做过多少遍,从容地坐进去,不过等聂明朗再抬头,却看见闻玉书没上车,独自往一间车库去的背影。
“我开车去,把地址发我。”
他这么大了也丢不了,聂明朗便没多问,省得惹人嫌,上车把餐厅的地址告诉闻婵,刚把车刚开出赛车场没多远,只听“嗡”地一声,一辆川崎h2就轰着油门从他车旁边窜过,带着点挑衅的意思。
副驾驶上闻婵眨了眨眼,望着前面已经快不见踪影了的闻玉书,心情愉悦地感叹。
“我弟弟真帅,对吧聂明朗。”
聂明朗心里刚顺出去的气又回来了不少,看着前面模糊的机车影子,戴着婚戒的大手握着方向盘,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帅。”
顶楼,餐厅。
“你这次回来的太突然了,能待多久?爸联系你了吗?”
桌上的饭菜动的差不多了,优雅的钢琴声中,闻婵坐在聂明朗旁边,和对面独自坐着的弟弟聊天,聂明朗记着自己丈夫的身份,递给妻子一杯果汁,闻婵配合地偏过头对他露出一个笑容,优雅大方地喝了一口果汁,细微地皱皱眉,咽了下去。
“姐结婚的消息还是我从别人口中听说的,当然要回来见见我神秘的姐夫,”闻玉书修长的腿交叠,散漫地靠着后面,看着闻婵喝了一口果汁,语气不紧不慢:“姐什么时候喜欢喝苹果汁了?不是说最讨厌和苹果有关的一切东西了么。”
他看向聂明朗,脸上没什么表情:“姐夫好像不知道?”
旁边的聂明朗顿了一下。
“……”闻婵心虚地咳嗽一声,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弟弟抱怨这个了,含糊了一句:
“是吗?大概结婚后口味变了吧。”
闻玉书看得出她的心虚,却什么也没追问,对她笑了笑,给她找台阶下:“也可能是我记错了。这次回国打算待久一点,好好陪陪你,老东西应该知道我回来了,还没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