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1)

要用这支军队打仗,怕是还没走到那萨埵教的山脚下,里头的人估计怕的怕,饿的饿,要全跑个没影了!

胆子大的亡命之徒,说不得还要反过来劫了她这个主将,献给萨埵匪贼作投名状!

要她练兵,也不知从何练起。

实在愁人。

李乐训伸着手直挠头。

晨起刚梳好的发髻,眼见着就要挠松了。

她想来想去,只想到要先堵住这些人嗷嗷待哺的嘴。

唯有告诉他们,跟着她能吃饱,才能减少些逃兵。

其中,还要给各个头领旗官留出私昧的余裕,不然,他们得不到好处,如何能尽心为她约束下属?

又是一大笔钱。

因此,黄知府的宴席结束还不到六个时辰,李乐训又硬着头皮,站在了府衙的石陛之上。

她刚派李佛青去要钱,如今自己又来。

饶是她脸皮厚如城墙,此时也难免窘迫。

除了怕黄知府,她还有另一桩畏惧之事。

那便是碰上徐徵。

若他还没有眼色,偏提起昨日之事,李乐训光想想,脸上便冷热交替,不敢往深。

可徐徵哪里是什么有眼色的人!怕是见她第一句,就要开口噎人!

八成还会打着关心她的旗号!

而要命的是,好巧不巧,她此刻恰撞上李佛青要完了钱,高高兴兴地往外来。

见着李乐训立在门口,犹犹豫豫地不知在等什么,他想也不想,乐呵呵地招呼道:

“大姑娘!钱我要到了!黄知府还亲自来关照我,说等下要派差拨来,随我一道去牙市,为通判府挑选仆婢呢!”

“知府还说,要帮我们置办些家什。免得府中冷清……”

正喋喋不休间,被李乐训打断:

“知府相公是客气,你还当真了?你别想着麻烦人家,选一名护院,兼做杂活;一名厨娘,兼顾我的起居,这便尽够了。你还当自己是什么大官人不成?出门必要仆婢成群,簇拥开道,否则就不下脚?”

“通判府中原先的家什已备齐,哪里还要黄知府破费?你最多去他府上捡些不要的,回来漆一漆再用!”

“你怎么就不能机灵点?”

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砸下来,直砸得李佛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又不敢驳,只得连连应是:“是,是,大姑娘,我记着了。”

李乐训:“赶紧去!要等牙市关门吗?”

要不是碍于府衙门口有人来往,她早一脚踹他身上了!

黄知府许了李佛青这许多,要她如何再向他开口要钱?这老东西,是不是故意的?早算准了她要来要钱?

李乐训摸了摸鼻子,又摸了摸袖中的一沓黄纸。

是她为高潭厢军算出来的军费。

要钱,总不能空口白牙地说,一项一项地列出来,总是更能取信于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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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来纠结去,李乐训还是一咬牙,叩响了黄一炳的门。 亦咬着牙,将袖里记着军费的黄纸,推到他面前: “黄大哥,小妹有个不情之请……受水灾之祸,厢军今年的禄米,已经压了许久未发。徐太尉今次来赈灾,带了救急的钱粮,可否先借我少许,我新来此地,若不先安抚厢军,恐怕要生兵乱。” 她故意把话说得严重,生怕黄一炳给她否了。 好在黄一炳听了李乐训的来意,并不如她想象之中一般,死咬着不松口。 她甚至没费多少嘴皮,便让他大笔一挥,全同意了: “天灾致祸,厢军缺饷,为兄心中惭愧,如今有粮周转,自不会缺了大家的。” 语毕,立时召来钱粮都头,叫他们随着李乐训去库里支取所需。 若将粮饷全取走,李乐训害怕消息传到手下头领耳朵之中,狮子大开口,撺掇着人一哄而上,一次全分走了去。 那她还如何剿匪? 她心里又有了新的主意,趁自己的亲兵未到,先用这批新收入手下的厢军做先锋,帮她先探探萨埵教的虚实。 看清楚了那群山匪的人数如何,守备如何,粮草又如何。 因此,向黄一炳要来的这笔钱,还要供军士们上山的吃喝。 可不能当例钱全发了。 她便没拿太多,黄纸上写的钱粮数目,她只取了十不足二。余下的先瞒着。 不过,亦足够抚慰人心。 不仅几位头领,便是军中普通兵士,对她这临康新调来的通判,也多了几句赞扬。 然而,事情正向好,却不成想黄一炳这时来捣乱。 他亲率两名钱粮都头,大张旗鼓地把她没取走的粮草,全运了过来。 李乐训瞒是瞒不住了。 只得硬着头皮召来列位头领,将她剿匪的计划匆匆布置下去对现下的厢军,当然不能说实话。 怎能老实告诉他们,不过是要他们探路,后面真正剿匪居功的,却是她的亲兵? 话中甚至用重赏来诱惑: “此去山中,若能大败贼寇,以首级数论赏!” “若能速胜,黄知府送来这批钱粮,余下的都分与各位;在贼寨中搜到的财宝,也尽归各位!” 校场上站着的军士们,听过她这一番慷慨陈词,不免热血沸腾起来。 李乐训便知晓,她用这张…

纠结来纠结去,李乐训还是一咬牙,叩响了黄一炳的门。

亦咬着牙,将袖里记着军费的黄纸,推到他面前:

“黄大哥,小妹有个不情之请……受水灾之祸,厢军今年的禄米,已经压了许久未发。徐太尉今次来赈灾,带了救急的钱粮,可否先借我少许,我新来此地,若不先安抚厢军,恐怕要生兵乱。”

她故意把话说得严重,生怕黄一炳给她否了。

好在黄一炳听了李乐训的来意,并不如她想象之中一般,死咬着不松口。

她甚至没费多少嘴皮,便让他大笔一挥,全同意了:

“天灾致祸,厢军缺饷,为兄心中惭愧,如今有粮周转,自不会缺了大家的。”

语毕,立时召来钱粮都头,叫他们随着李乐训去库里支取所需。

若将粮饷全取走,李乐训害怕消息传到手下头领耳朵之中,狮子大开口,撺掇着人一哄而上,一次全分走了去。

那她还如何剿匪?

她心里又有了新的主意,趁自己的亲兵未到,先用这批新收入手下的厢军做先锋,帮她先探探萨埵教的虚实。

看清楚了那群山匪的人数如何,守备如何,粮草又如何。 因此,向黄一炳要来的这笔钱,还要供军士们上山的吃喝。

可不能当例钱全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