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1 / 1)

徐徵:“无妨。如今在下在外人眼里,是姑娘的相好。他们与我相交,必要顾忌李将军的面子。”

把李乐训气个倒仰:“怎么从前没见你这么爱做人姘头,这时倒认得积极?我做这些是为了谁?都是为你着想!你这人真是油盐不进,又臭又硬!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不管你了,你爱怎样怎样!就算无召私行被抓到,叫人当场砍了头,我也不管!你又不是我爷娘,我管你死活!”

徐徵双手板正地放在身侧,静静地听着,一句不驳。

他微微低下头,能让自己听得更清楚,让李姑娘骂得更轻松。她的头不必仰得太高,扯着脖子酸痛。

面纱轻飘飘垂在眼前,无风自动。

李乐训正骂得兴起,远处却跑来一小将,大喊着传信来:“报将军,那宋师剑想请将军回去议事!”

她只得匆匆闭嘴:“先回去听宋师剑怎么说,等下再收拾你!”

遂带着徐徵回到了宋师剑面前。

她嘴上对徐徵诸多埋怨,心里却急切想知道他这套大棒萝卜的招数是否起效。见着宋师剑,第一句话便忍不住问:

“宋兄改主意了?”

宋师剑沉默半晌,终于艰难开了口,只是并未直接回答她:“李将军,曾经有位黄御史,也欲叫我等招安……而一年过去,却没了下文……”

李乐训笑着打断:“哈哈哈哈哈,宋兄放心!那都是你们前头领在时的老黄历!如今事殊时易,你变成了新头领,朝廷也新派了我来!而我绝不是那等出尔反尔,不守信用之人!”

宋师剑仍有些犹豫:“如何证明?”

还没等李乐训相好应对之语,徐徵竟第三次抢话:“义士可以在下为质。”

宋师剑:“就凭你?”

徐徵:“义士既知我与将军干系,何必多疑?”

声音无异,可他的脖子却硬邦邦地梗着,红色也从耳后漫上了他整张脸。尽管有面纱遮挡,也能叫对面的宋师剑,觉察到他的局促。

方才死守着清名的书生,无人胁迫,竟自己认下这段姘居关系了?

叫宋师剑不禁相信,此中或有真情。

遇事不避,还甘愿挡在女人身前,这油头粉面的小生,也算是个男人。

竟叫他不自觉地高看徐徵几分。

也因此应下徐徵:“好,那就以你为质。朝廷的赦书什么时候到,我什么时候放人。不知李将军是否割爱?先说好,是他毛遂自荐要来当人质,与我可没关系。”

徐徵怕李乐训不应,又故技重施,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

李乐训这回没躲,只用一双眼珠恶狠狠地瞪着他,目光仿佛要将那张碍事的面纱灼出个洞来:“好!就让他留下,也好吃吃不听话的苦头!”

哼!像他这样的娇宝贝,仅仅是外放高潭做官,就要爷娘追在屁股后面伺候起居,哪里受得了做人质的苦!

何况宋师剑本就是曲州山匪出身,说不得要把徐徵塞到哪个山洞里做野人!

“宋兄能想开,是天大的好事!我将即刻报书朝廷,向天子讨来御笔丹诏,招安曲州众英雄!至于他要留便留!只是此人身娇质弱,经不得一点风吹草动,烦请宋兄照看仔细些。”李乐训说。

说话前,她想得极好只谢宋师剑,说与自己相关的招安事,不提徐徵一个字!可嘴巴却比脑子先行一步。

不过,她一心只想着徐徵家中二老的溺爱娇惯,记不得一年多前,她初探萨埵教时,正是由混入其中的徐徵所救,能才侥幸脱身。徐徵在那山间,确是呆了不少时日。

作者的话

鹿水灵

作者

01-08

有个点忘写了,1月8日白天补 1月8日白天更新:忘了的点不补了,放在后面写,加在本章会显得女主人太坏了,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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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李乐训本不愿留徐徵作人质,谁料他自己要抢下这份功劳,偏偏又叫宋师剑应下了。因此她是不留人也得留。 只得甩下徐徵,带着其余兵马撤走。 不过,宋师剑不知是不是对徐徵有所改观,还是把李乐训走前要他照顾人的话听了进去,不仅不计较徐徵先前的冒犯,还对他礼待非常。 徐徵便抓住了这个机会。 他主动找到宋师剑面前,向他认错:“在下方才多有得罪,请义士原谅。” 姿态凛然,面无波澜早成了他的习惯,一番道歉,竟有几分反客为主的感觉。 习惯虽改不掉,话却说得坦荡,落在宋师剑眼里,是添了诚恳,叫他信了徐徵的真心这书生先前那般傲气,此刻若完全换一张脸面,摆出谄媚的模样,两面三刀,反倒叫宋师剑看不起。 因此,徐徵先前的冒犯宋师剑便当作清风吹过,全一笔勾销。 甚至还有情致开玩笑:“夫子不只会教训人,也懂得低头了?” 他先入为主,认定了徐徵是李乐训豢养的玩意,又看他揭了面纱容貌秀丽,文质彬彬,虽本心并无恶意,说话时也忍不住带上些轻佻。 李乐训不在,徐徵便恢复如常,不与他计较:“真心可鉴。” 宋师剑哈哈大笑:“你倒知道不叫人扫兴。” 徐徵见他心怀大畅,也不再绕圈子,直言来意:“李将军走得急,在下有话要代她讲。” 宋师剑漫不经心地随口问:“什么事?” 徐徵:“义士想重分土地,再做良民,李将军对此有所计较。” 宋师剑来了兴趣,人也坐直了几分:“什么计较?” 徐徵:“李将军去岁在高潭前线抗青,连取两城,其中多有空闲土地,待人耕作。义士可随而往之。” 宋师剑兴趣更浓,整个人都挺直了:“你说的是真的?!” 徐徵:“当然是真。李将军常赞义士侠义心肠,为本地乡亲考虑良多。义士若愿往抗青,将军定欣然而允。” 宋师剑答应招安,是受徐徵提点后,慑于李乐训无力,迫不得已而为之。可招安只能解决他义军之中的矛盾,将包袱甩给朝廷,并不能达到他起义时目的,叫追随者都有饭吃有衣穿。而徐徵这番话,正像往一潭死水里掷下一颗石头,使事情…

且说李乐训本不愿留徐徵作人质,谁料他自己要抢下这份功劳,偏偏又叫宋师剑应下了。因此她是不留人也得留。

只得甩下徐徵,带着其余兵马撤走。

不过,宋师剑不知是不是对徐徵有所改观,还是把李乐训走前要他照顾人的话听了进去,不仅不计较徐徵先前的冒犯,还对他礼待非常。

徐徵便抓住了这个机会。

他主动找到宋师剑面前,向他认错:“在下方才多有得罪,请义士原谅。”

姿态凛然,面无波澜早成了他的习惯,一番道歉,竟有几分反客为主的感觉。

习惯虽改不掉,话却说得坦荡,落在宋师剑眼里,是添了诚恳,叫他信了徐徵的真心这书生先前那般傲气,此刻若完全换一张脸面,摆出谄媚的模样,两面三刀,反倒叫宋师剑看不起。

因此,徐徵先前的冒犯宋师剑便当作清风吹过,全一笔勾销。

甚至还有情致开玩笑:“夫子不只会教训人,也懂得低头了?”

他先入为主,认定了徐徵是李乐训豢养的玩意,又看他揭了面纱容貌秀丽,文质彬彬,虽本心并无恶意,说话时也忍不住带上些轻佻。

李乐训不在,徐徵便恢复如常,不与他计较:“真心可鉴。”

宋师剑哈哈大笑:“你倒知道不叫人扫兴。”

徐徵见他心怀大畅,也不再绕圈子,直言来意:“李将军走得急,在下有话要代她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