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1 / 1)

徐徵:“是。”

李乐训笑:“简直荒谬!生辰年年都过,今年没收礼,还有明年后年往后几十年!把官军从鼓城前线撤出来,只为节省下行军的饷银,给官家筹措寿礼整整一座城池,竟比不过什么奇花异石,古董珍玩吗?拿去给那抓周的小儿,都不会抓错吧!”

徐徵:“两座城池。”

李乐训这才惊觉,徐徵并未夸大其词。

她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那官家当真把寿礼看得比城池重?”

徐徵:“大概也有停战止戈,休养生息的考量。”

李乐训被气得清醒,睡意全无,可她背上却没有翅膀,能让她一下飞到临康,打那皇帝老儿一顿,遂把火气全撒到徐徵身上:

“你还敢描补!是叫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迂论毒入骨髓了吗?你要是真心赞同那老糊涂的贼官家,就不会跑来找我!”

反正徐徵就是可以随便欺负!她不高兴了,骂别人不行,骂他没关系!

她又看向徐徵他依旧同之前一般,毫无反抗,照单全收。

漂亮的眼睛注视着她,秀雅的面容在昏暗之间也很好看。

她就知道。

他对自己总摆一副冰冷姿态,好像在扮演什么冰人雪人。

可当她真碰上去握住了,却发觉其实是天上刚撒下来的新雪,虽然冻手,却又面又软,可以任她揉捏,捏化了也不要紧。

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

出够了气,李乐训就要开始考虑实际的问题。

睡是睡不着了,她索性起身坐到徐徵铺上,盯着他的眼睛问:“我如果回高潭去,曲州这边怎么办?你无召而行,在这里的身份只能是我的相好就算你亮明正身,恐怕我从临康讨来的这些人,他们也不愿依从。”

不知不觉,她已不再抗拒叫他知晓“相好”一事了。

徐徵仰脸看她,看见她微微翘起来的鼻尖,光洁的下巴和脖颈,还有……随话间起伏的胸脯。

夜里虽看不真切,可他不敢再看。

夜里也应当辨不清他通红的脸他撑着双臂坐起身,却被李乐训一把按了回去:

“别折腾了,就这么说。我都骂你了,难道连躺也不让你躺吗?显得我很苛刻似的。”

徐徵一只手上还系着绳子,反抗不能。

也不知是不是平躺的缘故,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发闷:“曲州民变,非全因大旱而起。此间匪首曾意图通过黄御史,得朝廷一封招安书。实乃以乱求利。”

李乐训:“你的消息真灵通。他们的目的确实就是招安。不过与黄一炳勾结那人,早被现在的这位头领杀了。这位宋头领宋师剑,却比他手下一干兄弟,多几分血性,也懂几分侠义。”

“我打掉他一座城后,与他见过几面,也谈过招安之事能招安最好,行军能少吃点粮食,省下来的就能带回高潭去了。如今寿礼一事办得如火如荼,上面连你高潭打仗都不乐见,嫌弃花费过多,妨碍了天子生辰,估计我再怎么痛陈曲州困苦,贼人凶狠,也要不到钱。只好节流。”

“而宋师剑提的要求,却十分叫我为难。他不求官,倒要我给他们重分些土地,等来年旱情过去,能重做良民。”

“我哪里能做主?只得继续打下去喽,反正我是没什么良心的。”

徐徵听得认真,并不贸然打断,只在最后迟疑道:“然李姑娘……至今尚未攻城,何必菲薄?”

李乐训气恼地戳在他的胸口:“要你管!”

徐徵浑身都绷紧了。

她的指腹温软,隔着薄薄的中衣,却叫他皮肉下的一颗心狂跳不止。

直到勉强恢复平静,才敢再开口:“我帮李姑娘招安,以匪军令官军。李姑娘便可脱身。”

李乐训全然不觉自己惹了他,就事论事道:“时间够吗?”

当然,就算知道惹了他,她也不在乎。说不得还要找准别的空当,故意招惹。

徐徵也只能回到谈话之中:“无妨,高潭已安置妥当,暂无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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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李乐训太过相信徐徵;还是下不了决心强攻榆北,又心疼行军所耗,死马当做活马医,竟在他来后的第二日,便约见曲州匪首宋师剑。 两方人马在榆北城外搭起大帐,于其中对坐相谈。 此刻徐徵摇身一变,又成了李乐训请来的谋士她是这么跟随行卫队说的。以防他被人认出,她特意叫他戴了顶围着罩纱的笠帽。 落到旁边军士眼中,倒使她的风流韵事更逼真了。 不免有人要遐想,这位书生究竟是何等的俊美,在李将军心里又是何等的宝贝,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带着也罢了,竟连面都不让露! 而对面宋师剑一伙,起先也是这么看徐徵的。 宋师剑更是当着李乐训的面,就毫无顾忌地打趣起来:“哈哈,李将军颇有雅兴。军务繁忙,却不忍家中相好寂寞。” 李乐训见识过徐徵的雄辩之才,约宋师剑见面,更是信了徐徵先前所说的计划,要他帮忙说服这群匪徒。 可她眼见着这些人才打了照面就不信他,难免忧心他出师不利,夭于半道,忍不住在桌案下面,隔着袖子,偷偷扯他的手。 只是刚碰上他的手背,正要捏住,那几根细细长长的手指,竟比受惊的鸟雀还要警觉,倏地一下逃走了。 李乐训转过眼睛看向徐徵。可是隔着一层纱,她什么都看不清。 那她就不高兴了不愿沾她,还跑得那么快,不是嫌弃是什么?嫌被人认成她的相好,污了他的名声,落了他的面子? 越嫌她,她就偏不让他如意! 李乐训心里有气,故意与徐徵别苗头,伸出手再去抓他他是又不是金铸的神像,碰一下难道要掉一层金粉吗?就算他是,她也偏要碰! 谁料这第二次却出了问题。 倒不是徐徵的手真像鸟兽一般逃到天边去。 而是她没想过收力,更没想过他竟会向她伸手。张开的五指猛地撞上了他的手心,发出梆的一声硬响。 十分痛。 痛得李乐训不止眼睛,连脸也忍不住转向徐徵。 桌下的手被轻轻握住了将她的五指合拢,轻轻地按着她吃痛的指腹。 李乐训只得把脸又转回去。 不知为何,她的脖子不敢大动,显得十分僵硬。 徐徵的声音同时响起:“义士说话真…

不知是李乐训太过相信徐徵;还是下不了决心强攻榆北,又心疼行军所耗,死马当做活马医,竟在他来后的第二日,便约见曲州匪首宋师剑。

两方人马在榆北城外搭起大帐,于其中对坐相谈。

此刻徐徵摇身一变,又成了李乐训请来的谋士她是这么跟随行卫队说的。以防他被人认出,她特意叫他戴了顶围着罩纱的笠帽。

落到旁边军士眼中,倒使她的风流韵事更逼真了。

不免有人要遐想,这位书生究竟是何等的俊美,在李将军心里又是何等的宝贝,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带着也罢了,竟连面都不让露!

而对面宋师剑一伙,起先也是这么看徐徵的。

宋师剑更是当着李乐训的面,就毫无顾忌地打趣起来:“哈哈,李将军颇有雅兴。军务繁忙,却不忍家中相好寂寞。”

李乐训见识过徐徵的雄辩之才,约宋师剑见面,更是信了徐徵先前所说的计划,要他帮忙说服这群匪徒。

可她眼见着这些人才打了照面就不信他,难免忧心他出师不利,夭于半道,忍不住在桌案下面,隔着袖子,偷偷扯他的手。

只是刚碰上他的手背,正要捏住,那几根细细长长的手指,竟比受惊的鸟雀还要警觉,倏地一下逃走了。

李乐训转过眼睛看向徐徵。可是隔着一层纱,她什么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