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1 / 1)

可双手刚碰上发髻,却又放了下来。

她右边的胳膊和手掌,突然有些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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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徵在鼓城落脚后,立刻秘密去信临康。 信中,他向官家陈明,鼓城地处铜梁山脉北麓,雪季漫长。 而青国强敌,先祖乃是北地的蛮族,就靠在冰天雪地之中,捕猎猛兽,抢劫良民为生,骁勇善战。 如今战线好不容易推到鼓城一带,他不愿失去此等优势。 想到他尚在高潭时,青国王庭逼迫退兵的书信,早如雪片一般飞往临康。他知道,是官家仁善,怜悯北方故土上的百姓,不忍见骨肉分离,血亲失散,才不畏青人威胁,坚持派他出征,趁此时机,收复失地。 他不愿辜负官家的爱重,更想让官家果决英明的贤名流传万世,因此绝不能败退! 这般婉转曲折,情真意切的一番哭诉后,终于引出了他真正的目的: 他徐徵乃南方出身的文士,既不擅兵法,更不懂雪地行军,有心无力,需得有人在身边辅佐。 而李乐训战果赫赫,更熟悉此地情形。 求官家允她暂留鼓城,他才能从旁学习。待他学成,再召她回朝也不迟。 徐徵乃是当世诗文大家,一封信写得文采斐然,马屁更是拍进了官家心里。 官家富有四海,求的可不就是个名? 而朝中重臣,如王彦卿张葳之流,却常携势自重,违逆官家的意思。这封信,与其两相对比,高下立见。 徐徵所求,官家又怎会不应? 不但应下,还强命户部诸人开国库,为徐徵北征筹措钱银。 李乐训的大麻烦,也叫这封信在无形之中消解去了她能名正言顺地躲在鼓城了。 但她自己却不知道。 初见时,徐徵答应过她,不顶替她的位置。但那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至于她信不信,还要看徐徵如何做。 直到又过了十余日,徐徵手下军士没有一丝动静,反而每日跟着她一道演兵,李乐训终于坐不住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说不与我争权,就当真不争了?到时如何向朝廷交待?” 李乐训堵在徐徵门前发问。 这几日天气渐冷,她不知从哪翻出一只毛皮手笼,走到哪里,就带到哪里,镇日将双手揣在里头。 那毛皮手笼油光水滑,十分打眼。 徐徵的目光难免被吸引:“我不通兵法,怎敢班门弄斧。朝廷无碍,若一切顺利,月底还会…

徐徵在鼓城落脚后,立刻秘密去信临康。

信中,他向官家陈明,鼓城地处铜梁山脉北麓,雪季漫长。

而青国强敌,先祖乃是北地的蛮族,就靠在冰天雪地之中,捕猎猛兽,抢劫良民为生,骁勇善战。

如今战线好不容易推到鼓城一带,他不愿失去此等优势。

想到他尚在高潭时,青国王庭逼迫退兵的书信,早如雪片一般飞往临康。他知道,是官家仁善,怜悯北方故土上的百姓,不忍见骨肉分离,血亲失散,才不畏青人威胁,坚持派他出征,趁此时机,收复失地。

他不愿辜负官家的爱重,更想让官家果决英明的贤名流传万世,因此绝不能败退!

这般婉转曲折,情真意切的一番哭诉后,终于引出了他真正的目的:

他徐徵乃南方出身的文士,既不擅兵法,更不懂雪地行军,有心无力,需得有人在身边辅佐。

而李乐训战果赫赫,更熟悉此地情形。

求官家允她暂留鼓城,他才能从旁学习。待他学成,再召她回朝也不迟。

徐徵乃是当世诗文大家,一封信写得文采斐然,马屁更是拍进了官家心里。

官家富有四海,求的可不就是个名?

而朝中重臣,如王彦卿张葳之流,却常携势自重,违逆官家的意思。这封信,与其两相对比,高下立见。

徐徵所求,官家又怎会不应?

不但应下,还强命户部诸人开国库,为徐徵北征筹措钱银。

李乐训的大麻烦,也叫这封信在无形之中消解去了她能名正言顺地躲在鼓城了。

但她自己却不知道。

初见时,徐徵答应过她,不顶替她的位置。但那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至于她信不信,还要看徐徵如何做。

直到又过了十余日,徐徵手下军士没有一丝动静,反而每日跟着她一道演兵,李乐训终于坐不住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说不与我争权,就当真不争了?到时如何向朝廷交待?”

李乐训堵在徐徵门前发问。

这几日天气渐冷,她不知从哪翻出一只毛皮手笼,走到哪里,就带到哪里,镇日将双手揣在里头。

那毛皮手笼油光水滑,十分打眼。

徐徵的目光难免被吸引:“我不通兵法,怎敢班门弄斧。朝廷无碍,若一切顺利,月底还会随粮饷送一批被服来,好叫将士们过冬。”

李乐训狐疑地打量他。

只见徐徵身着一袭文士单衫,那单衫收拾得极齐整,外头却没有棉袍或髦衣御寒。

想到他看向手笼的目光,李乐训忍不住多嘴:“当真?我看你穿得单薄,想必来时也不注意天气,忘带厚衣裳要不也不会盯着这毛皮看。算了算了,送给你得了!可别把我们的兵马大元帅冻坏了!”

她不舍地从手笼中抽出手来,忍痛递给徐徵。

徐徵:“我上书向官家陈情,他已允了。传旨的信使,这两天就该到了。”

李乐训顾不得质问他话中不同寻常之处信使都没到,他如何得知官家态度?难不成他会读心?

满脑子都是她的手笼。

他真的接过去了!还拿的是最长最顺,她都舍不得摸的地方!

他不是最古板守礼了吗?怎能随意收受旁人之物?还是她这个草莽之人的东西他肯定看不上的呀!

她只是客气客气,顺便噎他一下,没想给他!

徐徵将手笼叠得方方正正,又回应起李乐训话里的第二个问题:

“多谢李姑娘,在下稍后便添衣。”

修长十指,陷在温暖柔软的毛皮里,褐色的长毛衬得肌肤莹白如玉。

李乐训却越看越来气,连徐徵的回答落在耳朵里,也显得极不中听。

忍不住质问:“你不会好好说话吗?”

“非要显得你高贵不凡?好像关照你的起居,是我这庸人的职责?理所当然要捧着你?”

徐徵默然。

他不知从何开始解释。

李乐训似乎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他。

他原意是想做到有问必答,可她的问题太多,问题又不太相关。一句话实在答不清,便只好一个一个地回。

然而,他的沉默,在李乐训眼里却是一种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