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月没见了,想你也是正常的。”虞铎伸出拇指,怜爱地揉开了他精致的眉头,温声哄着人:“没关系,过几天我们回京市有大把的时间一块儿相处,这两天你多陪陪妈妈。”
“好吧,希望是我多想了,”沈明煜绽开了笑颜,环上了虞铎的脖颈,跟他接了个亲昵悠长的吻。
一吻结束后,沈明煜看着那双格外温柔的凤眼,小声说:“那我先回去啦?今天怕是来不及送你到机场,委屈我们虞少爷一个人回京了。”
虞铎唇角微扬,伸手把沈明煜耳边的碎发捋了捋,故意说:“虞少爷好可怜,不仅要一个人回京,还要一个人拉行李、一个人坐车、一个人搜导航、一个人上厕所……”
两个人对视后莫名其妙的笑了一通,才依依不舍地告了别。
等沈明煜回去后,沈兰心那边果然又没事了。他也没有放在心上,索性回屋干自已的正事儿:在网上搜股票、期货等相关的投资知识,并精挑细选了几只有潜力的股票,打算在年后开市时进行浅尝辄止地尝试。
或许是天生精力比较旺盛,他外表沉静、内心却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有时候哪怕在梦里都要琢磨些赚钱来钱的法子:
在Ltx个耳濡目染、随处都在讨论A股和美股的环境里,他也慢慢觉醒了投资理财的意识,并且看了很多书、做了些模拟炒股的操作,也积累了些相关经验
虽然自已还是个资本市场的菜鸟,但他从来都不满足于现状,并且面对可能的风险鲜少的畏惧,反而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
随着老旧的门合页发出一道突兀“吱呀”声,沈明煜下意识地放下了手机,转头对沈兰心弯了弯唇:“妈,歇会儿吧,您这又是送水又是送水果的,我刚吃完饭呢,不饿。”
沈兰心把果盘放在一旁,目光在沈明煜亮着的手机屏幕上一凝,随即偏开了目光,有些突兀地问着:“这几天午饭,都和你那个大学同学一起吃的?”
“啊……是啊,”沈明煜愣了一下,没想到沈兰心会突然对虞铎感兴趣,摸了摸鼻子含糊地说:“他心情不好,这边又不认识什么人嘛,我就多陪他逛会儿不过人家今天已经回去了。”
“哦,回去了,”沈兰心点了点头,双膝端正地并起,错觉般地松了口气。她看了会儿沈明煜的侧脸,转而问到:“你上了大学,有没有新发现的爱好?我看现在的年轻人,都很喜欢那个念诗似的音乐,叫什么……嬉皮土?”
沈明煜抬起头愣了会儿,骤然失笑:“什么嬉皮土啊……妈,是不是想说嘻哈,就是rap?”
“你儿子五音不全,军训上唱了首歌还被笑话到现在呢,早早就丧失音乐梦了。”
“哦,这样啊,”沈明煜回答完又低下了头,没有注意到沈兰心略显僵硬的身体和不太好的脸色。她听到沈明煜的话后恍惚了一瞬,心不在焉地应和着,旋即就又起了身,慢慢地踱步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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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号那天,沈明煜握着买好的车票登上了回京的列车。
他抹开了车窗上的白雾,看着渐行渐远、逐渐化为了黑点的瘦小女人,明知她看不见车厢内的光景,仍然用力挥了挥手,直到火车将沈兰心的身影远远甩在了身后。
他有些不是滋味地回到了和虞铎在京市的家,却在推门的一刻被人大力拉进了屋内、和结实暖和、存在感极强的柔软肌肉撞了满怀,随即又意乱情迷、仔仔细细地体验了一番骨头要散架了的汹涌快感。
舟车劳顿外加一番运动,瞬间让他把心中漫上的伤春悲秋都抛在了脑后。
虞铎宽广开阔的肩线向下急剧收窄,在交界处随着腰下引人遐想的部分,一起收束进了柔软蓬松的被子。
明明这人的身上也有些乱,可无论是此刻闲适的姿势还是游刃有余的体力,都让沈明煜恨恨地磨了磨牙,想在他的皮肤上再用力添几个牙印。
他余光发现虞铎正有些烦躁地用力地搓着拇指和食指的第二个指节,有些了然道:“想抽烟了?”
虞铎轻叹了口气,看着一旁凌乱地堆在衣服上的电子烟,烦躁地拾起东西又扔远了些,在沈明煜讶异的目光中转头埋在了对方的肩膀上,有些闷的声音飘了出来:“别提醒我,在戒烟呢。”
沈明煜知道戒烟的人都有心瘾,他爸当年开车时就用烟提神,被他妈骂了几次也只是偷偷抽,没有戒断过。他蓦然想到了什么,摸了摸虞铎有些扎手的发茬,轻声问:“怕我吸二手烟?”
得到了虞铎在自已颈窝上下蹭了蹭的答复后,沈明煜心头一软,说出来的话宛如一个被美人勾得神志不清的昏君:“没关系,我有时候心里觉得你身上烟的薄荷味和香水味儿混在一起,很特别……也很好闻。”
“你不应该这么说。”
虞铎本来就因为戒烟心烦,一听到沈明煜的话简直要气笑了。
第92章 “要搬东西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他抬起头,掰着沈明煜精致的下巴,强迫他和自已对视,一字一句地说:“你应该说:‘虞铎,我命令你立马戒烟,争取多活两年不然如果你染上什么毛病,我可没耐心照顾你,立马出去找一百个小帅哥围一圈儿给我喂酒,气死你’。”
沈明煜被他的话惊了一下,只以为他在开玩笑调侃自已,笑了一会儿就撑不住困意和倦意,被周公拉入了梦中。
虞铎很早就学会了抽烟和喝酒。
不同于大部分青春期少年处于好奇和叛逆,他是用这种方法忍受过那时候在军营日复一日的、大块儿的难熬日子。
他由于发育得早,十四岁时身高已经近乎一米八,再加上常年的冷漠脸,除了颊边的婴儿肥略显稚嫩,成熟得说是十七八岁也有人信。
就这样,他早早地被扔进了特//种部队的训练营,跟着他们一起训练跳伞、游泳、格斗、爆破等等。
那里不仅有真实的溺水和意外死亡,还有人多了就无法避免的排挤和霸凌。他刚开始因为脸冷和稚嫩收到过不少恶意针对,刚开始时背地里挨打甚至是家常便饭。
教官说,烟和酒是动摇人意志的坏东西,但人的情绪需要出口,在同龄人嬉笑玩乐、玩手机看电视做作业的平凡日子里,他只有无休止的训练、上课和挨打。他靠着这些坏东西渡过了最困难的日子,也收获了他爹和老爷子无数的数落。
但哪怕后来他强大起来、不再挨打,那里也没人能打得过他了,这种东西还是融在了他的骨血里,和他习惯性的冷脸一起,成为构成“虞铎”这个符号的一部分。
直到和沈明煜在一起的日子久了,他才像一座沉冷寒寂了多年、突然被交了取暖费的老房子,重新审视自已,学着抛去无用的、甚至是有害的习惯,主动拭去“虞铎”这个人身上,多年前落下的浮尘。
不过
虞铎看了眼噙着笑意的沈明煜,重新把脸埋在了温暖的颈窝,抱着这人略显纤瘦的肩颈蹭了蹭,安然地进入了深眠。
他还不想告诉沈明煜这一切。沈明煜这么聪明,他相信终有一天这人会反应过来:
他是爱他的,所以心甘情愿地为他改变自已融入骨血中的恶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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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煜和虞铎不同,他的大部分东西都放在了学校,外加当初迫切地想看虞铎要给他的惊喜,因此只是拉了个行李箱装了点日常用品就来了。
在寒假短暂地同居这段时间,他想要搬出来和男朋友一起住的心愈发坚定,终于在回京后的某一天逃出了“温柔乡”回到了寝室,打算把自已剩下的东西都带出校。
“沈哥?”毕竟现在还是正月,沈明煜本以为寝室内不会有人,结果一推开寝室门和陈岩迎头相撞、面面相觑。
还是陈岩先反应过来,讶异地望向他:“你要搬出寝室了?”
自从高数期中考出成绩后,沈明煜就和剩余的两个室友关系一直不尴不尬。之前虞铎还跟他提过一嘴,论坛的事或许有其中一人的手笔,但沈明煜对那件事不关心也没追究,315的日子也就这么表面平静的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