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寂扶着椅子,手脚发软,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你在哪里?”

“不是不想见我吗,我成全你。”陈谨再次像猫逗老鼠一般,轻笑着见证李寂的狼狈,“反正你这头答应了我,转眼就会把我们的事告诉易鸣旭,我没说错吧?你把易鸣旭当救世主,是啊,他确实能保得了你身边的人,连刘萌萌他都想到了,很可惜,他还不知道,我们之间有过这么一段。”

李寂最后一丝希望被掐灭,他眼里都是血红色,控制不住地战栗,“我不会告诉他的。”

“陈哲的命就在你一念之间,你能做到,我就见你一面。”他像是施舍地,给李寂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李寂收到了陈谨的地址。

他在无人的房间里站了许久。

就在两个小时前,他曾尝试着让自己去相信易鸣旭,可现实总是一次次把他打垮,他不敢拿陈哲的命来赌,他已经欠了陈哲一条手,不能让陈哲为了他连命都搭上。

李寂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可是竟然没有多少畏惧。

好像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似的,真正面对时,只剩下了麻木。

他起身,用见朋友商讨事宜的借口出了家门,直奔短信里的地址。

秋风瑟瑟,夜色如鬼魅,张牙舞爪把他吞噬。

抵达私人住宅,站在灯火通明的复式楼前,李寂将手机关了机,如飞蛾扑火,赴死一般,再一次,回到炼狱入口。

第54章

李寂被保镖模样的高大男人接入了屋内,抵达客厅后,便退了出去。

大门关上了李寂唯一可以求救的渠道。

他在灯光通明中见到了好整以暇坐在沙发上的陈谨。

桌面摆着开过的红酒,高脚酒杯里装载着的液体像是血液,刺红李寂的眼。

陈谨隔着十步的距离看他,目光在明晃晃的灯光里,像是森林中久未嗜血的野兽,随时会扑上来把李寂这只送上门的羔羊拆吞入腹。

李寂以为自己不会怕,可只身面对陈谨时,那种萦绕于身的恐惧感,像是蛇尾一般从他脚底往上蔓延,寒气缠住他的四肢,捏住他的心脏,他顿觉空气中氧分不够,连呼吸都缓慢起来。

可是恐惧就在眼前,哪怕他不去面对亦不会消失。

他在逃无可逃的眼神中,慢慢往前走,像是被供奉的祭品,分明是无声的,但似乎能听见围绕他身边歇斯底里的吼叫。

李寂在陈谨两步开外的距离站定,垂眸看着依旧沉默的陈谨,他知道的,陈谨要他求饶,绝不会先开半句口,他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便已经没什么好畏惧的了,李寂毫不犹豫地双膝弯曲,跪在了陈谨的脚边,他想起年少时,他也是这样狼狈的、无助地在陈谨面前摇尾乞怜,他打碎自己的尊严,强迫自己发出声音,“陈谨,求你,放过陈哲。”

陈谨冷冷地垂眸看他,盯紧他每一寸皮肉,从冷艳的脸,到修长的脖,最终落在他精致的锁骨上,赤着的脚轻轻碾在李寂的膝盖上,音色冷得骇人,“现在知道求我,早干嘛去了,你非要我用这种手段才肯乖乖来见我。”

李寂抬眼直视陈谨,哽着脖子道,“陈哲是你的表哥,不要把他牵扯进来,你要算账,找我一个人。”

“凭什么答应你,”陈谨调整了下姿势,六年的时光让他看起来更深不可测,他面色阴郁,视线黏在李寂蔷薇色的唇上,忽然轻声命令,“亲我。”

李寂眼里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地,便祭奠般地献上自己的吻,他仰着脖子,用柔软的唇堵住陈谨的,陈谨身后揽住他的腰,把他的身体往上带,李寂半被陈谨抱在怀里,为了维持身体的平衡,不得不伸手勾住陈谨的脖子,是个极其亲昵暧昧的动作。

陈谨含住李寂的唇,魂牵梦萦六年的躯体就在手中,温热柔韧,他还是钟爱和李寂接吻,舌探入李寂柔软的口腔内,粗暴地吮吸李寂的舌尖,他把李寂的唇当做什么美味般,拼了命地吮吸舔舐,就像沙漠中渴水的人,吻得越来越深,舌头仿佛要通过李寂的喉咙进入到李寂的胃里去。

过分深入的吻让李寂产生了反胃的冲动,他竭力压制住身体条件反射地排斥,闭着眼,回应陈谨的吻,陈谨的手大力在他薄薄的背脊上摩挲着,伸入他的衣摆,摸他温热的腰身,在他的背上用力地抚摸,两人胸口贴在一起,能听得见彼此剧烈的纠缠在一起的心跳,分不清谁跳得跟快些。

陈谨把李寂往上捞,岔开李寂的腿,让李寂坐在自己身上,他结束这个吻,呼吸凌乱得像是缺氧的人吸入第一口空气,李寂撞进陈谨贪婪得像兽一样的眼,却没有忘记自己来此的目的,他强忍因过分亲昵姿势导致的不适感,急促地问陈谨,“我什么都听你的,能不能放了陈哲?”

“骗子!”陈谨突然神经质地张嘴在李寂肩膀上咬了一口,并不是很重的力度,但能在李寂肩膀上留下不浅的印子。

李寂吃痛,本能地想要逃离,陈谨的双手却环在他的腰上,他逃脱不得。

他觉得眼前的陈谨变得比当年更加令人捉摸不透,也更加可怕。

“你总是说得好听,”陈谨松开嘴,恨恨地瞪着李寂,像是控诉般,“当年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一逃就是六年,我不信你。”

李寂近乎抓狂,“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无辜的人?”

陈谨沉默地盯了李寂半晌,露出个没有温度的笑容,他腾出一只手,撩李寂的衣服,把衣角掀起,送到李寂嘴边,说,“你今晚表现好一点,我就饶他一条命,咬着。”

李寂屈辱地看着嘴边的布料,在极重的压迫感中,叼住了自己的衣角,他胸前一片冰凉,陈谨低头,轻笑,扣起拇指和食指,像弹玻璃球一般弹在了李寂淡色的乳粒上,李寂闷哼一声,乳粒登时因为外力慢慢坚硬了起来。

陈谨又连着弹了几下,直把李寂的乳头折磨得通红,才大发慈悲地伸出舌头轻轻舔舐,李寂受辱,垂在身侧的手紧握起来,脸上亦是难堪至极的表情。

“骚透了,怪不得魏再华想操你。”陈谨下了定论,眼神变得狠厉,他掐住李寂的乳往外扯,逼问李寂,“是不是你勾引的他?”

原来关于魏再华那一茬在这里等着他,李寂胸口又疼又麻,哑声说,“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

陈谨呼吸急促,发了狠把李寂掀翻在沙发上,从后将李寂压住,去扒李寂的裤子,他只要一想到李寂跟魏再华上了床,就恨不得当场把李寂掐死。

李寂一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他怕自己惹恼了陈谨,陈谨发了疯来真的会对陈哲动杀心。

宽松的长裤被剥去,李寂露出修长白腻的双腿,陈谨挤入他的腿间,强迫他双腿大张,继而一下下泄恨般掌捆李寂的臀,掌心与臀肉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陈谨下手没有留力,很快臀肉就泛起了红,李寂咬着牙不肯发出一点儿声音,陈谨就越是要逼迫他崩溃,直接掰开了他的臀,一掌落在了最为脆弱的穴口。

李寂的身体狠狠弹了起来,额头上沁出了冷汗,陈谨扳过他的脸,看他痛苦的表情,“求我,求我操你。”

李寂剧烈地喘息,从牙缝里挤出难堪的话,“求你操我。”

陈谨喘着粗气地咬他的脖子,炙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皮肤上,“操你哪里?”

李寂不肯说,陈谨拽住他的头发,咬牙切齿,“不说我立刻杀了陈哲。”

李寂顿时没有了羞耻心般,恶狠狠地与陈谨对视,“好,你爱听,我说个够,陈谨,求你操我的穴,把我操烂,”他故意更加分开双腿,露出紧致温热的穴口,近乎歇斯底里地道,“你插进来啊,把我操死,你满意了吗?”

陈谨满目通红,像个漂亮的修罗,凶神恶煞地把自己的武器狠狠捅进了李寂的体内。

李寂仰着脖子无声嘶叫,浑身都汗津津的,陈谨已经不管不顾地抽插起来,两人像是交媾的兽,世界里只剩下了肉欲和喘息。

陈谨泄恨一般在李寂身上骑着,他手按着李寂的后脖,把李寂的脑袋按进沙发里,眼里都是猩红,李寂在激烈的性爱里颠簸,两条腿抖得不成样子,体内更是因为高频的摩擦像是要烧起来似的,他大喘着,陈谨的手中伸进他嘴里搅弄,要他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