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吊灯将魏再华的脸照得光彩夺目,任谁一看,都要赞叹他的好容颜。

可在余就看来,魏再华不过披了人皮的鬼,纵外表俊逸非凡,内里流的都是肮脏的血。

魏再华说今日是他们确认关系满月。

说得好听,不过为这段不堪入目的关系平添一个头衔。

余就不冷不淡地看着魏再华,魏再华给他夹菜,他垂垂眼,只看不吃,甚至拨到了一边。

魏再华瞧见他的动作,脸上有点难看,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发作,语气甚至称得上温和,“不跟我说点什么吗?”

过了今晚,余就便不再属于他了。

余就凝视着他,语气很浅,但质问意味却极深,“宋家的事,是你的手笔?”

魏再华本来还带着点期待的眼神瞬间冷却下来,他放下银箸,与瓷碗碰撞出清脆一声,“谁告诉你的?”

“谁不重要,你只告诉我是跟不是?”

魏再华眸色转暗,继而一笑,“是我,还有什么要问的?”

余就摇摇头,“没有了。”

话落,毫不犹豫一手抄起了桌上的红酒,狠狠泼了过去,淡红色的液体如注一般从魏再华的浓黑的头发、温柔的眼、挺直的鼻一路往下,落在他的西装服上,他像是一瞬间没能明白余就的动作,呆滞在原地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余就泼了一身红酒。

魏再华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滔天的怒意将他蚕食,他捏紧了拳,从牙缝里挤出余就二字来。

余就无所畏惧地看着他,背脊依旧笔直,连语调都丝毫没有改变,“又想怎么报复我,是从我的家人朋友入手,还是亲自上阵,魏总,我见过不少畜生,但像你这样的招人嫌的,还是独一份。”

魏再华面部肌肉微微扭曲,温情的气氛一干二净,他的眼里都是骇人的杀意,死死盯着余就,像要把余就活活给吃了。

余就这么做,早就给自己留了后路,他在魏再华杀人一般的眼神里,面无表情道,“不过魏总凡事还是三思而后行的好,如果魏总不介意跟我闹出桃色绯闻,成为各大头条的版面,最好不要动我的家人跟朋友,你想怎么玩,我余就一人奉陪到底。”

魏再华死死盯了他半晌,盛怒到极致反而笑了出来,他抹去脸上的酒水,猛地拉开桌子起身,三两步来到余就身边,居高临下地瞧余就,身影将余就彻底笼罩起来。

“余就,”魏再华一把拽住了余就的头发,强迫余就抬头露出冷艳的脸,他扫描一般欣赏余就的每一寸皮肤,有多喜欢这张脸现在他就有多想把这个人摧毁,咬牙切齿道,“我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夜的所作所为。”

余就头皮被拽得生疼,听闻露出个不屑的笑,“你们的手段我见得多了,来来回回那几样,有什么新的招数,拿出来我瞧瞧吧。”

他不应该激怒魏再华,却又偏生不长记性,可这才是有血有肉的、真实的余就,明知前路是万丈悬崖,也奋不顾身地迈出那一步。

陈谨也好,魏再华也好,他绝不会心甘情愿成为任何人的玩物。

人活一世,若都是逆来顺受,该有多憋屈。

第49章

余就从来不做自己后悔的事情。

他受再多折辱也能隐忍到极限再爆发,可是一旦涉及到他在乎的人,他所有的隐忍就会如山洪爆发,父母是、刘萌萌是、卢媛是、宋雨亦是,他用血肉之躯去挑战可以摧毁一切的权势。

不为自己,只为别人。

这就是余就。

所以他被魏再华狠狠抛在酒店的大床上时,心里甚至是快意的。

魏再华可以随意践踏他的身体,却永远无法打垮他的灵魂。

他看似任人宰割的鱼肉,实则站立于云端之巅,俯视每一个肮脏魂魄里隐藏的贪婪与欲火。

魏再华的怒火可燎原,余就的话像掉入火山中的火星子,蹭的一下,熔浆喷涌而出,把世界的活物烧成灰烬。

余就的衣物被脱去,他被按在柔软的被褥里,魏再华死死掐着他的腰,没有做任何润滑,硬生生把他劈成了两半。

他疼得无法聚集意识,手臂紧紧地抓住身下床单,因为极度用力,手掌上的青筋凸起,淡淡的青紫色,似乎能看见里头流淌的热血。

魏再华拽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因为疼痛而微微扭曲的脸,恶狠狠在他耳边道,“惹怒我,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余就眼冒金星,魏再华的动作太粗暴,他所有的感官都汇集到了身下,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叫他连说出口的话都是断续的,“只有畜生,才会用性交,彰显自己的地位。”

头皮猛地被攥紧,像是要皮肉分离,余就疼得咬紧了牙。

他知道魏再华在床事上绝不算温柔,但现在才明白,之前都是手下留情,魏再华给予他的痛,足以叫他深深记忆。

魏再华眼睛通红地盯着余就纤细的脖子,毫不犹豫地拿手捂住了余就的口鼻,他像暴怒的野兽,疯狂在余就身上汲取,滚烫的阴茎狠狠嵌入余就的体内,来回粗暴地鞭挞着。

没有经过润滑的穴承受不了巨物吞吐得很困难,很快就出了血,充当了润滑剂,魏再华温热的手掌堵死了余就的呼吸,余就起先还能忍,渐渐地,肺腑的空气抽空,他浑身冷汗,剧烈地挣扎起来,拿手去掰魏再华的手,可那手却像钳子一般撼动不了分毫。

余就的眼睛开始充血,身体如上岸的鱼扑腾,纤细的脖子仰高了,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只能发出呜咽声,疯狂地拍打着床,失去空气让他产生了下一秒就会因为窒息死在床上的错觉。

嘴里分泌出了唾液,沾了魏再华一手,魏再华看他憋得满脸通红,眼里都是血丝,才终于大发慈悲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空气猛地灌入嘴里,余就疯狂地咳嗽起来,他像一个得了痨病的病鬼,本能地贪婪呼吸氧气,太久呼吸不了导致他条件反射地流口水,把下巴弄得水淋淋一片。

他狼狈不堪,魏再华却把手指伸进他的嘴里搅弄,嗤笑道,“就这点能耐。”

余就根本听不见他的话,太久的缺氧让他耳鸣,耳朵像是有十台鼓风机在响,他连身体的痛都暂时能忽略,只是知道有烫物不断在自己体内进出,似乎要叫他穿肠破肚才肯罢休。

魏再华今夜尤其的狂躁,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按在枕头里,胯下抽送的频率快得叫余就承受不住。

余就连叫都叫不出来,因为痛流了满脸的泪。

魏再华附在他耳边,音色是从未有过的可怖,如同地狱恶鬼索命,“余就,好好记住今晚。”

继而把余就翻了个面,捂住了余就的眼睛。

他们密不可分,魏再华却觉得余就离他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