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媛灵光一现:“按照你这个想我认为可以在服装上进行一点改动。我有灵感了,我现在去修改剧本和服装组商量商量。”
得到两位前辈的认可,戚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挠了挠头,谦虚地说道:“谢谢王导和赵编剧的夸奖,我只是说出了我自已的想法而已,还需要你们多多指点。”
身后的小狗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
秦安羽默默地注视着那边。旁边的秦沐婉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也循声望去。
“卿卿最近学得可真是认真呢~他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小马达,实在是太有干劲了,有些时候我都有点招架不住。”秦沐婉落落大方地说道,“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个脾气暴躁、不好相处的人,现在相处下来,倒觉得他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秦安羽目光微动。小猫吗?可他觉得还是小狗比较贴切。
“现在的小孩儿嘛,难免都喜欢装冷酷。”秦安羽笑着解释道。
“安羽哥。你现在的表情真的很像在看着比自已小很多的孩子,然后那种很宠小孩的长辈的感觉。”秦沐婉,眼眸中闪烁着笑意,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眉眼弯弯,语气微微上扬,似乎是被他这一句逗笑了:“安羽哥,你也比卿卿没大多少吧。我记得安羽哥你上个月刚过完24岁生日,卿卿好像是22岁……”
秦安羽微微一笑,话语里也多带着调侃:“还真是有点看不出来。”
秦沐婉看着他的反应,忍不住笑出了声:“安羽哥你这样看着也太成熟了些。是看着不一样。再加上卿卿那张小脸,不知道怎么保养的?跟个剥的透亮的小水煮蛋似的,看着就显小,真让人欢喜。你就是说他是未成年我都信。”
“嗯。也对。”秦安羽附和道。目光从不远处收回,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剧本上。
这刚看没多久,小狗就跌跌撞撞地跑回来了,蹲在旁边,小狗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他,语气但是平常:“秦老师,教教我。”
旁边的秦沐婉投来艳羡的目光,被戚卿这样湿漉漉的小狗眼盯着,更何况是这么可爱的小男生,一定很幸福吧。
忽然,两道如箭般的视线同时投射在他身上,仿佛要将秦安羽牢牢钉在原地,气氛瞬间变得焦灼起来。
戚卿也就罢了,秦沐婉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也盯着他看。但他无法在此刻回头查看情况。秦安羽只能让自已宽心下来,专心给戚卿讲戏。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戚卿对情绪的把控其实很好,可能和他是做音乐的有关系吧,对这情感有种天然的抓捕力。只是有些时候不能那么快的去理解。
两人的妆造尚未卸去,就这样一个蹲着,一个坐着开始讲戏。
在秦沐婉的眼中,呈现出这样一幅画面:小桥流水,炊烟袅袅,宛如一幅娓娓展开的画卷。少年如同一只温顺的绵羊,依偎在男人脚边,男人眉眼弯弯,恰似一弯月牙,含笑盈盈,可语气却稳重而平常,仔细听甚至觉得有几分严格。
少年听得认真,眉眼紧紧盯着你男人游走的食指,如娇羞的花朵般微微侧目,可脑袋却偷偷朝另一边靠去,和男人的手轻轻贴着,像不经意的撩拨,仿佛是精心设计的甜蜜陷阱。
男人讲得认真,少年依偎在他的怀里,每一个眼神,每一段语气,都像是一首优美的诗篇。让人忍不住赞叹。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男人轻笑一声,那嘴角勾起的微笑,如春风般温暖,又如盛开的花朵般迷人,他的手在少年头上轻轻揉了揉,少年微微眯了眯眼,像一只正在享受阳光的慵懒猫咪。
“啊!”秦沐婉忽然惊呼一声,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打破了这美好的画面,两人都抬头看向他。秦沐婉尴尬地摸了摸脸,如做错事的孩子般不好意思地低头道歉,声音如蚊蝇般细小。
讲完戏,戚卿就如一阵风般离开了,仿佛他从来没有来过。
秦沐婉紧紧扯着手帕,心中暗想:自已竟然打破了如此美好的画面,真可谓是千古罪人啊!
第15章 一条绳上的两只蚂蚱
“你来了~”少年如晨曦初露,像一抹惊艳的光芒,划破寂静的长空,让人心生向往。
他似乎出来得异常匆忙,仅着一件白色里衣,左脚的鞋已然套上,而右脚的鞋却还在手中紧握着,头发都未来得及梳理,乌黑靓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下来,丝丝缕缕地拂过颈间。那双眼眸,却极其的耀眼夺目。
“彩云,记得我教过你的吗?要穿衣见客人。”董闲邻拿书册轻轻拍在他脑袋上。
“闲邻……”少年拿委屈巴巴的眼神看向他,抿着的小嘴轻轻摩挲着。
“我还未曾用力,你倒是先委屈上了。”董闲邻失笑,话语中带着调侃。
书册旋即又轻轻地敲在了他的手上:“把鞋穿上。”
陈彩云立马把鞋套上了,闹着就要跟着他走。
“我昨天是这么教你的?”董闲邻停下来看他,眸色发冷。
少年眼神纯粹,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
董闲邻见他这副样子,还是心软地叹了口气:“回房间把衣裳换上再来。我在书房等你。”
“你不会又走了吧?你之前就这样说。然后你就不见了。”陈彩云双手抱胸,一脸不愿意。
第一次来给他上课的时候,陈彩云抱着他不撒手,董闲邻这样的书香门第怎么见过这泼皮无赖,好不容易规规矩矩的坐下,肯学字了,一转头,就握着跟毛笔在桌上画王八呢。
“这种时候小脑瓜转的倒快,别说孩子话了。乖乖的去换回来。”
“可你之前就骗我!”陈彩云耍起了小性子。
董闲邻觉得有趣:“都知道什么叫骗了。那今天就学这个字吧。”
陈宛是陈彩云的弟弟,连忙上来劝哥哥:“哥。嬷嬷买了春景记的新糖,我带去你回房间看看吧。”
少年脸上明显有些动摇,看了董闲邻一眼,倔强地不肯走。
陈宛上前:“请先生移步。”
“罢了,今日就在你屋里学吧。”董闲邻往内院走去,身后的小尾巴亦步亦趋。
下人立刻上前给他换衣裳,陈彩云就倔强地盯着他看。生怕人又没了。
他是在半月前接下这个差事的,得知他需要银两,陈家老爷找到他,邀请他来当陈彩云的教书先生。
陈彩云因少时的一场变故,变成了傻子,明明是个聪明伶俐的,却不服管教。他就像张白纸一样,所有人都可以随意描摹。陈家老爷怕他染上不好的习性,便请来了董闲邻。
陈彩云很听董闲邻的话,虽然他也偶尔耍点小脾气,比如第一天上完课后,陈彩云抱着董闲邻的腿不让他走,他发脾气的时候总是特别的固执,谁拉都拉不走,谁说都不管用。后来是董闲邻骗他说,和他玩捉迷藏。
他傻傻地躲在米缸里,夜半才被仆人找到,人还傻乎乎地问:“闲邻呢?他怎么不来找我。”
下人把真相告诉他,他又哭又闹,到第二日董闲邻来了才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