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茂看着推过来的桶,后知后觉地想:这是在赔罪么。
他抓起一把爆米花吃,这是张茂第一次在电影院吃爆米花。其实他很爱看电影,他痴迷于一切电影,好的坏的,大概是因为在看电影的时候,他可以跟着主角过别人的生活,在短短的几小时里暂时地逃离自己的人生。但他不会在看的时候吃爆米花,他固执地认为,爆米花这个东西,是不应该自己吃的。他看各种美剧,那里头有着许多和睦的家庭,他们窝在沙发上享受电视剧的时候,就会蹦大大一碗爆米花全家分食。张茂的父亲没有和他看过一次电影,他也就没有在看电影的时候吃过这种甜蜜的东西。
放进嘴里的刹那,张茂的鼻子酸了。不是因为感动,也不是因为爆米花很脆很甜,也不是因为他昨天被蒋十安强奸到撕裂的后穴还在隐隐作痛,大约只是他对家庭仍存有的一些异想天开,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把爆米花一颗一颗塞进嘴里,看着屏幕的眼睛模糊了,他掩饰地大把塞着。
蒋十安还以为他喜欢,于是把整桶都放进了他的怀里。
电影放着放着,张茂逐渐平静了,他靠在椅背上抱着爆米花桶,盯着屏幕上的情侣怎么他回过神恰巧就放到了性爱的部分。
蒋十安不由自主地朝他靠过来,青春期的男孩别说看真枪实弹了,看到个树洞裂口都能想象成一个逼,要是周围有点湿漉漉的雨水润滑,恨不得当场就能不管不顾地操进去射精。他们的脑袋里除了阴茎,逼,和精液没有什么其他的,无论是学习还是兴趣爱好,都只不过在大脑被性爱折磨地疲惫的时候充当调剂罢了。
蒋十安看到屏幕上女人脱下上衣露出的乳房弧度时就硬了,他搓着自己的大腿试图缓和性欲,但是360环绕的音效让淫乱的呻吟声被无限放大。蒋十安忽然生气地想,反正周围又没人,他有什么可忍耐的?而且张茂还摔坏了他三十多万的手表。
他当机立断,倾到一旁搂住了张茂。
张茂的肩膀肌肉在他手下绷紧又放松,蒋十安知道他这是默许了做了这么多次,这点默契他还是有的。他于是侧过头舔着张茂的耳垂,轻轻喘气:“坐我腿上,我想摸你。”
张茂在听到他坐在旁边呼吸变粗重的时候,就知道他想操逼了,可他真的不敢在公共场合弄,张茂带着点不自觉地骗他说:“我月经还在。”
“扯,”蒋十安猴急地把他扯过来抱到自己腿上,在他耳边冷冰冰地说,“你刚才出门的时候根本没塞棉条,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说完顿了一刻,小孩子似的炫耀说:“我数过的,别想蒙我。”
这下是真的躲不过去了,张茂僵硬地坐在蒋十安腿上,他怀里还抱着爆米花,蒋十安拿起一颗叼在嘴里,掰过他的脸忽然吻住他。沾满糖霜的爆米花在两人唇舌间清脆地炸开,几乎把张茂吓了一跳。他逆来顺受地任由蒋十安破开他的嘴唇和牙齿,舌头卷着爆米花的残渣在他口腔里霸道地扫荡。蒋十安吻得动情,张茂的嘴唇还和上一次他吻他的时候一样软,上头还沾着糖霜的甜味,他单方面自作多情地沦陷在这个甜味的吻里,慢慢闭上眼睛。张茂睁着眼睛,看着他莫名沉醉的面孔,感到一丝可笑。
蒋十安松开他的嘴唇,微微换着气,张茂的气定神闲让他不爽,他把爆米花一把推在地上,金黄色的颗粒瞬间铺撒在他的脚下。张茂有些可惜地低头要去捞,却被蒋十安狠狠按在怀里:“乱动什么。”
他鼓胀的阴茎戳刺着张茂的下体,隔着几层衣料都能感到那东西的火热,可见他忍到了什么程度。张茂以为他现在就要操,于是主动把裤子往下拽,却被蒋十安拉住了:“你急什么?”
“我以为……”他回头看着蒋十安,摸不着头脑。
“你以为我要在这儿操你?”蒋十安忽然笑出声,“真是骚,还说自己不想要呢。”
他一边乐着,一边手钻进了张茂的裤腰里头,顺着内裤外头摩擦着他小小的龟头。蒋十安觉得自己现在能接受帮张茂手淫了,反正屁眼都被他操过了,不管是男人的部分还是女人的部分,都已经完全属于他,帮他摸一下鸡巴又有什么呢。他的指腹按压着张茂的小鸡巴,手下刚才还垂软的小玩意儿慢慢硬起来,突突地顶着他的手指头。蒋十安坏心地把想往上翘的阴茎往下按,龟头触碰着张茂的阴蒂,他掐着细细的阴茎茎身,轻轻地摩擦着。
“你自己干自己呢。”蒋十安坏笑着说。
张茂扭动身体,他还没重口味到自己能干自己,但是阴蒂就是阴蒂,阴蒂才不管你用什么碰它,只要你去揉,它就能淫荡的所求快感。张茂感到自己下贱的阴蒂逐渐鼓胀,探出上头那个小小的几乎没有作用的包皮,在自己的龟头棱上擦刮着寻找快感。他躺在蒋十安的身上轻轻呻吟,请求蒋十安别这么玩他:“用你的手……别用那个……”
“嗯,哪个?”
蒋十安不但不听,还握着龟头狠狠挤了一下阴蒂头,一瞬间的酸麻差点让张茂跳起来。蒋十安按住他,吮吸着他的耳垂问:“说啊,哪个?”
“别用,别这么玩我,用你的手……”
张茂侧过头忽然主动咬他的下巴,蒋十安险些高潮了,他有些气愤但更多是兴奋地狠狠拽下张茂的裤头,手指摸到阴蒂上粗暴地揉搓起来。粗糙的指腹还带着一些爆米花上的糖霜,又黏糊又舒服,蒋十安摸到张茂最敏感的右阴唇外头,夹着他的阴蒂抚摸刮擦。他捏着张茂的逼,就好像捏着海里柔软的蚌,他的阴唇比蚌还要肥妹还要柔软,从阴唇包裹的深处,淫乱的液体逐渐渗漏出来,沾湿了他的手指,也沾湿了张茂的阴唇。
即使是巨大的音效声也不能掩盖张茂下体不断发出的“啪嗒”的水声,他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呻吟出来,屁股难耐地在蒋十安腿上拧着,用股沟夹着他的阴茎舒缓。蒋十安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感到张茂整个人都服从地压躺在他身上后,腾出手来顺着他的上衣摸进去。张茂小小的两颗乳头早都翘起来了,敏感的摩擦在衣服内里。蒋十安直接把他的衣摆掀上去,他低声命令张茂:“咬住你自己衣服。”说着就把衣摆塞进张茂口中。
张茂也正愁没有东西堵住自己的嘴,他紧紧含住衣服,把因为蒋十安忽然按着他的阴蒂抖动手腕让他难堪的呻吟都闷进了衣服里。蒋十安的手掐着他裸露出来的乳尖,在上头拨弹着,半凸起的乳头很快就完全立起,随着手指的侵犯摇头晃脑。张茂的乳头,阴蒂都陷落在蒋十安手中,他往前躲,胸口就塞进了蒋十安手里,往后撤,阴蒂就被他狠狠按住,他无助地咬着衣服在蒋十安怀里挣扎,就这样被带到了羞耻的高潮。
电影还没结束,正放到高潮,放映厅隔壁的厕所最里头的隔间里,张茂坐在马桶盖上被蒋十安狠狠吮吸着从阴道口里流出来的淫水。他双手狠狠捣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出声,蒋十安却不管不顾地在他的胯下吮吸得稀里哗啦,脸颊贴着张茂的大腿,嘴唇紧紧地包住张茂整个阴部吃着。他的舌尖抵在张茂玩了一次已经涨红的阴蒂上快速弹动,把蒋十安弄的大腿不停哆嗦。两根有力的手指也在他的阴道里开拓搅动,伴随着蒋十安嘴里恶心又淫秽的吸阴声,奏出淫乱的乐曲。
蒋十安从地上爬起来,他伸手把张茂翻过去按着,掰开他的臀肉就把自己送进了他潮湿的阴道:“哈……好爽!”他实在忍了太久,一进去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就挺着腰狠操起来。噼啪的拍肉像鼓胀似的响起在空荡荡的厕所里,蒋十安抱着张茂的腰,把自己疯狂地塞进去塞进去,好像他的阴道是个无底洞,有无穷的地方等待着他的探索。他双手在张茂的腰腹上胡乱抚摸着,下体被吸吮的快感终于让他缓解了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发泄好的性欲。
被掐得红肿的乳尖,被摩擦地不断高潮的阴蒂,被粗热的阴茎狠狠抽插着的阴道,被自己套弄着但怎么也无法射精的阴茎,这些淫乱而奇妙的快感都综合在了同一个身体上。一具瘦弱的身体却同时享受着作为男性、女性交叠的快感,随着不停的炙热摩擦,两具肉体逐渐拥抱在一起,重叠的股间淫液飞溅,呻吟声环绕在他们两个还是少年根本不该性爱的身体周围。张茂被干得逐渐失智了,他抱着水箱瘫软着,可屁股还是高高翘起迎接着蒋十安猛力的撞击,他的双腿发软,脑袋也晕乎乎的,高潮的刹那,张茂想,
“真是完蛋了。”
【鱼龙兰汤 (浴缸搞)】
高潮后的空虚那一刻,皮肤每个毛孔里都渗出冒着热气的汗水,紧握在一起的手贴合着的肌肤下,急速流动的血液搏动着几乎要冲破薄薄的表层。如果十指交叉就意味着相爱的话,那么每一秒,这个世界上都有无数人在交缠着相爱。蒋十安趴在张茂瘦弱的脊背上,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像是要蹦出来那样狠狠的在鼓膜上敲击着,他大口呼吸着,汗水迷蒙了双眼让他看不清墙上瓷砖的花纹。在射精的那一刹那,他仿佛连灵魂都要从马眼里迸射出去。他恍恍惚惚地想着,听说到达女人心灵深处的方式就是通过她们的阴道,张茂大约不算是女人,可,如果他能一直深深地占有着他,是不是也能……
惊世骇俗的想法让他一瞬间滑落在地上,他狼狈地坐在地上,有些尴尬地低头盯着自己刚刚使用过萎缩回去的阴茎,那么丑又那么奇怪。这种东西如果能获得别人的真心的话,那么也该是他辛劳工作的手指先得到好处。他抬手扯过一张纸随意抹了抹胯下,把踢到脚腕的裤子穿好。张茂被干的很累,光着屁股趴在马桶盖上休息,他潮红的阴部就这么大喇喇地暴露在蒋十安眼前,虽然他一时半会硬不起来,可看到这样的风景,胯下也还热热地发涨。
蒋十安又抽了两格纸,走上去把他拽起来,让张茂靠在自己身上发呆,自己伸手下去先抽了一下他的阴唇,接着擦他湿淋淋的阴部。张茂不知在想什么,穴口没有一点把门的,一股一股的精液流到纸巾上。蒋十安手上的纸被浸湿了,他干净换了一张又捂上去。看着那一团包裹着自己精液的纸团被丢在了垃圾桶里,蒋十安竟然感到了浪费如果能留在里面多好。不过他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留在里面干嘛,生孩子吗?
他为自己弱智的想法发笑,张茂逐渐回过神来,离他站远了一点,自己穿上裤子。蒋十安讪讪收回想帮他提裤子的手,在裤管上擦了擦说:“吃饭去,饿死了。”
张茂系好裤带,空空如也的胃袋听到这句话跟着收缩起来,他按了按胃部,点点头。
“吃什么呢?”
蒋十安打开门,把门口他故意竖着的“清扫”牌子扔回厕所里,带着张茂大摇大摆地走了。刚操完逼的男人心情往往好的不行,几乎是有求必应,可惜张茂并不是会缠着他要东西的人,他跟在蒋十安旁边默默走着,听蒋十安挑剔着商业广场里的各种餐厅。什么这个不好吃那个服务差的,张茂饿得心慌,他不想吃什么高级不高级的饭店,他就想回家吃个面包好好睡上一觉。
也许实在是厌烦和饥饿,张茂终于在走到第六层的时候心烦了,他不耐烦地说:“能吃火锅吗?”
其实他不过是大着胆子一说,不用想就知道蒋十安会回什么“带你吃就不错了还挑”之类的鬼话,谁成想蒋十安今天吃错药了,回过头瞧他一眼:“好啊!”
“刚好我看楼上新开一重庆火锅,斜眼怪你能吃辣吗?”蒋十安在地图上扫了一圈,问。
“能。”张茂点头。
他怎么可能不能吃辣呢,张茂想,他父亲常年不在家,只给他留下钱让他自己买饭吃。那些钱虽然不说能吃山珍海味,但每顿都去小餐馆吃是绰绰有余。可张茂不愿意花这些钱,他的父亲从来没有透露过愿不愿意出钱给他做切除子宫的手术,他必须自己攒钱。他也不愿意让父亲出这个钱,这钱如果要父亲出,那就太冤枉了。他做错什么了呢,从没有做过亏心事,可是却生了这样一个畸形的儿子,为着让这个儿子活着,老婆也走了母亲也去世了。张茂不可能还厚着脸皮管父亲要这种戳心窝子的钱。
他省钱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从饭钱里克扣。张茂每周有六天半自己吃饭,他有四天都是吃面包的。面包他也不愿意买新鲜出炉的,那样就太贵了,张茂都是趁着前一天街角的面包店要关门时,买那些剩下的打折面包。反正并没有坏,味道也还过得去,不过是没有刚出炉时候的蓬松罢了。再说了,他一个畸形人,有什么资格吃最好的那炉面包呢?
剩下的两天他就一顿在面店吃,一顿买几颗青菜白菜回家煮了挂面吃。
和所有的食物搭配的,就是一瓶又一瓶的辣椒油。偶尔面包吃的梗住嗓子眼,或是青菜挂面吃不下去,辣椒酱是最好的帮手。配着浮起一层红油的辣椒,张茂觉得生活还是挺好的。
而且辣椒吃完也能让他面色潮红,一改往日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儿。
蒋十安虽然不清楚他心里这些弯弯道道,但张茂的脸上被辣出来的潮红,他是明明白白能看见的。
他让张茂点菜,张茂并不点,他只好自己要了一桌,全照着菜单上标着“金牌热销”的菜点。说实话蒋十安并没有怎么吃过火锅,他父母亲都是富贵出身,吃酒店里精致的菜肴吃惯了的,对这种汤汽咕咚咚往上冒的东西很是反感。家里偶尔吃些寿喜烧大鲍翅之类的锅子,都是保姆在旁边扇着风吃的。在蒋十安看来,他父母非常矫情,可惜他自己也沾染上了这些矫情的习性,对火锅并不很感冒。
还好吃了火锅!
蒋十安暗自想,不然到哪里去看张茂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