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两人又出了校门,开车去市镇买了一套被褥,又在市镇吃了晚饭才回来。

姜晓宁把于秀君送回张嫂的二姑家,那是个头发稀疏却偏要梳成一个髻的半老太太,眼神不是很好,说话倒清楚。

“韩老师住在西面那院子里,他来的时候老师宿舍不够用,就跟老刘合住,没半年老刘进城出了车祸,他又没有子女,大家都劝韩老师继续住在那儿了。院子不大,不过屋子宽敞,你们俩住一点儿都不挤。给你,那个黄色的是大门的,白色的是正屋的。”

姜晓宁道了谢,拿了钥匙。出门前二姑又交代说:“学校明天开课,今天他们都在校长家里头吃饭呢,我给你的钥匙是老刘原来用的,韩老师也有一套,你不用等门。”

姜晓宁应了,又跟于秀君点了点头,这才出门,从车上取了被褥,向二姑所说的院子走去。

大门的锁有点锈了,转了半天钥匙才打开。院子确实很小,姜晓宁走了七八步就来到了房屋门口,开门进去,摸索着开了灯。

灯光很昏暗,把这间房屋照的朦朦胧胧的。姜晓宁扫了陈设简陋的正屋一眼,走了几步推开里屋的门。

里屋的灯光就明亮多了,床前一张桌子上还有翻开的课本,看来韩嘉平时是在这间屋子里面备课的。

姜晓宁环顾一下才走进去,把被褥放在里屋中间的炕上,也不整理,兀自坐在床边一张椅子上。

这时他才发现,从进到这院子开始,他的心跳就加快了,现在几乎要喘不过来气。

他深呼吸几下,平复自己的心情之后,才敢去想韩嘉。

他其实并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韩嘉。

姜晓宁很早就知道韩嘉的名字,而在自己最冲动、最不计后果的青春期,他见到了韩嘉本人。

那时候韩嘉是诱惑的、风骚的,他的嘴唇永远嫣红湿润,他的笑容里总是带着介于下流和风流之间的一点神情,他总是微微眯细眼睛,斜睨着什么人。他厚颜无耻,他放荡自私,他就像是个从不害臊,从不烦恼,从不伤心,只为享受而活的人,对于少年姜晓宁而言,他就是□的化身。

他们的交集只有5个月,那之后分开的时间却有5年。

5年足够一个少年长大和成熟,认识各种各样的人,经历各种各样的事,学习各种各样的本领,然后清澈的眼变得深邃,柔软的心变得坚硬,一切都变了,但脑海中韩嘉的形象却一直那个样子。

微微低着头看他,唇角已经勾起撩拨人的笑,眼神深黑,黝如寒潭。

一想起来就会硬。带着憎恶,带着恨,仍然硬起来。

可是现在,他穿着白衬衫,以前他说只有性格无聊无趣的人才穿白衬衫。

他需要微微仰起头,才能看到自己。

他的手掌长了一层薄茧,握手的时候那么有力。

他的表情坦荡而冷淡,就好像他真是个无辜的人似的。

韩嘉的变化比他的更大。

姜晓宁一遍遍回味着白天见到他时的情景,直到隐约的门声响起,他才回神。

轻缓的脚步声接近,从姜晓宁的角度,能看到正屋门被推开,韩嘉穿着白衬衫和一条灰不灰蓝不蓝的裤子,出现在昏暗的灯光中。

他看了姜晓宁一眼,拉灭了正屋的灯,一边向里屋走进来一边说:“姜先生,这里条件不太好,你要是不在哪屋就把哪屋的灯关上吧……”

他还在说什么,姜晓宁却听不进去了,他盯着韩嘉走进来,盯着他不动声色的表情,盯着他收拾着炕上的被褥,然后听见他说:“我早上起得很早,吵到你就不好了,不如”

姜晓宁忍无可忍地站起身,几步走到弯腰收拾床铺的韩嘉面前,按住他的肩膀把他脸朝下摁在凌乱的被褥里。

韩嘉明显没有料到,身体僵硬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开始挣扎,向后挥舞着胳膊,并且想要翻过身来。

姜晓宁一边膝盖压着他的大腿,手伸到韩嘉身前开始撕他的衬衫,韩嘉用力推拒,但曾经让少年姜晓宁无法反抗的力气现在却不值一提,姜晓宁几下就扯破了他劣质的衬衫,扭着他的胳膊把衬衫剥下来,在他的手腕处死死绑了个结,从而把他的双手反绑在背后。

以前玩弄自己感情的人现在在自己的手掌心里,毫无反抗之力,想到这一点,姜晓宁就连喘息都兴奋起来。

韩嘉也喘着气,身体绷得紧紧的,姜晓宁才刚挪开膝盖,以便解他的裤子,他就用力翻身,抬腿向姜晓宁踢过去。

姜晓宁快速一躲,毕竟离得近,没有躲开,胫骨被踹个正着,趔趄了一下,韩嘉趁机起身,就要向外面跑。

姜晓宁扑上去,拽住韩嘉被反绑在身后的胳膊,想要把他拽到床上,韩嘉倔强地沉下肩膀,简直要拼了胳膊脱臼也要挣扎开。

姜晓宁干脆松手,韩嘉猛地往前一冲,姜晓宁趁势在他后背上狠狠一推,把韩嘉推到对面墙上,再重重地欺上去。

在这一系列过程中,两个人谁也没说话,沉重的喘息和厮打的声音清晰地灌入姜晓宁的耳朵,和韩嘉的肢体接触就像5年前一样令人心猿意马。

把韩嘉压在墙上之前,他就硬得像块铁了。

姜晓宁一手伸到前面环住他的咽喉,另一只手摸索着要去解他的皮带。

韩嘉发出细微的挫败的呜咽,一边挣扎一边开口:

“晓宁,晓宁,晓宁……”

那声音哀戚又深情,姜晓宁眼睛都红了,骂道:“你他妈闭嘴!”

一只手已经伸过去捂住韩嘉的嘴。

韩嘉张嘴就咬住他的手,力气大得像是要咬到他骨头里面去。

姜晓宁吃痛,想要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出来,韩嘉却根本不松口。

“你他妈张嘴!”

姜晓宁大骂,十指连心之痛已经让他非常愤怒,自己脱口而出的跟十秒钟前完全相反的话更让他心中酸痛。

韩嘉,你真行,你还是这么能玩人!

他愤怒地想着,另一只手掐住韩嘉的脖子,几乎低吼着在他耳边威胁:“张嘴!”

韩嘉不为所动,牙齿反倒咬得更深,鲜红的血液从他唇边流下,流过姜晓宁扼在他喉间的手掌。

先妥协的似乎永远都是姜晓宁,他松开掐着韩嘉脖子的手,恨声道:“张嘴,我不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