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1)

第十三章一脚踏入,万劫不复A

姜晓宁一开始没打算趁人之危。实际上,他简直快吓死了。

被韩嘉赶出去后,他又困惑又生气,简直不明白韩嘉是怎么想的。什么人都可以摸,偏偏不让他上,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他愤愤然地回家,上学,然后又回家,上学,跟自己说再也不来瞧这拉皮条的脸色了。可在家越来越烦闷,在学校越来越无趣,直到有一天放学他不由自主地走向韩嘉住所的方向,他才发狠般地对自己说,不能就这么放过韩嘉,让他去白白高兴一场。

姜晓宁还带着钥匙,当发现韩嘉没有换锁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而当他走进房间,发现茶几上仍然是新鲜水果,书房里学生用桌的位置也根本没变的时候,他其实更加困惑,但同时一股奇怪的暖流从他心里淌过,他忽然觉得心情无比舒畅。

他快乐地坐在沙发上,拿一个苹果抛着玩。一边想,好吧,我可以原谅他,但我还是要做出生气的样子,让他知道拒绝自己是多大的错误。

他想了又想,等了又等,天色都黑下来了,他才听到了电话响。

不知道谁打来的,他不敢随便接听,电话自己转了答录机。

听到的内容简直让姜晓宁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不及细想,他几乎就像从沙发上弹起来一样向门口冲去,然后又迅速折回来,到厨房拿了一把刀才又飞奔而出。

电梯里的时间似乎格外缓慢,姜晓宁紧紧握着刀,指节都开始发疼。

电梯还没有全打开的时候,他就想从门缝里挤出去。然后他看见韩嘉正靠在电梯旁边的墙上,眼神朦胧地看着他。

他冲过去,一边喊着:“我听到答录机就下来了,你没事吧?”

韩嘉软软地倒下来那一瞬间,他全身的血都要凉了。

他接住韩嘉,手忙脚乱地检查着他身上有没有外伤,慌慌张张地想要打电话报警,或者叫救护车。但是他把手机落在了楼上,也找不到韩嘉的手机。

他快要哭出来了,想要抱着韩嘉出去求援。这时他听到韩嘉对他说了一句什么。

“什么?你怎么了?哪里难受?”他惊慌地问。

韩嘉眼神迷离,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喃喃地说:“对不起……姜晓……对不起……”

现在说这个干什么?姜晓宁又难过又紧张,问他:“我背你去医院,好不好?”

韩嘉明明已经意识不清了,仍固执地重复着对不起,间或低声道:“药……下药很难过……对不起,对不起……”

姜晓宁这才稍微清醒一点,他把韩嘉背起来,谨慎地向四周看了看,又把他背回电梯里。

原来他是被下了药,怪不得要说对不起……哼,你也知道难过吗?姜晓宁百般滋味都到心头,一时竟发起呆来,电梯门开了又关,快合上的时候他才发现,连忙按下了开门按钮。

他下楼的时候很着急,韩嘉的房门还开着。姜晓宁把他背进去,因为心里多少还带着一点气,所以也不顾韩嘉舒服不舒服,大步移动到他的卧室,把他重重扔到床上。

也不管他发出难受的呻吟,姜晓宁转身就去锁上外门,这才走到洗手间,用凉水沾湿毛巾,回到卧室打开灯,检查韩嘉的情况。

等看清韩嘉的样子,姜晓宁彻彻底底地呆在原地,根本无法转开眼睛。

韩嘉被张雪明上下其手,又被姜晓宁到处检查了一遍,早已经衣衫不整,凌乱的布料间隐现光裸的肌肤,因为药力的关系,还泛着近乎粉红的颜色。

灯打开的时候,因为强光的刺激,韩嘉难受地呻吟着,想要伸手捂住眼睛,又想转开头把眼睛藏在阴影里,但他全身乏力,这样简单的两个动作也无法完成,轻微的扭动看上去更像是引诱。

姜晓宁只觉得全身发热,明明知道应该帮他解除痛苦,双脚却像生了根,根本无法走动一步,眼睛直直地盯着韩嘉魅惑的姿态,口干舌燥。

韩嘉脸色酡红,呼吸慢慢急促起来,姜晓宁的目光胶着在他微微开启的唇间。那双唇形状诱人,随着呼吸而有着不易察觉地翕动,每一次翕动,都蛊惑着姜晓宁去碰触。

姜晓宁情不自禁地一步步凑过去,鬼使神差般地,他把浸了凉水的毛巾在韩嘉的双唇上蹭动着,看那变作嫣红的唇色又添了一层水意。

韩嘉被凉意所惊动,居然慢慢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下面,是涣散而润泽的黑色。

他这样根本无法对准焦距,但却像感应到了姜晓宁的存在,叹息般地,低哑而破碎地呢喃着:“……宁……对不起……”

想要占有的对象就在眼前玉体横陈,低声呻吟着自己名字的单字如同爱语,姜晓宁何曾受过这样的刺激?

他丢开手里的毛巾,翻身跨坐在韩嘉身上,呼吸粗重地剥着他的衣服,韩嘉毫无意识,低低喘息着任他动作。

姜晓宁扯开他的衬衫,又把他的裤子和内裤一起脱到脚踝,空气微凉,韩嘉若有所觉,手脚轻动,像是想要蜷起身体。

姜晓宁把他摁住,韩嘉的挣扎毫无用处,在他的欲望面前反而有火上浇油的作用,姜晓宁早在梦里把韩嘉压倒过许多次了,但是再疯狂的性幻想,也不及眼前的实景令人血脉贲张。他不能再等,难耐地喘息着,稍稍起身,把韩嘉翻了过去。

韩嘉发出不知是抗拒还是享受的低吟,姜晓宁一只手滑到他两腿之间,一只手推开他的衬衫,露出他的脊背。

然后他停了手。

头脑一片空白。

卧室光线温暖,床单颜色柔和,韩嘉肌肤如玉,破坏一切的是他背上的伤痕。

纵横交错的伤疤足有六七道,布满韩嘉白皙的背部,看上去是旧伤,深的地方还有缝线的痕迹,浅的地方是一种古怪的光滑。明显看出是有人想用利器在他背上刻一个字。最长的一道破坏了那人的计划,它从左侧腰间贯穿到右侧肋底,而伤痕从右至左渐细渐轻,显然是在刻这一笔的时候被人从右侧阻止,却留下了最长的印记。

姜晓宁目瞪口呆,一股凉意从他的心口向外辐射,让他全身僵硬。

他没办法继续下去,几乎是狼狈的,他从韩嘉身上下来,并且差点从床上摔到地板上。

他倒退着,然后转身跑到洗手间,先是用凉水泼脸,然后脱掉衣服打开凉水没头没脑地冲了一气。

冷静下来之后,他才穿好衣物,打了一盆水来到卧室,用毛巾细细为韩嘉擦身,却不敢再多看一眼。

韩嘉摄入的药量显然比他的要多很多,凉水都转温了,他也冻得开始发抖,却仍不见清醒,只是安静了许多,不久竟沉沉睡去。

姜晓宁给他盖上一张薄毯,收拾好了水盆和毛巾。自己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想了很久,才慢慢走到卧室,坐到床边。

韩嘉紧紧闭着眼睛,脸色已经变得有些苍白,两排睫毛显得又黑又密,灯光下竟然有一种无助的美感。

姜晓宁看了一会儿,慢慢伸手到他后背的位置,最终也没有掀开薄毯,隔着毯子安抚了两下,无法再忍受,转身就跑出卧室。

他在客厅走了几个来回,平生第一次,想要给父亲打个电话汇报行踪。但他知道父亲并不会在意,于是他最后也只是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果盘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