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琰一把握住他的手。
谢枞手腕一顿,看了她一眼便垂下视线快速道,“这是专门针对血衣楼的解毒粉,血衣楼杀手身上都有独特的毒粉,杀掉他们的人都会被这种毒粉染上,必须立刻去除,不然迟早会被血衣楼的其他杀手找到并报复。”
不过刚解释完,谢枞看着夏琰的视线就顿住了,修长的身躯微微朝她俯来,见她脸上没有露出抵触厌恶之色,就又靠近了两分,仔细在她身上分辨了一会儿,而后似想到什么,松气的直起了身。
“不过你身上毒粉好像已经都被解了....是溪睿公子的药么,抱歉,我刚刚忘了。”
谢枞说完,夏琰却没有松开眉头,只立刻让卫氏们快速把尸体都处理完,然后全都站过来。
“你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毒粉。”
等谢枞看完每一个卫氏,确定他们身上的毒也都和夏琰一样已被解开了,没留下任何痕迹后,夏琰眉头才松开了些,伸手再次搂住谢枞的腰,抱起人就带着卫氏们快速朝山下闪去。
“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谈。”
谢枞的祈求 山下某隐蔽处 ……
山下某隐蔽处
夏琰放开谢枞, 还没开口,他已朝她半跪了下去。
“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我...我师兄被血衣楼的人抓住了, 能不能求你...救救他!”
被夏琰从绝境山崖边救回来,又被抱着到了这处安全之地, 谢枞被各种情绪冲击的脑子终于恢复了过来。
“我求你,帮帮我,只要能帮我救下师兄,我...我只有这条命了,以后这条命就是你的, 无论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绝无二话!求你!”
谢枞半跪在地上, 仰头祈望着夏琰。
他早已孑然一身,除了一条命,什么都没有。
可师兄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救,就算把自己当做筹码交易出去, 他也毫无怨言。
这一刻, 半年前“夏琰”还把他囚禁在后院里用各种办法折磨他的记忆,已经离他远去。
不管是师兄的命, 还是千面宗尚未洗清的冤债血债,都远比他以往遭受过的任何痛苦更加重要。
他现在唯一能求助的人,也只有她。
也是命运弄人, 半年前他还用尽各种办法想要逃离的人,现在却成了他唯一的求救稻草....
只要她愿意答应, 愿意出手,无论她想要什么,他都绝无二话!
夏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谢枞。
谢枞这个人,从她第一次在后院里看到他时, 他给她的印象就是一直很倔强。
不管是为了傅旭,还是他自己,他曾经宁愿死都不愿从了以往的那位“夏琰”。
但现在,却就这么跪在她面前求她,还甘愿把自己当做交易品交易给她。
夏琰不否认自己对千面宗千变万化的能力确实眼馋。
她以往也不是没想过留下对方。
只是那时她还没有到对千面宗变幻能力刚需的状态,谢枞也有他自己的事要去做,她便也没有强求。
但现在....
夏琰对上他祈望着自己的眸子:“所以你昨日就是看到了你师兄的通缉令告示,才离开了的客栈?”
“是!”,谢枞点头,而后想到什么,他有些急切得对夏琰解释道;
“你相信我!不管是通缉令上说的那些事,还是那些人议论的那些事,我和我师兄都从没做过!我...我们宗门里很复杂,名声确实不好,但至少在我从小长大的记忆里,我和我师父师兄这一派从未用过变形术去害人!你信我!”
生怕夏琰不相信,谢枞跪着的身躯忍不住朝她倾靠了两分,手也下意识抬起,想握住夏琰的手,求她不要相信那些流言蜚语!
夏琰没在意谢枞下意识握上来的手,捕捉着他话里的关键词;
“你和你师父师兄这一派?你们千面宗内还要分派别?”
谢枞一顿,垂下眸,抿了抿唇,才低声道:
“是,但这一点就算是我...也是三年前才知道。”
“我从小在千面宗内长大,一直都以为千面宗里只有和师父师兄们一样的人,直到...三年前,千面宗同时在门内门外发生了聚变,我被扣上了叛宗和无数冤债血债的罪首之名,被大陆各势力通缉,才知道千面宗里还有另一个名为“暗派”的派别。”
“通缉令和别人嘴里千面宗近年来做的那些事,都是暗派做的。”
““暗派”在千面宗存在的时间,远比我所知的还要久远,他们虽然也都是千面宗的人,但与我师傅师兄弟一脉皆不同,他们都是非常偏激、不受规条约束管辖之辈,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还与这世界的大多数魔派势力有瓜葛。”
“他们真正的情况,可能也只有师父才知晓。”
“但大陆世人并不知道我千面宗内有两个派别,我和我师傅师兄弟们又是百年来千面宗明面上的仅剩主脉“余孽”,所以“暗派”做下的那些罪孽血债,基本都被扣在了我们头上。”
怪不得当初系统第一次检测谢枞的身份时,他就背着千面宗背叛者的罪名。
不过千面宗这种快在世界大陆上存在上千年的悠久宗门,能力又那么奇异强大,分裂出派别内斗也实属正常。
对夏琰来说,她看中的、想要的,也只是千面宗的能力。
谢枞既然愿意把他自己交易给她,她也正需要这笔生意,又何乐而不为?
“千面宗内部的事你之后再细细说给我听,现在,先说说你那个师兄,他被关在哪里?”
谢枞垂着的双眸微亮,知道她这么问,就代表她已经答应了。
他仰头努力思索了一会儿,才眉头微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