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许想了想下宁峥当王的模样,忍不住闭上眼睛,无法想,太可怕。
“不过这对于兴州是好事,我准备给勒多去封信,想要开通兴州和勒多的贸易往来,这样我们两边都能赚些银子。”沈书元说道。
“勒多和兴州,能赚银子?我觉得都挺穷的。”戚许说的直接。
“戚郎笨拙……”
戚许瞬间挣脱了沈书元的手,就准备往外跑,可沈书元是靠在他的身上的,他一走,他直接一屁股摔在地上,没了声音。
戚许吓得连忙回身:“摔到了吗?”
沈书元坐在地上看着他,眼睛明亮亮的:“疼!”
戚许明白笨不笨拙已经不重要了,就这一个字,自已今晚也是完了。
他将人扶回椅子:“你继续说吧。”
沈书元得意一笑:“有贸易就会有人来,有人来就能带动这里的很多生意,人只要能走起来,兴州就能活起来。”
“直接就能通?”戚许问道。
“戚郎笨拙……”
戚许捂住他的嘴,闭上眼,认命地说道:“认罚认罚……”
沈书元满意的摸摸他的腰:“当然要和皇上说啊,这是两国通贸易,可不是简单的事情,要有很详细的章程。
肯定需要花大力气,也不是一时之间能做到的,但戚郎说过,总要有人做的啊。”
戚许重重叹了口气,最后这句夸奖也不知道能不能抵之前的一句笨拙!
哄骗也不容易啊
兴州本就算不上富足,之前经历了战乱,很多的房子都空了下来,就算现在朝中局势稳定了,但若是已经有能力在外谋生的人,定然也不想回来了。
沈书元坐在州府里翻着原来的账目,他原是户部侍郎,这种账目有没有问题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跪在下处的众人,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面前的账目合上,边上还有很多本,也不是一时能看完的。
“兴州雪灾,本官记得朝廷是给了赈灾名目的,为何这赋税却还是没有少?”
“这,这都是前,前任郡守大人定下的。”
当初东执军占领了一半的兴州,郡守就连夜潜逃了,据说被西北军抓了,直接就地正法了,所以也没人敢再提他的名字。
“监御史呢?”沈书元出声问道。
“御史大人今日身体抱恙没来。”下面有人说道。
沈书元站起身,他一句话都没说,但戚许却已经明白,也跟着站起身,出声说道:“那大人和本将一起去看看吧。”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却也不敢说话,虽然之前的郡守出了事,所有人都知道朝廷肯定会派人来,但怎么也没想到会同时派来郡守和郡尉。
而这郡尉大人还是之前的兴护将军,当初雪灾的时候,州府和他的关系可说不上好,这也是监御史避而不见的原因。
沈书元和戚许到了御史府门口,门房一听说是他们两来了跌跌撞撞的就往里冲了去。
戚许环顾四周:“住的真不错。”
沈书元倒没觉得有什么,监御史在地方,相当于京中张铉安的位置,这住处也正常。
两人被请进屋,一进屋戚许就左右看了起来,因为这间屋子很暖和,但他却没看到火盆,想了想估计像宫中一样是修了火龙的。
坐在软榻上的监御史王源智,看到他们两人进屋,连忙颤巍巍的起身行礼:“郡守大人,郡尉大人。”
沈书元垂下眼眸,按说称呼姓就行,这里强调官职倒有些意思了。
监御史在州里的职位是不如郡守高的,但权利却不一样,他是监督地方官员的,所以若是说起来,自已也应该对他有礼相待,不然他一份奏章参进京中,也颇为麻烦。
戚许自然不懂这些弯弯绕,只是看着王源智直接说道:“王大人似乎病的颇重啊。”
王源智顺势咳了两声:“确实,也没想到雪灾之后,还未缓解困境,又掀起战火,唉,老夫疲于奔命,便病下了。”
沈书元听着他的话,也没客气直接走到桌边坐下,面对着他。
王源智一看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自已又颤巍巍的坐下,顺便抬抬手示意戚许也坐下。
“王大人也知道兴州百废待兴,有些事情早做比晚做好,而且今日本官看了账目,朝廷当年的赈灾事宜似乎完全没有执行,这件事必须要彻查,给朝廷和百姓一个交代。”
王源智听到这话一愣,似乎完全不解:“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当初的章程都是理好的。”
沈书元却站起了身:“章程不过就是一张纸,账目才是做的事,王大人看来不仅是身子不行,这思绪似乎也慢了许多。
无事,这件事便交给本官,本官会如实上奏,顺便将王大人的难处也和朝廷禀报,让他们尽快换一个监御史过来,也让王大人能安心养病。”
王源智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些,他下意识想要起身阻止,却在戚许的注视下,只能继续虚弱的坐着,这位兴护将军可不是好惹的。
虽然这次来兴州做郡尉摆明是降了,但降来兴州谁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
戚许一直紧紧的跟着沈书元,上了马车才问道:“为何要告诉他,直接上奏不就行了吗?”
“朝廷派谁来,对我而言差别不大,而且你我都是新人,再来一个新的不一定是好事,我只是想让他自已掂量掂量。”沈书元说道。
戚许点点头,随即说道:“我之前给陆朔去了信,想将田青带在身边,你也没把宵歌带来,总还是要找个信得过的,而且田青我是一直想带着的。”
沈书元点点头:“行啊,你将他调来,让他做个门下督贼曹,不也很威风。”
戚许想了想:“还是不急,直接将州府的护卫全交给他,我怕他应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