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利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他没想太多,以为张茂是早上没吃早饭饿得。中午,翟利叫张茂去食堂吃小火锅,他知道张茂爱吃辣的东西,就叫窗口里的师傅多多放辣椒,把个锅子弄得红彤彤,见了就叫人分泌口水。

他把锅端到桌上,张茂正低头看手机,见他走近,忽然把手机收了起来。翟利不是个八卦的人,但架不住一起端着一大碗儿面条走过来的汪新元那张大嘴:“哟,张茂你跟谁唠呢?这么神秘!”白文行昨天才和翟利吵过架,看都不正眼看他一眼,跟着调侃张茂:“哪个姑娘啊?”

“姑娘?”汪新元往嘴里刚塞了一大筷子面条,嚼了几下又往碗里吐回去半口,恶心的几个人都瞪他,他倒不在意,继续拿筷子在虚空中点:“从实招来。”

“不是女生,是我表哥。”张茂笑了笑说。

“嗨……整那神秘劲儿。”汪新元一听不是女生立刻埋头猛吃,不感兴趣。

白文行喝了口汤说:“你表哥?”

“嗯。”

张茂还没说什么,汪新元就抢着说:“就他阿姨!那美阿姨!的儿子!”

他一说这个,大家就都知道是谁了,蒋母的美颜余波似乎还没过劲儿,白文行酸不溜秋地说:“你表哥有那么个妈,真好。”

“他表哥,”汪新元吸溜着说,“跟他妈贼像,女里女气的。”

张茂听到这个评价,差点喷出来。

翟利抬头盯了一眼汪新元,可能是他的目光压力太大让汪新元想到了昨晚的尴尬,他立刻把面条全咽下去,着急地说:“我不是那意思啊,就说他表哥长得像他妈妈。脸像小姑娘似的,没说他行为。”

张茂听到这几句话,心里舒服了许多他总是要从辱骂蒋十安之中找快感,从前在高中时,大家都把他当宝贝似的,可到了大学,果然人多了还是有人会不买他的帐。这让张茂暂时的高兴了。

张茂的脸色好多了,他吃着小火锅里头薄薄的肉片和碗里的白米饭,心想,晚上也不过是挨操,他早都习惯了不是么,赶紧让蒋十安满足了滚回家才是正道。

蒋十安在酒店睡了一大觉,起来先赶紧找个地方弄了下自己的头发,还贵妇似的给他本来就乌黑发亮的头发上了个护理。吹干之后那效果,简直可以拍广告。蒋十安的鞋子,终究还是被踩脏,他买了一双新的,也不知道在穿拖鞋的酒店房间里要穿给谁看。他想去学校接张茂,可想想还是作罢,张茂一定不高兴。蒋十安回到酒店叫外卖,吃晚餐,给张茂布置惊喜一气呵成,闲下来时,竟然都快八点了。

他靠坐在套房的落地窗边,望着底下的车水马龙,北京的车道真宽,那些飞逝的光斑,哪辆里头载着张茂呢。他来不是惹张茂生气的,他只是想他,他也不过是怕,怕张茂在大学喜欢上别人,然后把他完全忘记。即使他来上学,张茂也要装作没看见,只和他做陌生人。蒋十安看着餐桌上摆着的香槟和点心,还有他特地掐好时间刚刚才送来的一只私厨烤鸭。他知道张茂喜欢吃这个,尤其是烤鸭沾油的脆皮他不喜欢这些东西的,可只要为着张茂喜欢,多远他都能买来。

“叮咚。”

蒋十安猛地从地上弹起来。

是张茂。

看见张茂沉默的脸庞的瞬间,蒋十安眯了眯眼睛,那幅度很小,张茂并未看清。

蒋十安把他从门口带进来,一直领到餐桌边,他主动拿下张茂的书包放在一边,捏着裤边,嘴里却抱怨着:“你慢死了,烤鸭都凉了。”他拉开凳子示意张茂坐下,张茂却径自往卧室走,地上铺满了蒋十安买来自己撕开的玫瑰花瓣,他一点不看,脏污的鞋子就踩在上头,把那些红色粉色的花朵碾进地毯里。蒋十安呆呆地站在他背后看着他蹲在床脚脱鞋,然后轻轻坐在床上。

随着他的重量施加,蒋十安铺满床铺的玫瑰花顺着床边的凹陷往下滑落,扑扑簌簌地落在张茂的光脚上。

张茂身上的衣服还是早上那一套,看上去灰扑扑的,蒋十安不是恨他不换衣服,只是为张茂对自己精心准备的这些东西无动于衷。他把卫衣从自己脑袋上拽下来,露出里面蒋十安熟悉的那个白色背心,低声说:“快点,我还要赶末班车回寝室。”

“你以为你在干嘛?”蒋十安怒火中烧,他捏着拳头的手将自己的手心掐得生痛,他一步步走过去,看着张茂了无生气的脸,重复道:“赶末班车,你以为你在干什么?”

张茂仰起头看他,不语。

蒋十安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当自己是被蒋十安强迫着卖逼,他来这里不过是怕他泄露什么东西给他那些可恶的同学。蒋十安气得胸腔鼓胀,他狠狠喘着气,脸涨得额角突突直跳,他抬起手想揉揉眼眶,却看到张茂下意识往旁边一缩。

他以为自己要打他。

难言的挫败浸满蒋十安,他觉得凌晨就巴巴地赶过来,然后买新鞋子订烤鸭,一整个下午趴在地上和床上摆玫瑰的自己是这么可笑。他浑身脱了力似的靠在墙边,低低地说:“那你走吧。”

张茂惊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警惕地缩着肩膀等待他反悔,可蒋十安仍然没动静,他几乎是光速把自己的衣服套回去,跑出了卧室。

听到房间大门拉开的声响,蒋十安猛地爬起来冲了过去,他动作快的像闪电。蒋十安从背后紧紧抱着张茂,哽咽着歇斯底里地吼:“你不是都不听我话的吗,你为什么现在又听了!”

“不许走!”蒋十安把门狠狠推上,他抓着张茂胸前搂着的书包摔在地上,埋在他的颈窝,几乎是祈求了:“不许走不许走,不许走……”

张茂紧紧绷起的肩膀,终究还是无奈地耸拉下去。

“哈……”

宽大的酒店房间里回响着淫乱的喘息和身体拍打声,两具年轻的躯体好似初夏那些蓬勃着无限生机的植物一般交缠绽放在雪白的床铺上,大床上一捧一捧的玫瑰花随着两人翻滚的动作包裹在赤裸汗湿的躯体上。他们好似交媾在玫瑰花田中。

张茂被蒋十安压在身下狠狠地干着,他粗大的阴茎放肆地在张茂快有两个月没有经历性事的脆弱腿间粗暴地捣弄,每一次拔出,那涨大到恐怖的阴茎头上都会带出丝丝缕缕的透明液体。张茂的大腿被他掰成一字型,大张的动作令他整个阴部都柔顺地袒露在狂暴性器的鞭挞之下,他瘫软在床上无力地扭动着,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呻吟:“快……好舒服……”

“还不够快?”蒋十安将他从床上搂起来,把他一把拽到自己硬挺无比的胯上坐下去,动作的变换令张茂身体里的异物深深进入了很少被照顾到的底部。他惊恐地在蒋十安的背上抓挠着:“别这么深……别这样,我怕……”背部不算疼痛但却足以助兴的触感令蒋十安动作更加狂野,他抓着张茂的两瓣屁股重重往里面操,激烈的性爱令他暂时忘却了那些不愉快:“怕什么,我抱着你呢。”

“啊!不行!真的不行!”张茂坐在他的身上抓住蒋十安的手他一只手绕到背后,从张茂的臀部伸下去,抚摸他们相交合的地方,在外头轻轻揉着张茂被撑到极限的阴道口。蒋十安挣开张茂,鼻子里溢出爽到极点的呻吟声:“嗯……就是摸一摸,不干什么……”

他燥热的手指在张茂湿润的穴口周围摩擦,也没真进去,可那种若有若无的痒,令张茂头皮发麻,他攀住蒋十安腰部的腿在他的背上轻轻磨蹭着。两颗被蒋十安咬的凸起的乳头顶在蒋十安坚实的胸肌上,张茂受不了地用蒋十安的胸肌挤压自己的乳头,那种被弹性的东西按进去的感觉令他更加难耐,穴口也随之没规律地收紧放松。

“你搞什么?”蒋十安在张茂的颈侧狠狠咬了一口,他重重拍打了一下张茂的屁股,软而滑的肉在他的指尖颤动,他又拍了一下,引得张茂发出一声哭泣似的呻吟。

蒋十安一面抱着张茂继续干,一面往床边移动。随着他的动作,他硬热的阴茎也在张茂的逼里上下左右颤动,捣的张茂浑身颤抖不休。蒋十安猛地站了起来,他一步一操地搂着张茂到了落地窗边。

张茂再怎么比他轻,也还是个成年男人,蒋十安将他抱到窗边就累的将他放下来。张茂直到被转过去,从背后干着阴道时,才猛然发现自己趴在巨大的玻璃窗上,他吓得挣扎。

“嘘没事,这个是单面玻璃。”蒋十安将他整个困在怀里,大腿顶住他的大腿将其分开,阴茎一下一下往里头慢慢地捅着。他发现张茂的小鸡巴吓得都软下去,于是吻着他的嘴唇,伸手下去缓缓揉搓张茂的阴茎。

他陶醉地吻着张茂,脑子迟钝地想,昨天这时候他还躺在家里因为张茂不接电话生气呢,现在居然已经埋在他的小逼里头了。真好。他缓缓地用张茂喜欢的节奏干着他敏感的皱褶,深深吻着张茂干涸的嘴唇,用自己的唾液湿润它们。他的手指埋进胯下,掐着张茂凸起的阴蒂轻轻地跟着做爱的节奏揉搓。那颗他最喜欢的地方,在熟悉的手指下激动地颤抖。

粗而直的阴茎在张茂的阴道里慢慢地摩擦着,他翘起屁股接纳着这种熟悉却羞耻的快感。蒋十安将自己深深埋入张茂体内,仿佛要将自己融入他的灵魂中,他吻着张茂的唇,舌头在他口里温柔交缠。两人趴在窗上,窗外是北京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和初秋苍蓝的夜空。

蒋十安终于觉得有些满意了,他的焦躁和难过随着这场性爱终于被治愈了一半。

“你瞧,你瞧下面。”蒋十安贴着张茂的嘴唇说。

楼下是北京宽敞的街道,那上头有无数辆车并排行走,划出光亮的美丽线条,仿佛是将空中的星轨倒映在了人工的柏油陆地之上,再被大手捋直排放,便这样金黄而闪烁地铺满大地。那颤动着金光的样子,不就是星星的轨迹吗。

第40章 乙醇迷藏

“喂,啊,”蒋十安揉着眼睛挣扎从床上坐起,床铺上凌乱不堪,他枕侧的人早就消失了,唯独剩下他还在秋日高亮的天景下贪睡,他接起电话,是妈妈,“我知道,我过两天就回去。”他掐着自己的鼻尖靠在床头喘气,刚起来,浑身软绵绵的,想是十来个小时都没有吃饭的缘故。蒋十安捏着手机,对着镜头里的脸抹着乱蓬蓬的头发。

他妈妈正在花园里头坐着,看着儿子光着膀子的样儿就知道他干了什么好事,雪白俏丽的脸立刻红了大半,把手机镜头转到外头,说:“你瞧,桃桃学走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