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躺着,觉得满胸怀的柔情蜜意无处发泄:张茂居然抱着他的脑袋睡觉呢。蒋十安很少去想张茂是不是也喜欢自己,在他看来,不喜欢自己的人才是傻逼,要去看看脑科和眼科。再说了,张茂要是不喜欢他,干嘛让他枕着睡觉。他把自己拳头的威力完全忽略,一切功劳都归在自己的魅力上,往后的几十年也一向如此。
蒋十安伸出双臂,把张茂的脖子不由分说地拉下来,抱着他的嘴唇就是一通暴风骤雨的狂吻,舌头伸进他的口腔里使劲儿地搅和,也不管张茂有没有换气。一吻毕,蒋十安松开他,爬起来整理头发。
张茂在沙发上羞耻地合上笔记本,蒋十安侧过脸忽然从他嘴唇上拿下来一片纸屑:“你嘴上什么玩意儿。”
张茂看着那块纸屑,想起来是刚才自己擦上去懒得拿掉的,竟然因为接吻带到了自己嘴唇上,真是自作自受。他低着头摇头表示不知道。
“好了回教室了,你先走,我收拾个文件盒。”
张茂夹着本子一溜烟跑了,蒋十安摸着自己的下唇回味接吻的滋味,收拾着几份值日文件。
他估摸着张茂已经回教室坐好在那假模假式地看书了,就合上文件盒也要锁门出去。经过沙发的时候,他看到沙发扶手和垫子的缝里塞着个手机。那是张茂的手机,因为挺旧了,也就张茂能用的下去。蒋十安弯下腰去掏,屏幕忽然亮了,他没想偷看来着,却发现上一条信息写着“我是汪烟”。
这什么情况?
蒋十安瞬间脸冷了大半,他还想试试张茂的密码,谁想到他根本没有密码,一划就开。他一条腿跪在沙发上浏览那两条短信。
“张茂,我是汪烟,我想帮助你。”
“我知道蒋十安在学生会办公室霸凌你,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找校长,他会相信我,你不用害怕。”
霸凌?
蒋十安捏着手机壳的手指边缘挤压的惨白,要是汪烟在他面前,他现在就能把这个玩意儿塞进她肚子里。蒋十安气得发抖,太阳穴的血管都涨得突突跳,他的双手肌肉紧紧绷着,要不是还有仅剩的一点理智把控,他非得把眼前的茶几砸得粉碎。蒋十安默默呼吸着压制怒气,眼睛盯着屏幕上可恶的几排字,血管条条充血。
过了好一会,上课铃都响起来,他在脸上狠狠揉了一把,按亮手机发送一条短信:
“放学后到学生会办公室门口,蒋十安去打篮球不在,我在这里和你谈,比较隐蔽。”
他用要把屏幕按烂的力气按下“发送”,将手机放回沙发缝隙里,自言自语:“不是想知道我们在这儿干嘛么。”
汪烟收到短信,悄悄回过头看了一眼张茂,他正低着头在课桌里摸索什么,汪烟想一定是在摆弄手机。她放心地回过头,那条信息又看了一遍,暗暗盘算着如何去校长那告蒋十安。她虽说是个美女心胸宽广,但蒋十安那句“臭婊子”,她一想起来还气的咬牙切齿,再加上残忍的霸凌,她绝对不会放过蒋十安。
校花深觉自己做了件好事,挺胸抬头地坐着迎接走进来的老师,却不知蒋十安从后门进来了,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好容易挨到放学,汪烟飞快地收拾好书包,回绝了几个好朋友的逛街邀请,悄悄顺着人少的一条走廊去了学生会办公室。她光顾着好心,也没细想张茂怎么会约他在一个那么危险的地方见面,她有点激动感觉自己跟女特务似的,要去交接一份密报。她在走廊拐角探出头去看,确认那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后,快步走过去。
张茂还没来,汪烟猜想他可能又被谁欺负着留下做值日,于是在学生会门口悄悄靠着。
忽然,门从里头开了。
汪烟还没来得及惊叫,脖子上的剧痛就让她晕了过去。
脖子和后脑上的酸痛让汪烟渐渐醒过来,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跳绳绑住了,嘴巴也被个什么布料捂着,整个人缩在一个柜子里。她以为自己被绑架,吓得哭都不敢哭,冷静下来仔细一看,却发现柜子里不是全黑的,眼前还留着一个缝儿。她顺着缝儿看出去,居然是在学生会办公室里。
她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眯着朝外看去,眼前的一幕却让她惊得连呼吸都停了。
张茂坐在桌子上,他的双腿朝着汪烟分开,蒋十安站在他的大腿之间,正捧着他的脸吻他。汪烟的大脑都不能运转了,她发觉在极度惊讶时别说尖叫了,她连一块肌肉都操纵不了。她的眼球仿佛都冻住了,她想别开眼睛不去看这惊世骇俗的一幕,可无论如何她的瞳孔都还朝着那两人的身影。
蒋十安背对着她,即使张茂坐在桌子上都没有他高,汪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从他辗转着移动的头部,和他们嘴唇间响亮地发出的水声判断出两人正在深吻。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连衣领里头藏着的娇俏脖颈都在冒着热气,柜子里好闷热,她感觉汗水顺着自己的头发丝淌下来,又碰到身上的高温蒸发成了水蒸气。耳边除了柜子外的接吻声和衣服摩擦的窸窣声,剩下的唯有她又惊又羞的高速心跳。
两人终于分开嘴唇,一只手抚在张茂的嘴唇上,轻轻摩擦着上面的唾液,她听到蒋十安用很陌生但是却让她本能羞怯的声音说:“我想了。”
想什么?汪烟没听懂。
张茂的下一个动作立刻让她明白了“想什么”,她呆滞地看着张茂伸手解开自己的校服衬衫,露出里头覆着薄薄一层肉的胸膛。他还要往下再解,却被蒋十安按住了手,拽到了自己下腹。这些东西汪烟这样的好女孩别说现场,连在屏幕上都没看过,她是个连看到色情镜头都要捂眼睛的纯情姑娘,几乎是第一次接触性爱了。她即便纯情,青春期的人类对一切和交媾相关的东西永远保持着好奇,她怕看到什么,但又不由自主地看着。
蒋十安顺着张茂的脸颊,脖颈,锁骨,一路吻到了张茂的身上。她终于看清楚张茂的脸了,他的脸上蒙着一层未知的朦胧神色,那是在不该有的年龄却熟知性爱而绽放出的魄人美妙,即便他只是漠然地抚摸着蒋十安的脑袋,眼睛虚虚地看着远处,也让汪烟的脸颊比听到两人激吻声染上更深的红晕。她低低喘着气看着,看着蒋十安像吃奶的婴儿似的吮吸着张茂的乳头,那颗原本小小的扁平的浅色肉粒,被他不知怎么弄过之后,就娇俏地膨胀起来,变成湿润的深红。汪烟觉得自己的下腹生出一股陌生的酸麻,连带着阴部开始诞生出微妙的痒意。
“快帮我先摸一摸,”蒋十安忽然说,伴随着他可恶的声音,是裤子拉链拉开的声响,“硬死了。”
“嗯。”一直没开口的张茂说话了。
他答应完,就熟练地拉下蒋十安的裤链,在汪烟看不到的地方,手臂摆动着套弄他的玩意儿。汪烟实在说不出口那个东西的名字,即使是在脑子里想蒋十安的那个东西,她就觉得恶心到想吐。她流着满头的汗想,她明明该呼救的。
恶心的水声又在汪烟的耳边响起,她真是恨自己双手被绑住不能塞住耳朵,现在她稍微能动了,她立刻厌恶地闭上眼睛。
透过柜子的咕叽咕叽的水声响了一会就停了,汪烟以为终于结束,却又听到蒋十安说:“把裤子脱了。”
她一边吓得不敢看默念着长针眼,一边又好奇地睁开眼睛瞧。
张茂的裤子被拽了一半,从她的角度是看不到什么胯下的部分的,这也让她松了口气。他被蒋十安搂着,蒋十安的一只手似乎在他的下体作怪,张茂趴伏在他肩膀上喘着气,苍白的脸上燃起两抹红晕。那样子一下就把汪烟看呆了,她和张茂一个班两年多,见到最多的就是他面无表情的样子,这样的张茂是陌生的,却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不适的诱人。他的下体被蒋十安不知道玩着哪里,发出怪异的水声,没骨头似的抱着蒋十安呻吟:“轻点,好痛。”
“重你才喜欢呢,”蒋十安的手臂似乎更用力了一些,几乎把张茂弄得弹起来,他抓着蒋十安后背的手把他的衣服全弄乱了,“轻一点你都没感觉,骚货。”
汪烟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她只是偶尔听过一嘴男人和男人做爱是用后面那个洞的。蒋十安是在掏张茂的那个洞吗?她又是恶心又是好奇地想。
还等不及她细想细看,蒋十安就背对着她插了进去,张茂被忽然的进入弄得低叫一声,双手紧紧扣住蒋十安结实的后背。他脸上那两抹红晕扩散了,几乎整张陌生而带着性欲的面孔都是粉红色的,他随着蒋十安下腹晃动的动作而摇晃,仿佛风里的一株野草。
噼啪的声音渐渐扩大扩散,一直传到燥热的柜子里,汪烟在这种猥亵的声音里抗拒却又无法控制地湿了下体,她羞愤地低下头把脸埋进膝盖,不再敢看外面的景象。然而那狂躁的肉体拍打声,两人不时激吻的啧啧水声,和衣服被攥紧的手揉出来的窸窣声都不由分说地灌进她的耳朵。
“真骚,你看你下面。”
“别……别这样……”
“别什么……口是,口是心非……”
“求求你,别掐了,快……啊!快!”
“你说的!”
嗯嗯啊啊的,乱七八糟的声音在汪烟周围叫嚣,她把脸深深藏进腿间,不知道为什么伤心地流出了眼泪,迎合着外头淫乱的对话,她的眼泪一颗一颗掉进裙摆里。
忽然,几声噼啪乱响,一切都停止了。
汪烟默默坐着流眼泪,外头的声音她一概听不见。过了好久,也许是二十分钟,也许只有五分钟,柜子门开了。
汪烟仰起头,看到衬衫大敞的蒋十安,他的胸口全是一道道的抓痕,精壮的胸肌上蒙着一层汗水。他的皮带还没扣上,歪斜地挂在腰间,汗湿的头发垂在眼前,还有汗液顺着鼻梁滴下来,一下砸在汪烟眼前的地上。她吓得瞬间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