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的时间,戚喻完完全全的担任了护理的工作。

活动的空间,只有这个全是白色的狭小间里,门口有人把守,窗户被钉得死死的,打不开。透过透明的玻璃窗可以看到这个房间,是对着一个绿悠悠的高尔夫球场,更远处就是郁郁葱葱的林木,一点都看不出来这是什么地方。

戚喻对着窗外发呆的时候,偶尔能看到那位和大少在打高尔夫球,不是之前每回见到的西装革履的模样,打高尔夫的时候穿着白色休闲服,头上戴着一顶白色鸭舌帽。

与和陨相差无几的身形,要不是和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她几乎都要认为那个身影就是和陨。

今天,和陨被医生拆去了身上的纱布,露出伤痕累累的身体。他的伤势比戚喻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一点。

胸口那里有一道贯穿左右的伤口,头发全部被剃光,露出光秃秃的脑袋,头顶有一块凹痕。左眼眶还是有一圈红红的伤口,肿胀的皮肉看起来还是相当严重,腹部有一个巨大的疤,正在慢慢结痂,右腿绑着厚重的石膏。

每天擦身按摩翻身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戚喻害怕和昼会继续拿家人开刀,翻身和按摩一点也不敢懈怠,一按就是一个小时起。

她用手机搜什么叫褥疮,显示结果是,如果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没动过,皮肉一直处在受挤压的状态,就会长出褥疮。所以每隔半个小时,戚喻就要翻一次身。

翻身不是件容易的事,这男人又大只又重,一八几的身高,比她长出一大截,还要顾忌打了石膏的那条伤腿。操作一次下来,身上就跟淋了雨一样。

这个房间有卫生间,洗漱上厕所都只能在这个房间里。

好在他们还算人性化,给了她两套换洗衣服,衣服合身,但是里面的内衣裤很小,尤其是内衣,每回都要废很大一番力气,才能成功扣上扣子,但是穿上了之后又勒得胸口难受,呼吸都困难。

这个房间除了医生护士每天进来做治疗,就再也没人进来。

摸透了医生和护士固定来做治疗的时间,戚喻在没人的时候,悄悄脱去勒得慌的内衣,才觉得呼吸舒畅了不少。

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被房间里的隐蔽摄像头拍下,同步传送到另一个房间的电脑屏幕上。

结束了一天疲累的工作,和昼将酸痛的身体靠进带有按摩功能的老板椅里,摘去眼镜,捏了捏发涨的眉心,挥手屏退报告每日状况的医生。

如往常一样,点开那个房间的监控,却意外的撞见那个女人正在脱衣服的画面。

啧,这女人,就那么淫荡,小陨还在昏迷不醒中都不放过?

正想起身去制止她的不轨举动,却瞥到她脱掉内衣之后,又套上短袖的画面。

什么意思?

不穿内衣?

这么骚?

解下勒了一天内衣的戚喻,终于舒出一大口气,套上衣服之后,看时间已经晚上六点了。

干脆脱去身上的衣物,赤身裸体的走进了卫生间,准备洗澡。

反正这房间就只有一个躺在那边昏迷不醒的人,在门外把守的那些人也不会进来,也不怕被谁看到。

和昼鄙夷的看着监控里的画面,原本穿上了衣服,结果这个骚浪的女人又脱掉了,甚至还全部脱光,然后露着白花花的身子,消失在了画面之中。

皮肤很白,胸型不错,那么大的奶子居然一点也没有下垂,肚子上有一点点赘肉,大腿不算纤细,小腿却很细,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深棕色的木质地板衬得她的脚更加白嫩。

这身材,还挺欲。

额……

自己在干什么,居然对着那个女人的身体做点评。

回过神来的男人,恼怒的切断监控画面。

拨通了桌上的座机,对着那头吩咐。

“那个房间的光源调到最高,直接切断开关路线,我要保证那个房间24小时不能闭灯。”

洗了澡,穿上自己原本的衣服,戚喻觉得舒服多了。

吃过送来的晚饭,戚喻再次给家里面“报平安。”

待在压抑的空间里久了,其实很难不烦躁好在还有手机。

那个男人笃定她不敢与外界求救,没有将她的手机收走。

好吧,她确实也不敢。

陈晨发了一大堆关心询问的信息过来,问她怎么不来机构了。戚喻不懂怎么回,索性就没回。

正打算息屏,那个可爱又正义满满的小姑娘的微信消息在顶端上显示。

戚喻点了进去,看到小姑娘发来了好几条信息。

暖暖:姐姐姐姐,我从国外回来了,这段时间没空找你聊天,好想你啊。

暖暖:姐姐,明天周末了,你有空吗?会去公园吗?

暖暖:姐姐姐姐,我带了伴手礼回来,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的。明天在公园不见不散?

暖暖:就这么说定了哦。

看着那一串信息,戚喻可以脑补出女孩雀跃的表情。

她环顾了一眼房间,最后落到正中间的大床上,叹息着摇了摇头,快速在手机上编辑信息。

花儿对我笑:哇偶,庆祝你旅途愉快,玩得开心吗?

花儿对我笑:抱歉啊,暖暖,我,我最近有点忙,改天吧,改天我有空了约你,好不好?

发送成功之后,不敢看对面回复过来的信息,按息了屏幕,将手机压到沙发的枕头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