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得昏天黑地,都自觉打起来的理由相当充分。

一个觉得自己兄弟为了个女人翻脸是失心疯了。

一个觉得承诺过她以后要保护她的那就要做到。

可却没一个人记得,车上的女人现在是什么情况,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是否需要送医察看。

戚喻两次撞到头,疼得她口中津液直溢,后腰感觉要废了,脑袋开始昏昏沉沉的,视线也逐渐模糊了起来,只看到那两个男人越打越激烈,然后逐渐远离这边的身影。

打,打得更激烈一点,最好两个人,不死也得残,这样就都没空再来骚扰她了。

眼皮越来越重,仿佛要晕过去了一样。戚喻摇了摇头,想保持清醒,刚推开车门,结果直接跌了出去,她狼狈的扶着车门站起,脑袋里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她现在已经压根分不清东南西北,拖着剧痛的身躯盲目的朝前走去。

跌跌撞撞走了没几步,直接摔到了一辆银白色的车头前。

失去意识之前,戚喻好像看到了一个身着黑色正装的男人,推开车门,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作者的画外音:终于写到狗男人受伤挨打了,一个字,爽。就是连累到宁宁宝贝受伤。

住院的时候收到放假通知,是巧合吗?3751字

住院的时候收到放假通知,是巧合吗?

戚喻脑子一片空白,愣愣的盯着天花板,自醒来之后她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变过。

消毒水的味道并不好闻,刺激的气味弄得她喉咙有些痒,胃酸一直倒流,有些反胃。

旁边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坐在陪护椅上的男人,长腿交叠,姿态优雅的翻看着检查报告。通身矜贵的气质,不像是在看伤患的检查结果,更像是在看集团年终财务报表。

过了良久,男人终于开口打破僵局,“怎么样,头还晕吗?”

戚喻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不晕了,谢谢闻人老师。”

戚喻也没想到,停车场那辆打着强光的车辆,居然是闻人歏的。而就这么凑巧,她正好晕倒在他的车子面前。

“医生说轻微脑震荡,然后脊柱骨裂,指甲盖翻得太厉害,这几天先看看还会不会长回来,长不回来的话需要拔掉甲盖让它重新长。还有,小脚趾断裂的甲盖已经坏了,已经拔掉了,现在你可能会很疼,很难受的话你就跟我说。”

戚喻听罢,沉默了一会儿,才应道,“好,谢谢闻人老师。”

“要喝水吗?”

“不用,谢谢闻人老师。”

两人一板一眼的来回问答,让闻人歏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戚同学很紧张?”

“没有,谢谢闻人老师关心。”

闻人歏将她的检查结果放到桌上,抬头看一下了输液瓶线位,半开玩笑道:“人在医院,魂儿丢停车场了?”

戚喻听到他提起停车场的事,她知道当时的经过肯定全被他看进眼里,所以他会怎么看呢,会不会认为机构不该收这种生活作风淫乱的学生,担心会败坏机构的口碑。

想到这里,她心脏砰砰,十分害怕失去这来之不易的免费学习机会,“对不起,闻人老师,我……”

我了半天,也找不出任何理由,来替那种状况解释,只能低落的承认,“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闻人歏收起玩笑的笑意,视线凝到她的脸上,“不要把自己放到低位否认自己,还有,成人高考班只看成绩,不管学生的私生活。”

戚喻心里一松,闭上眼睛,将眼泪憋了回去,“谢谢你,闻人老师。”

闻人歏起身,拿起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放到她手边,“我想你会需要的。”

戚喻看了看身上的条纹病服,后知后觉的记起她原本身上穿的那件,在车上的时候就被和陨撕破了,所以当时她是衣衫不整的倒在他车子前面的。

迟来的丢脸情绪此时一股子涌了出来,女人脖子,耳朵几乎是瞬间爆红,还没等她羞耻感过去,病房门被人大力推开。

“砰”地一下大力撞到墙面,两种截然不同的脚步声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门与墙壁碰撞回弹,门板再次扣上。

和陨和吕嵇满身脏污,浑身青紫的样子走了进来,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吕嵇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女孩,走到床边,也不顾身上冒血的伤口,半跪在床边,“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和陨不爽的走到他旁边,将他从地上拉起,为了个女人下跪是什么个事,女人,要么在床上征服,要么砸钱征服,怎么能那么没出息给女人下跪。

他俩打归打,但他不可能为了个女人就真和自己兄弟翻脸,他将一旁的凳子推到他屁股底下,让他坐下,自己则一脸不耐烦的靠在窗台上,却又别扭的关心道:“赶紧的,说完就去做检查,我下手重了点,你最好拍个片。”

说得几把潇洒,实际他自己情况看起来比吕嵇严重多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后背那个大窟窿不停渗血,却还要装下逼先。

也就是在这时,他这才注意到,这病房里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存在。

怪不得让他一阵好找,原来是有这位出手。

他俩打完回来,才发现人早就不见了,找人查了一番,才知道她来了明川医院,却不想,会在这里碰到这位闻人家的小公子。

闻人歏,闻人老将军的小孙子,闻人老将军是开国元勋,z国功臣,闻人家族全员从政,家族成员涉及外交部,各地政府,以及中央,其背后关系网可撼动整个z国。

而这位出生就背着顶天身份背景的小公子,淡泊名利,没走父辈从政的路线,而是自己出来开了这个教育机构,甚至,还亲自出来教书。

和陨敢不把圈里其他公子哥放在眼里,但不能对这位红三代不敬。

和陨忍着身上的疼痛,缓步走到闻人歏面前,语气恭敬,“闻人老师,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闻人歏从沙发上起身,点头客气回道:“和少爷。”

“戚同学恰好在我车子面前晕倒,所以把人送来医院,现在她醒了,我也该离开了。”

戚喻刚刚看到他们两人的那一刻,心底顿时感觉无比荒凉,这不大的空间立时变得逼仄起来,无端让人心生烦躁。忽然觉得好累好累,甚至有些恨自己醒得太快。

和陨才突然意识到那出闹剧,这位闻人公子应当都瞧见了,罕见的冒出了一丝丝羞耻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