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喻并不关心这些,赶他离开,“你先出去。”

“好,有什么就大声叫我,我在门外。”

竺苘出去之后,她死死盯着沈清清,十指根根缩紧,遂而又松开,质问她,“为什么当时不打120,要是早那么几分钟,我外婆就不会……”

沈清清假装讶异了一下,“呀,真死了呀,不就一沓照片,和发生在疼了那么久的外孙女身上的一些事实,那老太婆竟然这么不经激啊,不过黄土都要埋到脖子了,提前几天又有什么区别。”

“闭嘴,闭嘴,不准你侮辱我外婆。”

戚喻瞬间失去了所有理智,愤怒的上前揪住她的头发,大力撕扯,像她们每次欺负她那样,巴掌接二连三的朝她脸上和身上打了下去。不顾手心的疼痛,扇到直至指甲断裂。

沈清清那张维护得宜的脸蛋全是红肿的巴掌印,头发被扯掉了一大撮,像只狼狈的落水狗,却仍然昂着头颅,一副傲然屹立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有本事打死我啊,反正我最多几年就出去了,你亲爱的外婆,可是永远回不来咯。”

戚喻不得不承认,沈清清这类阶级的人,是最懂得如何肆意妄为的戳人心窝的。

她渐渐冷静了下来,略微思考了一番,“你说得对。”

她脱下上衣,慢条斯理的叠起衣服,很快就折成了一块长布,幽幽渡到沈清清的身后,然后,举起那块长布,用力摁到她的口鼻上。

“唔……”

沈清清瞬间感觉肺中的空气被夺光,心跳骤然加速,每一次跳动都用力的捶打着胸膛,仿佛要将肋骨敲碎。身子用力扭动挣扎,看押凳被她的双腿踢到梆梆响。失去了呼吸能力的窒息感堵住她的喉咙,眼前闪过一片白光,就在她以为要窒息过去的时候,那块布离开了她的口鼻。

她像条缺水即将快要死亡的鱼,张着嘴大口大口的灌入空气,滋滋作响的喉管让她看起来像快要断气的老妪。

戚喻站在灯光下面,昏暗的黄光让她看起来宛若地狱罗刹,尤其是她口中念的催魂倒数

“三,二,一,时间到。”

更是让沈清清的灵魂随之颤抖。

戚喻满脸冷漠的再次捂住她的口鼻,在心里默念三十秒放开,数到第十下的时候再继续。

沈清清用力摇晃脑袋,因为窒息她的喉咙已经水肿起来,堵住喉腔,喉咙里挤出破风箱一般的声音,终于颤抖了起来。

“放过我,求求你。”

戚喻扯住她的头发,用力朝后拉扯,迫使她的头朝后昂起,她盯着她充血的眼睛,戏谑问道:“熟悉吗?这套招式。这可是你发明的‘三十与十训狗法’,怎么回到你身上,你自己却受不了呢?”

那时候她最怕的就是她们用这一招,因为这会让她每次都处于最恐惧最濒临死亡的状况之中。她们不是拿布条,而是将她的头一次次摁进马桶里面,水里一次三十秒,给予呼吸十秒,接连反复,直至她昏迷,或者失禁。

说完,戚喻继续捂住她的口鼻,这次,她多默念了三个数,数到了三十三。

空气中开始飘起一股恶臭的气味,淅淅沥沥的水声进入戚喻的耳膜之中。

沈清清渐渐不再挣扎,脑袋一歪,身子软了下去,没了动静。

戚喻探了一下她的鼻息与颈脉,确定她没死。抖开挂满口水和鼻涕的短袖,穿回身上,她站在门前,握着门把手愣神了好久。

用力吐出一口长气,拉开门板,走向刚刚带他们进来的那位干警面前,双手并拢在一起,“我自首。”

那名干警探头看向房内,看到犯人没了意识,软绵绵的歪在凳子外面,急忙快步跑去查看。探了呼吸和脉搏,发现还有微弱的气息,刚刚被吊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

另一位干警连忙拨打急救电话。

那股恶臭味飘出门外,竺苘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将人拥进怀里,抱着退远一些,“她失禁了?”

“嗯。”

“解气一些了吗?”

解气吗?

有什么可解气的呢?

就算她死,外婆也回不来了。

她用最后一丝理智,才忍住没把人捂死,金凉儿和罗浩宇还没伏诛,她不能现在就……

之所以敢直接在看守所这么做,也不过是仗着竺苘在这里,有人保她。

果不其然,那名干警只是摆了摆手,让他们快走,当作今晚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竺苘冲两位点了点头,道:“多谢,竺氏明天的善资捐款,会准时送达贵局,为贵局器械更换贡献一份绵薄之力。”

回程的半道上,戚喻脱去沾满沈清清口水和鼻涕的衣服,丢出窗外。

她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看得竺苘眼热。

他立即将车子停到路边,脱下上衣,兜头套到她的身上,“路上很多监控,会被拍到。”

“哦,谢谢。”

戚喻闭上眼睛,靠着椅背,一股深深的疲倦感涌上心头,迅速占据她的四肢百骸。

她的双手忽然不受控制的抖动了起来,开始胸闷气短,胃里一阵翻涌。

“哗……”一大股胃酸与还没消化完全的食物残渣喷了出来,喷到她的膝盖上。

竺苘吓得目眦欲裂,惊恐的去拍抚她的后背,惊慌的泣声急到破音,“你怎么了,七七。”

女人的脸色白到如同一张白纸,嘴唇发紫,额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立即握上方向盘,一边踩下油门一边注意着她的状况,在不能调头的路段果断选择调头,朝刚才路过的医院飞速驶去。

“你们这里能开帕罗西汀吗?” (2800珠加更)2376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