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提起外婆,戚喻厉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到浑身都在颤抖,“闭嘴,我不想从你们这些人嘴里,听到有关我外婆的任何一句,因为这会让我想起,你们曾经是如何拿我家人来要挟我,逼迫我。”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竺苘,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你最好放我离开,不然我就把你家里砸个精光。”
“好啊,你砸,砸个尽兴,但是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离开。今天就算你拿刀捅死我,我也不可能放你出去。门窗已经锁死了,玻璃是防弹玻璃,子弹都穿不透,不要妄想从窗口逃出去。”
“你……”戚喻用力咬紧牙关,愤恨地瞪着他。
竺苘攥住她的手腕,将人拦腰抱起,不顾她的挣扎捶打,将人压到沙发上。电话吩咐管家,将房子里能举得动的,可以砸稀碎的物件全都收来客厅,瓷器玉器那些优先。
戚喻眼眶被逼到发红,气急败坏的扇了一巴掌到那张清新俊逸的脸蛋上,不顾身体的酸痛,扑在他身上抓挠扇打。
“我恨你们,恨死你们,去死,去死,去死。”
竺苘被她压在身下,那双深情隐忍的双眸,温柔地注视着她,脸上生生挨了好几巴掌,冷白的肌肤,立即泛起红彤彤的手指印。
耳朵被抓出了血,他连一声闷哼都没有,下巴,脖子还有胸口被挠出一道道沁出血珠的抓痕,眉头都没皱一下。还主动抓住她的手,带动起她的手腕,用尽全力扇打到自己的脸上。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古色古香的老宅里,接二连三的响起。
“和沈清清她们有关是吗?你认为我们和沈清清是一类人,都是你痛苦的根源,所以故意设计了我们,你要报仇,对吗?”
竺苘心头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迟来的歉疚就像过期的蛋糕,一文不值,还又臭又酸。
他默默流着眼泪,双臂用力揽住已经筋疲力尽的女人,喃喃自语的道歉,“对不起啊,让你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
看到邮件里那一封封有关于她过去遭遇的邮件,他当时是怎么样的反应了?
不可置信?
悔恨交加?
还是像现在一样,心痛到缓不上来呼吸。
幼年,遭遇重大车祸,同一时间失去了两名至亲,在icu躺了一个多月才死里逃生。
少年,长达一年多的霸凌,不敢相信她是怎么熬过来的。报案之后,警察不作为的无奈,知情的老师选择息事宁人,因为得罪不起权贵人家的子女,亲身经历了这一桩桩拜高踩低的行为,该多绝望。
再到看到医院的监控画面里面,她鲜血淋漓的下身,脆弱的倒在血泊之中的场景,跪在太平间里面,崩溃痛哭,乞求外婆醒醒,哭到失声晕倒的定格。
和陨强迫她,和昼拿家人威胁,还让她一直敬爱的舅舅和舅妈中年失业,以此来警告她,就算打断牙也要往肚子里咽。
所以那个时候,他算是她暗无天日的世界中,一道温暖的微光了吧。
所以才会一次次忍下他既不认真,也不重视的约会,可以在被他多次拒绝之后,还是可以重新扬起灿烂的笑脸。
知道姐姐会去钟表展的时候,他找了约会的理由,将她约出来。后来姐姐离开,他也没了心思继续逛,找了个蹩脚的理由,跟在姐姐身后匆匆离开。
眼睁睁看着姐姐,上了现在丈夫的车子,他不知道接下来要取哪里,干脆闲逛了起来。
眼睛随意扫过一道发黄的玻璃落地门,竟然发现她在里面吊水。
这个笨蛋,生病了也不说,还傻呵呵地来赴约。
他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他好像不止看到她眼底闪过喜出望外的亮光,还泛着晶莹的泪光。
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在想什么?为什么眼底会有泪水呢?
戚喻,所以,那个时候,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每一次望向我的目光里,藏满了你无法诉说的爱意。
噢……再瞧瞧这个蠢蛋,到底都做了什么?
对了,她左手,有一大片的烫伤疤来着,虽然疤痕很淡,但还是能看出是被灼烫而产生的疤痕。
粤菜,热汤,晕倒,一幕幕一起经历过的画面,瞬间涌到眼前。
她被他推了一下,他有听到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但是当时姐姐昏迷,他太过惊慌失色,没顾得上她。
竺苘猛然抓起她的左手,上面一块块粉色的肉疤,变幻成了一只只结实有力的巴掌,狠狠地扇进他的心尖,疼意顺着呼吸,灌入五脏六腑之中,眼泪顺着眼角没进沙发里面。
和昼眸色黑沉,面上平静无波,“我是说,我一个人哪有那么大的本事,闻人歏那边出力比较猛。”3345字
和昼眸色黑沉,面上平静无波,“我是说,我一个人哪有那么大的本事,闻人歏那边出力比较猛。”
等管家带着十来箱瓷器和玉石摆件,玛瑙摆件这些易碎的物品急速进门,一眼就看到客厅里面的景象,仿佛刚被土匪洗劫过一般,古色古香的客厅,怎么就化作一片废墟了呢?
那些年代悠长的艺术品和名画,以及家具,电器,纷纷化成了一地的“尸体”,碎的碎,花的花。
怎么回事,这是拆家?还是有贼进来了?
再往里,他看到一位披头散发的女人,躺在客厅的地板上,双手抱住小腿,身体蜷缩在一起。
秀密的长发盖住了她大半张脸庞和肩头,看不清她此时此刻脸上的神色,但是很清楚的看到她的肩头抖得很厉害,似乎,在哭?
而他们的少爷,那张英俊的脸蛋上全是巴掌印,衣领被撕扯到了肚脐,成了一件“开衫”,衣袖掉了一边,脸上,胸口还有手臂,遍布细密的抓痕,有的伤口比较深,正在往外渗血,全身上下一副被凌虐过的狼藉模样。
“少爷,你受伤了……我立刻打电话叫医生。”管家心头大骇,赶紧让佣人们将东西放下,然后挥手让他们退下去。
看这状况,现在他们搬来的这两个多亿的藏品,少爷不会是,拿来给女人砸着玩的吧?
“东西送来了就行,不用叫医生,你也下去吧。”竺苘头颅低垂,痛苦的望着躺在地上正在无声抽泣的女人,心里疼得要命。
临走之前,管家心疼的提醒道:“好的,少爷,那个,医药箱在电视柜下面,伤口还是要处理一下为好。”
“我知道,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