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桩突如其来的噩耗,击溃了这个老实巴交的中年妇女,她双手死死捂着嘴巴,背脊疼到弯不起来。

成寒努力忍下悲痛的情绪,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事,这时候他是家里唯一的支撑,他决计不能倒下。

“宁宁。”

戚喻听到熟悉的声音,呆若木鸡地看向声源处,看到熟悉的身影,终于忍不住悲痛的情绪。

“哥,舅妈,呜呜呜呜呜呜……”

“外婆,对不起,外婆,没了。”

“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早一点回来,呜呜呜呜呜呜……对不起。”

“外婆,我错了。”

如果当初被霸凌的时候,她勇敢一点,不惧霸凌者的胁迫,结果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如果当初她没有心怀妄想,不去报名那个成考班,就不会碰到这这些人。

为什么啊,她不是受害者吗?为什么是她来承担所有的苦果。

冷冻柜的柜门被推开,那具瘦小的身体,安静地躺在窄小的空间里面。

眼睫与眉毛挂满了冰霜,小老太太闭着双眼,双手平铺在肚子上,犹如安详地睡美人。

亲眼看到成兰躺在收尸柜中,戚喻全身的热血一股又一股地往上涌,烧光了存在于四肢百骸的支撑力,狼狈地瘫倒在了地上。她挣扎着爬起身,想要扑上去,被两名工作人员拦下了。

和陨站在太平间门口,红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女人的动作,心脏被她的反应牵动着。手迅速抬高,划出一道弧线,破风的巴掌狠狠甩到了脸皮上,本就挨了吕嵇重拳的左脚,瞬间肿得老高,嘴角溢出一丝红血。

那张宣告流产的单子,还在他的上衣口袋里,被鲜血染红的裤子,被他整齐地叠好,贴在心口的位置。

胚胎发育5周的字样,一直萦绕在他眼前。

那是他的孩子啊,一直期盼的孩子,悄无声息地来了,又以这么惨痛的方式离去,他却什么都不知情。

男人终于承受不住这股庞大的悲痛,直挺挺的跪到了地上。

“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好像遇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1853字

“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好像遇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京市,军区总院。

闻人歏下了飞机,匆匆忙忙赶到特护病房,推开门,就看到父亲与母亲,还有前几天才碰过面的小叔,整齐划一的围坐在病房中间的病床旁。

看到他来,闻人洪烈浑浊的双眸,迸发出一道明亮的光芒。

他挣扎着,想坐起身,苍老的面庞布满疼惜的爱意,“小歏来了,外头冷不冷。”

闻人守一只手搭着他的肩膀,一只手扶住他的后背,慢慢将他扶坐起来。

闻人护站在床尾,连忙俯下身,把床头摇高。

“爷爷。”闻人歏三两步走到床边,“不冷的,你怎么样,父亲说你心肌梗塞,真是快把吓死我了。”

“老毛病,老毛病,哪有你父亲说得那么严重。”

程华英慈爱的拥抱了一下儿子,然后走出几步,让开床头的位置。

“瘦了。”闻人洪烈心疼的开口,他虽然年岁老矣,但好在视力和听力没有退化得那么厉害,一眼就能看出来孙子身形清减了不少。

“你才是,怎么瘦了好多,怎么样,有没有那里难受。”

闻人歏坐在床边,拿过沙发上的枕头,体贴地垫在他的身后,握住那只瘦小的腕骨。

时间如白驹过隙,这双宽厚的大手,牵着他从牙牙学语,再到蹒跚学步,最后又牵着他把他送进部队,现在却敌不过时间的摧残,只剩一层干枯的皮肉。

闻人洪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我们一家几口难得齐人,就是人少了点,要是你和你小叔谁带个媳妇回来,爷爷我啊,保准比现在精神百倍。”

得,又催婚了,早之前是催小叔,现在又从小叔催到了他身上。

阳台上,强劲的东风刮得人面上冰冷,还一直吹灭闻人歏刚打燃的火机。

闻人护拉起外套,挡到他身前,微微偏头,烟头凑到那簇橙蓝色的火焰上,烟丝被火燎开,他直起身,吐出一口烟雾。

两叔侄年纪就相差十岁,长相有两分相似。闻人歏长相柔和俊美些,闻人护则是正直坚毅的气质,身上鼓鼓囊囊的肌肉,周身散发着一股满满的荷尔蒙,眉目里刻着四个大字刚正不阿。

他侧头看向叼着烟不发一语的侄子,冷峻的眉目透出一股亲人之间才有的熟稔和祥和。

“前阵子找我借人说找人,找到了?”

闻人歏倚着墙,弹了一下烟灰,面色看起来有些疲倦。

“嗯,找到了。”

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柔情,还是被特种侦察兵出身的闻人护捕捉到了。

他挑了挑眉尾,“那是不是不久的将来,我可以喝到侄媳妇茶了?”

闻人歏正欲回答,一道急促的铃声打断了他的回话。

闻人护摸了摸脖子,转过身,“我回病房看看你爷爷,不然待会儿又要回军营了。”

闻人歏站到迎风口处,发丝随风飘扬,熄灭烟头之后,才接起电话,“喂。”

“阿歏,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学校论坛里好像有一些关于她不太好的传闻,我微信发你了,你有空看下。还有,论坛我已经找人暂时封锁了,现在正在查是谁发布的帖子。”

“帖子?”闻人歏点进微信,一则故意用一些妖魔词语吸引眼球的标题进入他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