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为了下午那件事情赔罪,想着今天是他生日,会不会比平常好说话一点,希望他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报复到她家人身上。
原本不抱希望,但是有总比没有好,万一他今晚会回来呢,所以还是来厨房找了现有的材料做了一个蛋糕。
蒸蛋糕坯的时候,设置的温度太高了,表面有点焦了,时间来不及再重做一个,所以在外面裹了非常非常厚的奶油。
“对不起,希望下午的事,您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不然我也可以自己划一刀来向你赔罪。”
黑暗的空间里,只有面前这个快要燃尽的蜡烛发出的微光,把他们两个一起笼在光亮里面。
和昼伸出完好的那只手,用指尖沾了一些上面的奶油,放出嘴里,用舌头刮走,太甜了,腻得慌,他撇了撇嘴,“好难吃。”
“对不起,我第一次做,可能材料比例不对。”
戚喻也用手指沾了一点,想看看有多难吃,别讨好不行反弄巧成拙,刚要往嘴巴里送。
男人忽然弯下腰,含住她的指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舌头在上面来回舔了好几下,才吐出她的指头。
“既然是给我做的,那除了我,谁都不准吃。”
“你们闻人家的手真长,都伸到我家里来了”2330字
“你们闻人家的手真长,都伸到我家里来了”
那颗蛋糕被男人带走了,说是怕丢在房子里污染空气,要喂给外面的垃圾桶。
戚喻坐在客厅里,没摸清他是气消了还是没消,这人太难懂了,给人的感觉就是城府很深的样子
九点的时候,和昼准时带着李澄澄回到老宅,老宅的管家看到他们回来,立即迎了上去。
“大少爷,李小姐。”
和昼将手上的礼盒递给他,“雪燕的燕窝,吩咐厨房炖三碗出来。”
李澄澄今年24岁,牛津大学数学系毕业,但是喜欢景观设计,所以毕业之后开了个景观设计公司,她打量着面前的房屋,那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塞满了惊奇的神色。
那纯真的模样,一看就是被家人珍重和庇护的小女孩。
“一直听爷爷说和氏的老宅很漂亮,没想到竟然是民国时期的风格,庭院里那些景观是出自民国唐逸之唐大师之手的吧。”
和昼不动声色地将胳膊从她手里抽出,提步朝客厅走去,“不愧是景观设计师,只一眼,就知道是哪位大师的设计。”
李澄澄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我很崇拜唐大师的设计,无论布局还是审美,我们这些后人难以望其项背。”
和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戴着一副老花眼镜,在翻看各大报社报上来的有关于订婚宴会的通稿初稿,看到和昼和李澄澄并肩走了出来,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和蔼的笑意。
“澄澄来了,来,坐到爷爷身边来,知道你们女孩子晚上不爱吃甜食,怕发胖,所以爷爷我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一碗没有调味的莲子羹,可能会有点淡,到时候你看看要加什么,再让王嫂她们加。”
李澄澄摇了摇头,乖巧地坐到老人身边,“没关系,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还蛮爱喝糖水的。”
和昼坐在边上,拿过桌上的一沓手稿,开始翻阅起来,通篇都是对和李两大家族的吹嘘,以及夸赞和羡慕他和李澄澄青梅竹马的感情。
他们,青梅竹马?
呵,见过几面就算青梅竹马的话,那整个海城的上流圈子,都可以互为青梅竹马。
“对了,爷爷,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李澄澄边说边打开手包,从里面取出一个丝绒扁方盒,里面躺着一串乌色手串。
“爷爷,这是我自己做的沉香手串,听说带沉香手串会有一些对身体有利的疗效,还希望您别嫌弃。”
和老爷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接过之后立刻戴到了手腕上,举起手腕摇了摇那串手串,赞叹道:“好看,非常好看,淡淡的香气,现在爷爷我感觉精神得不得了,还是小女娃乖乖呀。看看我这不争气的孙子,天天一副冰块脸,以后这家里有了你,不知道会热闹多少。”
他边说边白了和昼一眼。
大的像个冰冷的机器人,年纪老大了身边连个女性都没有,秘书处清一色都是大老爷们,要不是这桩联姻,等他四十了,他都不一定能喝到孙媳妇茶。
小的爱玩,到处惹是生非,不着调,上次赛车差点没命了,两兄弟竟然还敢联合起来欺瞒长辈,差点没把他这条老命吓去半条。被压在老宅老实了不过几个月,现在不知道又跑去哪里野去了。
和老爷子温柔地看着面前乖巧懂事的女孩子,眼底的疼惜都快溢出来了。
和昼坐着也躺枪,放下那沓马屁精手稿,率先走向餐厅,“王妈说糖水煮好了,我先过去。”
饭桌上,只听到汤匙与瓷碗碰撞的声音,和家的饭桌规矩,食不言寝不语。
用完糖水,几人又一起商讨了一下宴会事宜以及要注意的事项。
现在时代进步了,他们老人的思想也要跟着进步才行,所以关于订婚宴的一切,都是以他们的意愿为主。
目光落到自家孙子身上的时候,和老爷子这才发现他手上包了纱布,愣了一瞬,眉头皱了起来。
“手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李澄澄急忙解释道:“哦,是这样的,爷爷,昼哥今天去骑马,马儿有点不听话,手被缰绳勒到了,有点出血。”
和昼轻轻点了点头,这漏洞百出的说法,她来说,爷爷才不会质疑。
“这样,要小心点。”和老爷子半信半疑地收回目光。
夜幕星河,时针指向十二点,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将人送到门口之后,和昼黑沉的眼底装满了不耐,指腹来回敲着方向盘,等人下车。
李澄澄解开安全带,满目柔情地望着面前这个男人锐利的侧脸,飞快地凑到他脸上落下一个吻,脸蛋立即烧了起来,道了句“晚安”,然后逃也似的下了车。
车子慢慢驶离,和昼透过后视镜,看到那个女人天真烂漫地站在原地招手,眉心拧成了一道“川”字,从置物箱抽出一张湿纸巾,擦去上面的印记。
凌晨两点半,一个黑影堂而皇之的闯进别墅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