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巧,我刚从家里面出来,没想到在这边看到你,什么时候过来海城的?”闻人歏通过后视镜里看向坐在后座的女生,她眼眶微红,不知道是冻的还是什么。幸好他刚从军区大院出来,这块很难打到车,要不然她自己不知道要走多久。
“来没多久,回来……和高中同学聚聚。”戚喻扯了谎,不自在的咳了两声,害怕心虚的表情被对方看穿,连忙转头看向窗外。
闻人歏将空调温度从28度调到30度,猛然瞥见她左手被纱布包裹着,关心道:“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吗?”
“啊?这个?”戚喻举了举猪蹄一样的左手,“不小心被烫到,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闻人歏看着被纱布包裹住的整只手,要是只是被烫到了一点点的话,不可能会全部包扎,她不想说那就不纠结于这个话题。
“你现在住在哪里?我送你过去。”
戚喻想了想,报了那个公寓的地址,海城太冰冷,她想回亚城了。
收拾好东西之后,将房子全部打扫了一遍,确保没有一根头发丝残留,将东西摆放都按照住进来之前复原完毕。然后坐在地上给唐先生发了一大篇解释跑路的小作文,提着行李箱下楼。
闻人歏车子还停靠在刚刚停车的位置上,打开车窗,任由寒风猛烈的灌进车厢。原本是想吹吹风醒醒脑,没想到又瞥见了那抹单薄的身影,提着箱子走在冷风中,背影显得十分落寞。
他急忙关上车窗,调好空调温度,踩下油门跟了上去。
戚喻没想到今天自己还挺幸运的,放下了一段错误的感情,想要回亚城,就刚好有顺风车。
戚喻感激的看向旁边这个长相俊美的男人,再一次感叹女娲的不公平,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那么好看,心地又那么善良的男人。
“谢谢你啊,闻人老师,每次我落魄的时候都是你站出来帮助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激你为好。”
“客气什么,都那么熟了。”
熟……吗?
“要是觉得过意不去,那就经常请我去你家蹭饭。”
“没问题,只是我家粗茶淡饭,怕你吃得不习惯。”
原本还想要继续客套一番,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戚喻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竺苘的号码。
她面无表情的挂断,然后果断拉黑,再接着点进微信拉黑删除一气呵成。
刚操作完,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她又果断挂断。又打进来继续挂断然后毫不留情地拉进黑名单。
过了没两分钟,又一个新的陌生号码打了进来,戚喻烦得要命,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愤怒的划开接听键。
“是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
结果那头不是竺苘的声音,而是另一个更加令人感到恶心的声音。
和陨握着手机,站在女生刚刚离开的房子门口,握着手机佝偻着背脊,“对不起,你先别挂断我的电话,求你听我说完。”
戚喻听到这个比竺苘还令人讨厌的声音,果断挂断关机。
手机里头只剩下嘟嘟嘟的回音,继续拨打,电话里这回不是幼稚的儿歌铃声,而是被冰冷的机械女音代替。
好不容易查到女人当前的住址,来时的兴奋现在被难受委屈替代,冷空气侵袭上身子,冷得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黑色大衣底下只有一件薄薄的蓝白条纹病服,脚上穿的拖鞋,两只脚被冻到发紫,脚后跟已经开裂出血。和陨贴着墙壁,坐到了地上。
不接电话没关系,总会回来的吧。
海城到亚城坐高铁要走四个小时,开车的话大概需要十几个小时,高速路上车子凌晨两点之后不能上路,所以闻人歏将车子停在了服务区。
连续开了10个小时的车,不止是体力的挑战,还对视力有极大的考验,闻人歏摘下眼镜,疲倦的捏了捏眉心,转头看向已经熟睡过去的女生。
她的头歪向他这边的方向,发尾落在座椅外面,现在眼角已经不红了,睡着的时候嘴巴微微张开,上唇微微上翘,包扎的左手掉到座椅下面。他帮她抬起,放置到膝盖上。
比之前又瘦了一点,睫毛好长,卷翘的弧度像精心卷过,浓密到像一把小扇子。
鬼使神差的,男人伸出手指触碰了一下,又做贼心虚般立即缩回了手。
碰了睫毛,闻人歏又摸了摸她的发尾,触感好柔顺。嫩白的脸蛋,让人忍不住想上手捏一把。
冷不丁对上后视镜里的自己,嘴角咧得很开,眼睛弯成了半弯的弧度,他顿了一下,视线再次落到女生身上。
车厢里很安静,安静到能清晰的听到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不同寻常的心率带起了他的肾上腺素。下身开始涌上了热流,头一回对血气方刚有了实质的理解。
明明无欲无求,对上她却一直感觉有对性的渴望。
活了30年,闻人歏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困惑,为面前的女生无私的提供了一次又一次的帮助,到底是为了什么。
明明他们的交集不算多,甚至之前只算是点头之交。
明明他目前没有要回亚城的计划,却在听到她说要回亚城的时候,冲动的脱口而出自己刚好也要回亚城,两人顺路干脆一起。
嘶……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为了她,你甚至主动提出到我这个新创立的学校做授课老师,你别跟我说只是普通朋友,我不信那套。”2043字
为了她,你甚至主动提出到我这个新创立的学校做授课老师,你别跟我说只是普通朋友,我不信那套。”
“阿歏,阿歏?”
“啊?”正在发呆的男人被同伴的声音惊醒,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还在发小的办公室里面,两人正在品茶。
一名举止文雅的男人,修长的指尖捏着一块茶饼,往沸腾的煮茶器里放,脸上挂着淡笑调侃道:“我说你今天怎么回事?喝杯茶的功夫你就已经走神三回了。”
闻人歏端起茶杯,一向清冷的脸上难得带上了一点红晕,欲盖弥彰的咳了一声,“没有。”
吕劭容正在给茶宠冲茶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了他一眼,轻嗤一声,“没有的话,你脸红什么?是不是在想昨天那个女生?”
心思被揭穿的闻人歏耳尖越来越红,正在喝茶呢,被他直白的话语猛呛了一下,白皙的面皮立即涨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