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苘顿了一下,给自己盛了碗汤,执起汤勺慢慢抿着。

竺若屿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是小喻你有办法,他啊,从小就不爱吃东西,没啥营养,从小就是瘦巴巴的,可让人头疼了。”

戚喻吃惊的望向竺苘,他不爱吃东西?怪不得每次他们吃饭的时候。他都是看着她吃,偶尔为她布菜,几乎没有动过口,问就是吃过了。

是厌食症吗?

吃到中途,戚喻看到竺若屿难受的捂着肚子,头上开始泛冷汗,嘴唇都发白了,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若屿姐,那里不舒服?胃?还是那里,要不要去医院?”

竺若屿满头大汗,肚子里仿佛有几辆重卡在里面来回碾压,又疼又重,她虚弱的摇了摇头,咬着嘴唇刚想说没事。

结果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若屿姐?”

“屿屿。”

两道声音同时在包厢里响起,戚喻坐在中间,离竺若屿最近,急忙起身想去扶人。

伸出去的手还没碰到昏迷在地上的人,身子便被一股力道掀开,她刚弯下的腰被猛地推开,重心不稳,撞到了桌子上,左手为了稳住身子,胡乱地撑住一个物体,没注意看,结果伸出了那锅滚烫的瓦罐煲里。

锥心的灼烧感立即从手部扩散至全身,戚喻疼得尖叫出来,反应迅速的从瓦罐里抽出手,整只手被烫成了深红色,上面还沾有薏米和枸杞。

戚喻痛苦的捂着手,就看到竺苘焦急的抱起竺若屿,语气带着哭腔,“姐姐,yuyu,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戚喻上前的脚步顿住,yuyu?

他叫的yuyu是竺若屿的yu?脑 網 ???????? : ?? ?? ?? . ?? ?? ?? ?? . ?? ?? ?? ?? ?? 袋里面闪过一些细枝末节。

可疼痛和此时此刻焦急的情况容不得她细想那么多,连忙拿起竺苘的大衣和竺若屿的包包跟了上去。

作者的画外音:下章宁宁就醒悟过来了,狗东西进焚化炉去吧。

找人当姐姐的替身,上床的时候嘴里叫着姐姐的名字是你的情趣吗?2470字

找人当姐姐的替身,上床的时候嘴里叫着姐姐的名字是你的情趣吗?

竺氏友爱医院综合楼门口,一辆白色迈巴赫刚刚刹车急停,已在门口等候了一会儿的医护人员立即推着急救推车上前接过患者。

竺苘匆匆下车,急到连车门都没关。戚喻动作没有他快,下车之后,又要去关驾驶位的车门,等她回身,竺苘早就不见了人影。

烫到红肿的左手越来越疼,表皮开始皱起,渐渐发白,要长水泡的样子。

戚喻给竺苘拨了电话过去,想和他说一声自己先去处理烫伤,第一次响了几声被挂断,第二次响一声就被挂断,拨第三次,显示正在通话中。

现在他正焦头烂额,顾不上那么多吧。

戚喻在心里安慰自己。

综合楼门口是两边斜坡,正面是阶梯,因为下雪,来来往往的脚印很多,阶梯上的积雪被踩成了一滩滩黑漆漆的黑水,踩上湿滑的地方的时候脚底容易打滑。

戚喻一步两级,踩第七级台阶的时候没注意落脚的位置。脚底打滑,身子猛然失去了重心,情急之下她伸出双手想要稳住身体,但还是没能保持住平衡摔到了台阶上。

好在衣服穿得厚,虽然摔得狼狈但是没有摔帅,就是被烫伤的那只手因为撑住了地上,现在正传来钻心的疼痛感。

路过的好心女生把她扶了起来,真切地关心道:“怎么样,还好吗?”

戚喻忍着剧痛,疼出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挤出笑脸摇了摇头,感激地回她:“我还好,谢谢你,谢谢。”

黑色棉服上沾满了污水的痕迹,戚喻用另一只手抹去上面的水渍,根据指示牌去了急诊科。

急诊医生说烫伤面积太大,建议她去烧伤科。戚喻又去了五楼烧伤科,处理好伤口加上拿药,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她又给竺苘打了电话过去,还是显示通话中,于是她问了问诊台的工作人员,突然昏迷的患者一般会送去什么科室,对方回复一般是急诊科。

于是,戚喻又乘坐电梯下到一楼急诊科。

在急诊科兜了几圈,没见到人。

她就走楼梯一层一层的去找,这栋综合楼有17层,找到15楼的时候,戚喻终于看到了坐在走廊长椅上的竺苘。

体力因为爬楼消耗得厉害,下面的双腿控制不住的颤抖,后背和额头被汗水打湿,包扎好的伤口感觉黏黏的,比刚烫到的时候还要难受还要疼。

这层相比较其他层,显得安静很多,除了医护人员,没看到有病患或者病患家属。

竺苘坐在椅子上,浑身抖个不停,十年前父母相继病逝的画面历历在目,现在姐姐躺在里面的手术室昏迷不醒。

他不敢往坏的方向去想,姐姐是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要是姐姐也出事,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男人垂着脑袋,肩膀抽动得厉害,眼泪顺着重力一滴一滴落在干净到反光的地面上,砸起小小的水花。

棉服口袋很大,大到可以装下医生开的所有药品。戚喻把包扎成猪蹄一样的左手塞进棉服口袋里,努力平复急促的呼吸声,抬步走向那边。

刚走到男人身边,正想出声安慰,旁边的手术室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名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朝着竺苘恭敬道:“少爷,大小姐的急症诊断是急性阑尾炎,现在需要紧急安排手术,这边还请您签一下手术同意书。”

竺苘用手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声音嘶哑,带着微不可察的哭腔:“好,我签,我姐姐她怎么样?”

“大小姐目前情况稳定,您这边签字之后就立马安排手术。”

戚喻就站在他们旁边,如遭雷击,一股冷气从脚心直往上冲,寒意遍布全身,像根木头一样愣愣地戳在那儿,左手传来钻心的痛感,才终于回过神来。

她亲眼看着她的男朋友,今天早上还和她在床上抵死缠绵的人,在亲姐姐的手术同意书关系栏那里,一笔一划地写下了

夫妻。

过往的片段忽然全部涌进了她的脑海里,刚刚在粤菜馆她没听错,他叫的yuyu,是竺若屿的屿,不是戚喻的喻。

她原本以为他是口音的问题,才会把二声读成了三声。原来人家从头到尾的yuyu,就是另有其人。